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南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呼吸都不自觉放慢了许多。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却被锦辰拦腰阻止。
骤然间,莫知南觉得自己腰间酸麻,莫名失了力气,只能靠在锦辰怀里借力,错愕抬眸,清透的视线撞进他颇具深意的眼神里。
锦辰察觉到什么,眸光微亮,揽在青年腰间的手指动了动,指腹隔着单薄衣料轻轻摩挲了一下,果不其然,莫知南攥紧了他的衣服,轻微喘息一声。
“锦辰……!”
他语气罕见有些急切,觉得自己的反应实在很奇怪,锦辰的恶趣味也被他看了出来,不由有些恼羞。
锦辰瞧着眼前人的这副模样,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嘴角弧度也没有克制。
他顺势微微俯身,两人的距离瞬间只剩咫尺,几乎是鼻尖相对的姿势。
因着他的手还没挪开,莫知南压根就使不上力气,觉得腰间的酥麻已经遍布到全身。
又被这样盯着,耳根已经绯红一片,甚至能感受到锦辰喷洒在自己皮肤上的呼吸。
就在两人距离近到足以擦吻而过时,锦辰又轻笑了声,偏开身子,另只手也搭上了青年的肩膀,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势拥住了他,体现出极大的体型差。
莫知南松了口气,从刚才起就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他靠在锦辰怀里,睫羽轻颤几下,方才攥着的衣角也没有松开,并没有拒绝这个拥抱。
“好朋友……都是这样的?”
锦辰笑着回答:“我们不一样,比好朋友还要好。”
这个回答让莫知南一头雾水,但并没有再追问,下巴搭在锦辰肩头,有些出神。
【检测到反派心动值 5,累计25!】
直到三婶的脚步从院子外传来,两人才结束这个拥抱。
莫知南再次对上锦辰含笑的眼神,脸颊又染上红晕,敛眸沉默。
三婶也走了进来,并没有发现刚才的旖旎气氛。
“你们要的鸡蛋,我选了个个饱满又大的!保管好吃!”
她喜气洋洋,把小心提着的蛋放在桌子上,还特意用一层厚实的棉絮盖住,生怕磕了碰了。
“你们尝尝这个,婶子家自己做的桂花糯米糍!还热乎着呢。”
三婶又拿了一袋饼递给锦辰。
“欸,谢谢三婶。”锦辰接过,当即就闻到一股浓郁香甜的桂花味,“喷香,三婶好手艺,这桂花香味一点都没焦糊。”
“你们喜欢吃就行,以后多来婶子家走动,婶子再做给你们吃!”
三婶被夸得笑容更大,眼角都笑出褶子,片刻后又想起来什么,赶紧开口。
“对了辰子,村长说就过几天,就组织村里看一场露天电影,你可和你家里说一句,要早点过去给你舅舅占位子,他坐在后面可不方便。”
看电影……
想起来原剧情里的情节,锦辰眸光闪烁一下,笑容微变,“好,我知道了,谢谢婶子。”
“行,那你们慢慢吃,我就先走了,家里还一堆活计呢。”
三婶寒暄两句,就往家里赶去,正是太阳顶空照的时候,晒的谷子要时不时翻一翻。
【宿主,张知帅被揍了一顿,正找村长说理去了呢。】
【他们两个跑了没。】
【跑了,他们倒是也聪明,专门往镇上跑,村长一时半会还真找不着人。】
0731看着监控屏上张知帅顶着个肿起来的脸,冲着村长面目不善的表情,咦了一声。
【温馨提示:任务时限还剩50分钟。】
锦辰啧了一声,把手里的糯米糍喂给莫知南吃。
他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最终停留在莫知南的背包上,它看起来经常被人取下来,一点灰尘都没有沾上。
“知南,那个背包是你的吗。”
莫知南刚才因为有人来保持沉默,人走远了才恢复闲适的状态,小口咬着锦辰递过来的吃食,闻言看过去。
“嗯。”
他吞下糯米滋,又小声道:“这里的柜子不安全,我怕里面的东西丢了就一直放在包里。”
锦辰柔声问他,“我可以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莫知南仔细想了想,抿唇点点头,模样乖巧,“可以。”
他起身,踮脚把背包从柜子上拿下来,打开拉链取出里面的东西。
一小团似乎是用来绣花的红线、半根断掉的皮带、已经洗到发白的虎头帽、一张家庭三人合照,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玩意。
还有几张玻璃糖纸,看样子是洗干净,新放进去的。
见锦辰视线落在糖纸上,莫知南耳根微红,把它收拾起来,又塞回背包。
这个包就像他的美好回忆储存袋,里面装着的,都是他认为代表那一段美好记忆的物件,某天只要再拿出来看看,就可以回到那段记忆里,跨越时间和空间,重新体会当时的快乐。
“这些都是我爸妈留下的东西。”
莫知南声音依旧不大,略带些沙哑,锦辰却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想念和伤感。
“我自小就很排斥和别人相处,他们也从来没有逼过我。”
像是满腔话语终于得到了宣泄,很多个日日夜夜独自消化的思念,有了倾听的人,莫知南靠在锦辰身边,一字一句将自己从前故事说出。
“爸爸是教书先生,妈妈是绣娘,他们很爱我,原本一切都很美好,就像很多个幸福家庭一样。”
“但是有一天……”莫知南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攥紧了虎头帽,“妈妈突然腹痛不止,爸爸急坏了,连夜送去医院,那个医生说是体内有虫需要驱虫,给妈妈开了打虫的药。”
“然后……让她在医院住一晚,说是明天起床就好了。”
锦辰始终耐心的听着,他有预感,这件事情,或许就是莫知南跨越不去的心魇。
莫知南:“可是那天早上我和爸爸从陪护间出来,去看妈妈的时候,发现她满床都是血……也已经没有了呼吸。”
“那时候,医院才慌了神,换了个医生诊断说……”他带上了哭腔,拉紧了锦辰的手,“说我妈妈其实是宫外孕,那个打虫的药,硬生生让她血流不止死了。”
锦辰顿住,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