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跟她报平安,同时说了夏津对他的限制,让她不要担心。
夏轻轻的到来,让他有了机会向外界传信。
她抿唇笑了笑,看来夏轻轻就是那及时雨,还得忽悠着她多跑几趟。
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跟别的女人恩爱,夏轻轻心头堵得难受,但她又不舍得离开。
她观察着连穗岁的一举一动,试图分析出她为什么能得到楚知弋的心。
连穗岁压下嘴角的笑意,走到桌前铺纸研墨。
“还得麻烦二小姐一趟,明日再去驿馆时,帮我给夫君带一封信。”
她很快把信写好,装回了楚知弋的那个信封里交给夏轻轻。
“我又不是你们传信的工具!”
夏轻轻想撂挑子,被连穗岁一句话堵住。
“那就请二小姐说服镇南王放我回去,生生拆散我们夫妻两个,不知道的还以为,镇南王瞧上我,意图霸占人妻!”
“你!”
夏轻轻再次被她的厚颜无耻震惊到。
“你真是……休要污蔑我父亲的名声!”
连穗岁把信往前递了递,那就乖乖给她传信!
夏轻轻接了信,转身离开。
连穗岁的信比楚知弋的信厚一些,她回去拆开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传递情报,便在第二天将信带去给楚知弋。
拿到信的楚知弋看着信上的内容,一会儿嘴角露出笑意,一会儿又眉头紧锁,最后看完,抬眼看向夏轻轻。
“多谢二小姐替我们夫妻传信。”
夏轻轻心里想着谁愿意给你们传信!
但是心里又高兴,他终于正眼看她了,还跟她道谢,而且,他的态度似乎没有一开始那么冷淡了!
“我要走了,王爷要回信吗?”
他要是写回信的话,两人还能多一点相处的时间!
楚知弋歪着头想了想,点头道:“劳烦二小姐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写回信。”
他这个表情让夏轻轻心中一阵欣喜。
“多谢了。”
楚知弋对她笑了笑。
“不,不客气……”
夏轻轻魂儿飘着上了马车,回到王府,把信交给连穗岁。
如此帮忙传了两次信,她被夏津叫到书房。
“爹爹叫我来,有什么事情?”
她心知自己帮楚知弋跟连穗岁传信并不妥当,但是每次她都把信检查了好几遍,确定不牵涉机密,才帮他们传递。
“你帮九王爷跟九王妃传信了?”
夏津冷硬的话音让她心中惶恐。
“爹爹,他们的信我都检查过的,确定没问题,所以女儿才……”
“嗯,以后他们的信先拿来给我过目,你出去吧。”
夏轻轻舒了一口气。
她帮着两人传了两次信,楚知弋对她的态度明显不同了,今天还留她在他房里喝了杯茶呢。
他写回信的时候,她就趴在椅子上偷看他,终于感觉到了连穗岁的幸福,因为她感受到了他的温柔,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都不再将她拒之千里之外。
给了她一种错觉,是不是只要她继续帮他,她就能走到他心里?
另一边,楚知弋拿着连穗岁的信,气得心气不顺。
为了让夏轻轻给他们做棋子,连穗岁把他当成人情给卖了,告诉夏轻轻他的喜好,让她带着厨子来做他喜欢吃的饭菜,告诉她他喜欢读的书,让夏轻轻跟他找话题聊。
信的末尾把夏轻轻夸奖了一顿,说让他把她当成妹妹看待……
他们的信会被层层检查,旁人看不懂连穗岁的深意,他却能看懂!
夏轻轻走后,他的脸黑沉下来,比天上笼罩的乌云都黑。
不知想到什么,他的脸更黑了!
镇南王府的后院里,可是有两个未婚的公子,夏元正成熟稳重,夏元英朝气蓬勃,实在不行,夏津也风韵犹存,她的王妃连他都能牺牲,她自己……
楚知弋醋意大发。第二天给她的回信里就多了一条,让她距离夏家的男人远一点。
信落入夏津手中,夏津逐字逐句看完。
“给九王妃送去吧。”
不过是小儿女互诉衷肠的肉麻情话,是他杯弓蛇影了。
但楚知弋这番话提醒了夏津,连穗岁医毒双绝,是个难得的人才,要是能留在自己身边,以后,他也多了一份保障!
她是朝廷的九王妃,但,九王妃也可以是别的女人。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去跟二小姐说一声,以后不准帮九王爷夫妻两个送信了。”
夏轻轻拿着信已经走了,夏津吩咐书房内伺候的下人。
下人虽然不解他为什么出尔反尔,但还是恭顺的去给夏轻轻传话了。
“爹爹为何这般要求?”
夏轻轻不解,信她已经拿去给爹爹看过了,没有问题,为何突然不让两人联系了?
“小人不知道,小人只是听王爷的吩咐,小姐若想知道原因,可以去问王爷。”
夏轻轻不会去质问她爹的。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她看着手中的信,犹豫着是否要给连穗岁送去。
脚下不自觉走到连穗岁的院门外,下人给她开了门,没有通传,夏轻轻直接进了连穗岁的房间。
这个时间,连穗岁在房间里练习飞针,对她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
“王爷今天又让二小姐帮忙送信了吗?”
她面色不对,连穗岁并未在意。
夏轻轻趁着她专心练习,将信塞进袖子里。
“王妃以后都不会收到九王爷的信件了。”
她故意不说原因,想看看连穗岁的反应。
连穗岁只是愣了一下,回头看她一眼。
“我知道了,二小姐还有别的事情吗?”
夏轻轻抿着嘴唇,见她毫无反应,没忍住开口。
“你一点都不着急吗?”
“着急有用吗?”纸板上扎满了银针,连穗岁上前将银针一根一根收回去,“着急就能改变结果吗?不如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一会儿。”
夏轻轻自认做不到她这般淡定从容。
“万一九王爷在外面遇到危险呢?或者他被别的女人勾走了魂儿呢?”
她眼睛盯着连穗岁,她就不信她不着急?
连穗岁却笑了笑。
“我们一路走来,遇上多少次危险,他如果真那般无用,到时候我会替他收尸,操办后事。”
“他若看上别的女人,我把王妃之位让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连穗岁一直觉得,感情就是锦上添花的物件,能得到一个契合灵魂的伴侣是她的幸事,但是反过来,如果两个人不合适,她也不会强求。
她可以不靠男人活着,自然也不需要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