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舅舅回京的日子!
今晚楚知弋仍旧没有回府,连穗岁早早睡下,第二天一早,起床收拾停当。
“王妃,荣太妃给您送东西来了!”
专门挑着今天这样的日子给她送来!
幸好她起得早。
“把人领来吧!”
想到荣太妃前几她的穿戴太素,连穗岁今天特意隆重打扮了一番。
荣太妃派来的嬷嬷对着她福身请安。
“奴婢邓氏,奉荣太妃之命,给王妃送发冠。”
她身后的丫鬟手中捧着托盘,闻言,一个丫鬟捧着托盘上前,掀开红布,托盘上一顶极致奢华的珍珠发冠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饶是连穗岁也忍不住惊叹。
“这,太贵重了……”
她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这顶发冠,比博物馆中陈列的更精致,真实的手感比隔着玻璃参观更令人震撼。
等嬷嬷又掀开其他托盘上的红布。
虽说今天的主角是珍珠发冠,但其他礼物也并没有逊色多少,今年时兴的流光纱,室内看到的是暗红色,但是抖落开来,放在阳光下,竟然是金色的!
点翠的花钿步摇上,有大小均匀的珍珠流苏点缀,与发冠正好相配!
“太妃说了,长者赐不可辞,王妃安心收下,奴婢还要回府复命!”
安太妃是真心送给连穗岁礼物,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连穗岁吩咐小桃收下。
“等忙完今天,我亲自登门谢过太妃。”
对比起来,连穗岁今天的打扮仍旧显得素淡。
“王妃,今天的场合,整个京城的贵夫人们都会去观礼,要不奴婢帮您换上太妃送的发冠,正好应了太妃的好意!”
“就是,小姐,今天可是个难得的露脸机会,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端庄贵气,让那些还在传您谣言的人好好看看,您早就跟从前不一样了!”
连穗岁本不想招摇,被小桃的话说的十分心动。
“那就换上!”
荣太妃送来的衣裳首饰,连穗岁本打算留在荣太妃的宴会上穿。
今天用了,等到太妃的宴会上,她还得再想怎么穿戴!
“小姐,咱们库房里那么多布料,到时候给您重新做一套就是了!”
小桃跟裴淑配合着帮连穗岁打扮,既然戴了珍珠冠,连穗岁突发奇想。
“帮我在脸上点沾几颗珍珠,做个珍珠妆!”
当下京城里有人用珍珠点缀面部,连穗岁是大五官,点缀上珍珠之后更显贵气,她对着镜子看了半晌,满意道:“就这么出门吧!”
发冠戴在头上沉甸甸的,不能做太大的动作,连穗岁一路挺直身板,总算理解了为何古代的女子总是端着了。
这么打扮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累人了!
她以为自己打扮得太过隆重,临到场了有点怯场,掀开车帘往外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儿看花了眼。
年轻的小姐们做什么打扮的都有,有头顶着大朵绢花的,有打扮的珠光宝气的,有把花钿画得十分夸张的……
嫁过人的夫人们稍微内敛些,也是满头珠翠。
慧荣长公主的马车在一旁停下,瞧见她的马车,派人上前询问。
连穗岁下车,慧荣长公主打量着她今日的装扮,掩唇轻笑。
“岁岁,你模样好,就该这么装扮。”
她今天头上戴了一顶点翠的发冠,身上穿着一件孔雀蓝色的印花长衫。印花的料子也是今年新流行起来的,与传统的刺绣不同,印花的料子更轻便贴肤,但只能穿一次,一旦水洗就容易掉色,所以十分难得。
“走,我们一起上去!”
连穗岁四下打量,没看见秦氏。
“娘到了吗?”
她搀扶着慧荣长公主登上城楼,侧身询问裴淑。
城楼上已经有很多人了,裴淑四下打量一圈,正看见连府的马车在楼底停下。
“奴婢去迎夫人。”
秦氏到场,与慧荣长公主见礼。
“我去了一趟秦家。”
今天的主角是秦家,老夫人跟大夫人被安排在皇后身边,到城楼底下,她便跟老夫人分开了。
慧荣长公主跟秦氏脾气相投,开口询问:“老夫人身子如何了?”
她递了帖子,但秦家暂不见客。
“娘的身子好多了。”
“那就好。”
现在还不到约定的时辰,划定区域后,各家在城楼上都摆了桌椅,长公主跟九王府的位置宽敞,两家干脆摆在一起坐下,秦氏跟慧荣长公主说话,连穗岁往远处看,瞧见陈燕心冲她眨眼睛。
陈燕心给她下了帖子,邀请她小聚,但因为种种原因,她没去成。
两家的位置距离很近,陈燕心跟长辈说了一声,跑过来找她。
“岁岁表姐!你是不是……”
她欲言又止,秦家出事时,家里的长辈叮嘱她不要出去惹事,她一直没有跟连穗岁联系,连穗岁会不会怪她?
世人皆捧高踩低,陈燕心不是那样的人,家中的长辈也不是那样的人,娘跟祖母也在托关系找人打听,只是没得到确切的消息,没有帮上忙,也不好意思打搅。
她心里过意不去,再见到连穗岁,有点怯场。
连穗岁冲她笑笑,开口说道:“你别多想,我这几天,府上有些麻烦……回头请你们到我府上。”
她神情透出几分疲惫,陈燕心很容易就信了,放下心结。
“岁岁表姐,我听别人说秦定侯府……”陈燕心顿了顿,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捂住嘴巴凑在连穗岁耳边,“我听说秦定侯府的王世子给秦定侯送了两个美妾!”
连穗岁瞪大眼睛,儿子给老子送妾?
这可是爆炸性新闻了!
王景康差点就跟陈婉丽议亲了,陈燕心自然对他家多关注了些。
“气得他那个后娘不知从哪里买了两个丫头,也塞到王景康房里了!”
“王景康的正妻出身商户,不敢吭声,怕被外人抢了宠爱,又把自己身边的丫头抬了妾室……”
这一家子,后院里乱成什么样子!
陈燕心叹了口气。
“幸好姐姐没跟王景康有牵扯。”
连穗岁赞同。
说了八卦,陈燕心仍旧有点别扭。
“岁岁表姐,你真不怪我们吧?”
连穗岁叹了口气。
“表妹,你只是什么都没做而已,又不是诬陷秦家,我怪你做什么?我自己的亲哥哥……算了,不提他了!”
罪魁祸首应该是连嘉良,连家的位置很远,今天的好日子,连嘉良跟齐九妹也来了。
大喜的日子,秦家不想因为他坏了气氛,等过后,秦家定然要腾开手收拾连嘉良。
陈燕心小心问道:“那,秦家打算怎么处置你大哥?”
连嘉良不是秦氏生的,但秦氏是连方屿的正妻,秦家要追究起来,也不太好……
连穗岁摇头,回头再说吧!
鼓声咚咚,远处,穿着甲胄的兵将乌泱泱地逼近,一声呼喝直冲云霄,一霎间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要开始了!”
陈燕心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