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话的意思,本来只是随口说的。
可听在许初愿耳中,却吓得她手上杯子一个没拿稳,刚泡好的茶,就这么打翻了。
滚烫的茶水,顿时洒了出来,烫到了许初愿的手指。
她疼得当场倒抽了一口气。
薄宴洲本来在不远处接电话的,听到动静后,立刻就过来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看着那片被烫红的皮肤,眉头都皱起来了。
“哎呀,快去冲凉水!”
老太太也吓了一跳。
但不用她提醒,薄宴洲已经拉着人进洗手间了。
许初愿心跳得有些快。
这会儿她也反应过来,刚才,老太太那话,只是无心之说,自己却那么紧张,也不知道有没有露出破绽……
许初愿不免忧心起来。
薄宴洲见她这时候发呆,就问道:“很疼吗?”
许初愿回神,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不对劲儿,急忙点头,说,“疼!”
薄宴洲继续给她手上冲水,一边道:“好端端的,怎么……”
许初愿怕他问,立刻回道:“因为杯子有点烫,所以没拿稳。”
她这么说,薄宴洲也没怀疑。
倒是还在大厅的老太太,这会儿看着许初愿的背影,觉得奇怪。
她刚才那话,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怎么初丫头有那么大的反应?
她心头不免有点惊疑不定起来,下意识看了眼那边的眠眠。
这小丫头,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老太太当即就有些若有所思。
堂宝和眠眠也被这边的意外,吸引了注意力,纷纷过来问,“刚才妈咪是怎么了?”
“杯子没拿稳,烫到手了。”
老太太和他俩说完,两小只就担心得不行,准备去看看。
但还没来得及过去,薄宴洲就带着许初愿出来了。
小家伙立刻关心道:“妈咪,你没事吧?伤得严不严重啊?”
许初愿朝两小只笑了笑,安抚道:“没什么事,就是有些红而已,别担心。”
老太太就说,“那也得上点药,不然就是没起泡,也会有红肿。”
老太太说完,就喊管家,把药箱拿过来。
薄宴洲拉着许初愿的手,带她到沙发里坐下,然后接过管家拿来的药箱,神情严谨地给许初愿上药。
那药清清凉凉的,上手后,还挺舒服。
但薄宴洲看她细皮嫩肉的,担心她还疼,就轻轻吹了吹。
许初愿感觉有点痒,想要把手收回来,却被薄宴洲制止住,“别动!等下把药都蹭掉了。”
“怎么可能?”
许初愿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她又不是小孩子,而且自己就是医生。
“反正你别动……”
老太太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觉得有点意思。
自己这孙子,什么时候这样照顾过人啊?
平时也就只有在面对堂宝的时候,才会上心,现在总算又多了一个。
两人之间的氛围,看起来好像发展得不错。
自家这孙子,是把初丫头,放心上了!
过了一会儿,等伤口上的药干透了,薄宴洲才松开许初愿的手。
老太太也借机,和许初愿说,“初丫头,过些天,是奶奶的生日,阿宴要给我办个寿宴,你和眠眠正好也在海城,到时候,可得一起来,热闹热闹。”
“薄奶奶,寿宴……我可能没办法……”
许初愿神色犹豫。
如果是庆生,她其实是乐意给老太太庆祝的。
可是寿宴不一样。
寿宴参加的人多,宋韵不可能不在,她要是去了,指不定就会和宋韵对上。
许初愿是不乐意的。
老太太看出她的顾虑,就拉着她的手,说:“别怕,没关系的,我的寿宴,可没人敢闹事,也没人会欺负你的!到时候你就在奶奶身边!不需要担心。
而且,奶奶的宴会,堂宝肯定也会在,到时候阿宴忙,怕顾不到孩子,有你看着,我和阿宴也放心。”
许初愿见老太太,都把孩子的借口拿出来了,也没办法再拒绝,只能同意。
“那到时候,我带着堂宝。”
“好好好,你们都来,奶奶才高兴!”
老太太乐呵呵地笑起来,开始和许初愿分享,到时候宴会上,大概有哪些安排。
晚些时候,许初愿见时间差不多,就带着两小只先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正好遇上了自家三哥。
霍司寒在客厅里坐着,似乎是在等着他们。
听到他们回来的动静,他抬起头,看着许初愿。
许初愿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
她主动出声问道:“三哥……你怎么还没休息?明天没工作吗?”
霍司寒放下手上的杂志,说:“我不忙,倒是你们,一晚上没回来,去哪儿吃饭了?和谁啊?”
许初愿心虚得不敢和他对视,含糊地回道:“没……没谁。”
霍司寒却不信,“是吗?”
他很怀疑,目光紧紧盯着许初愿的表情。
许初愿被看得头皮发麻,就在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坦白的时候,眠眠出来拯救妈咪,转移话题,说:“小舅舅,妈咪今晚被茶水烫到了,可红了。”
霍司寒听到妹妹受伤,表情顿时紧张起来,“烫到哪里了?我看看,怎么那么不小心?”
许初愿见他的注意力转移,立刻把手递过去,“烫到手了,杯子太烫,没拿稳,不过已经上过药。”
霍司寒担心地看了一眼,看着那片红色,也不敢去碰,就问她,“疼不疼啊?”
许初愿赶紧点点头,说:“当然疼了!”
“那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时间不早了,赶紧去休息,我一会儿让刘嫂,给你重新上点药。”
“好!”
许初愿躲过一劫,立刻带着两小只上楼。
回到房间,许初愿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眠眠机灵,要不然,她真扛不住三哥的盘问。
她迅速去洗了个澡,刚准备躺到床上的时候,手机突然有信息进来。
她看了一眼,发现是薄宴洲发来的。
“手别碰水!”
透过文字,她脑子里,仿佛都有这人表情严肃的画面了。
许初愿惊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眼阳台。
真担心那家伙又翻窗进来。
不过还好,那里没有薄宴洲的身影,今晚的阳台门,也关得紧紧的。
许初愿这才安心地睡下。
手上的烫伤,也就刚伤到的那会儿看着严重。
上过药,第二天许初愿醒来的时候,已经好得差不多。
研究所那边,第二阶段已经开始收尾,所以她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整天都投入忙碌。
薄宴洲也知道,所以就没去打扰她。
第三天早上,他刚开完会,就看见薄靳尘着急忙慌跑过来找他。
“哥!你看新闻了吗?精彩大戏啊!!!”
薄宴洲对薄靳尘风风火火的举动,几乎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他眸色一凛,问道:“许初愿又被黑了?”
薄靳尘愣了一下,赶紧摇头,说:“那倒不是,是许凌薇!她陪.睡,彻底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