守城士兵在睡梦中惊醒,茫然无措四处张望,却是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是地震......地震了!?”
“不对,不是地震,好像是骑兵马蹄踏响的声音啊!?”
“快看,快看城南方向!!”
城头上一阵嘈杂慌乱,所有辽国守城的兵将,目光俱都落在了城南方向。
嚎嚎嚎嚎嚎嚎!
清冷的月色下。
狼嚎声此起彼伏,远处那苍茫的地平线上,出现了白茫茫的苍狼群!
“狼神降凡了!狼神降凡了!”
城墙上守将已经惊呆了,颤抖着手指,心神震栗。
辽国是北方游牧出身,信奉的是流传自上古的天狼神,眼下数不尽的苍狼仰首啸月,几乎如同神迹!
城头震栗的同时,蹄声轰响如雷,城墙簌簌震动,滚滚烟尘席卷如龍!
那一群苍狼,开始朝着瀛洲城头杀来。
待到靠的近些了才看清楚,那些个苍狼的背上,竟然坐着一群铁甲铮铮的战士,手持锋寒钢刀,朝着瀛洲城成群浩瀚杀来!
天地之间,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杀机!
“大汉的赤龍军旗,这是大汉的骑兵!”
“大汉圣皇,为什么会得到天狼神的认可,难道他才是天神注定的真命帝皇吗!?”
“我的天狼神啊,难道抛弃了你最忠实的仆人吗!?”
......
城头上,已然是乱成了一团。
所有人都在为月下苍狼战骑而战栗,大汉金刀令公杨业,驱驰苍狼战骑,到了城下,高举金刀,狂呼道:“辽国萧太后已被生擒,南院、北院大王俱都授首,打开城门,饶尔等不死!”
杨业与辽国是冤家对头,相杀了半辈子,对于辽国的具体情况,了如指掌。
萧太后是辽国女王,南院、北院是两个不同的军队系统,各掌数十万大军,等于是辽国的左右臂膀。
天门阵战败之后,可以说整个辽国的政治权力体系,完全的崩盘了。
萧天佐、萧天佑的首级,就在城下。
萧太后随身金牌,也在月光下闪耀着金光,绚烂夺目。
“真的!汉军主将说的是真的,辽国要亡了!”
信仰,是一个人的精神支柱。
如今,却连将精神支柱都倒塌了,守城的辽国兵将,心里的防线,瞬间轰然倒塌......
瀛洲城门,缓缓洞开!
......
时间如流水,转眼间又过了十多天。
上京城。
这里是辽国的王都,也是燕云十六州的政治中心。
只不过眼下的上京城,却是不太安稳。
九龙山飞虎峪战败一事,便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传遍了辽国全境。
整个燕云十六州,掀起了轩然大波!
败了!
兴举国之兵,以无数猛将,御使百万辽军,马踏中原。更是请来了奇人异士助阵,居然还是败在了大汉手里!
南院、北院两位朝廷顶梁柱战死,耶律斜轸、耶律休哥等国之上将,也战死天门阵,甚至就连站在辽国百万人之上的女王萧太后,都被大汉生擒了!
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这些天,没了萧太后镇压朝廷,辽国朝中上下一片混乱。
看到萧氏实力大大受损,辽国几个底蕴深厚的政治家族,都开始跳出来在朝堂上作风唤雨,开始相互攻讦,都想要挟天子而令诸侯,掌控辽国之权柄。
就这十来天,上京城已经爆发了好几场各大家族之间的私兵群斗,死伤者足有上万人。
“南院北院两位大王,齐齐战死,萧太后被生擒,大辽彻底乱了!”
“上京城,要改天换日了!”
老百姓们紧闭门户,只怕受到牵连,整个上京城,倒是比以往更加寂冷肃杀。
......
上京城,驸马府。
空旷的演武场,坐着一群身着黑衣之人,俱都神情凝重地站着,恭敬地望着演武场当中站着这人。
站在演武场当中的,是一个面貌俊朗的年青人,正神情肃穆的擦拭着掌中的长枪。
这一柄长枪,足有碗口粗,点点金芒点缀,沧桑沉重之外,还透着几分凌厉的杀气,一看便不是寻常长枪。
“长枪深藏,终于等到了再出之日了!”
俊朗年青人一枪在手,身上的气势便陡然一变,手腕一抖,无数朵枪花陡然绽放当空,绚烂而凌厉。
连环纵横,枪舞如龙!
“驸马好厉害的枪法!”
众人看的仿佛痴了......
这个年青人,便是辽国的金刀驸马。
以前,他的名字叫做杨延辉,是金刀杨无敌第四个儿子。
现在,他的名字,叫做木易!
......
月黑风高,又是凉夜。
随着大汉击灭辽军天门阵的消息越传越烈,上京城已经开始提前宵禁。
原本在晚上,还能在上京城宽敞的街面上,还能见到卖各种事物的商贩,现在却是荡然无存。
街道两边,门户紧闭。
萧瑟的秋风吹过长街,无数落叶卷舞。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铁靴踏动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激荡回响。
大军无声无息的出动,穿行街巷,酝酿在静寂当中的恐怖杀戮,开始了。
没过多久,上京城内,杀声四起,震彻了整个上京城。
“可笑,可笑至极啊!”
木易已经披挂上了沉重的甲胄,望着清亮月色,负手叹道:“南院、北院一起崩溃,辽国根基自绝,耶律家能做主的人死的干干净净,剩下来一群土鸡瓦狗......”
“灭国之祸,就在眼前了,还准备火并萧家争权夺利,简直是自寻死路!”
“家主,什么时候出动?”
在木易身后,一个穿着黑衣的死士悍然抱拳问道,一群黑衣死士,眼神里充满了杀机。
木易朝着城外望了一眼,果决下令,道:“等到城外有火光燃起,马上去城内四处放火,再打开城门,放汉军入城。”
“属下,遵命!”
黑衣死士,悍然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