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说马家这么做不对,只是左右逢源的人,到底让人觉得少了几分风骨和真诚,像个投机者。
许怀义不予置评,却也对马自诚潜意识里远着几分。
“赶紧去练习吧。”
“是,马师傅。”
许怀义恭敬应下,去了丁三班在的位置,李云亭早已帮他准备好了弓箭,也占下了靶子,就等他来。
其他人都见怪不怪。
不过许怀义一来,赵三友先沉不住的气的凑上来问,“咋样了?孙师傅怎么说?同意咱们的安排不?”
许怀义点点头,“放心吧,孙师傅全权交给咱们负责,只提点了几句,在外面,咱们代表的就是学院的形象,做人做事都必须慎之又慎,绝不能给学院抹黑,不然,没有功,还有罚。”
赵三友激动的拍着胸膛道,“那必须的啊,保管不扯后退。”
王秋生追问,“孙师傅还说什么了?”
许怀义从怀里掏出那个铜牌,往几人眼前晃了一圈,“师傅还给了我这个,你们知道这牌子是啥不?”
除了孟平一脸茫然,其他仨人的表情,显然都是知道的,赵三友小心翼翼的接过牌子来,两眼放光,爱不释手的看,“怀义啊,为兄都要忍不住嫉妒你了,你咋这么好命呢,这才进学院几天啊,就拿到这牌子了,哎哟,不能想,越想心里越酸……”
王秋生也语气复杂的道,“怀义,孙师傅待你可真是好啊。”
这还没正式磕头敬茶,就给了这么份礼物,足见孙钰这个当师傅的,对许怀义这个弟子有多满意和厚爱了。
只有李云亭神色未变,仿佛许怀义得了这铜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许怀义也没瞒着,笑着解释道,“我昨晚写了份赈灾方案,刚才给师傅看,想让师傅指点一下,谁想,师傅很是满意,一高兴,就赏了我这个,当作奖励,我其实都不知道这牌子是个啥,你们谁跟我说道说道?”
赵三友闻言,忍不住痛心疾首道,“你居然不知道这牌子为何物?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
许怀义,“……”
你认识,你倒是快说啊。
还是王秋生给他科普的,“咱们学院从建院,就打造了三种这样的牌子,分别是金牌、银牌、铜牌,并不指定给哪个人,而是能者居之,不过目前为止,金牌只鲁山长手里有一块,银牌也不多,几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和师傅手里才有,铜牌最多,但少有学生能得到,除非特别出众优秀,或是对学院做过比较大的贡献,不然,就是身份地位再高,也没用,你这块,应该是孙师傅的……”
许怀义听愣了,“那师傅给了我,他岂不是没有了?”
王秋生笑道,“孙师傅应该还有一块银牌。”
许怀义眨眨眼,“我师傅这么厉害?”
王秋生叹道,“那自然是,你对你师傅还远远不够了解啊,他可不止是世家公子那么简单,也不仅仅是前禁军十二卫,他到咱们学院任教后,颇受鲁山长器重,很多事儿都交给他处理,要不然,为什么你去找他,他能直接拍板决定?”
许怀义喃喃道,“对啊,那鲁山长为啥器重师傅呢?”
王秋生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
赵三友接过话去,“这还能为啥?自然是孙师傅本事大,精明能干呗。”
这话没毛病,但许怀义总觉得这不是真正的理由,他按下心思,转回之前的话题,“你们还没说,这铜牌都有啥用处呢。”
赵三友眼红道,“能自由出入学院,这用处大不大?你要是愿意,都不用再住校了,没人管你……”
许怀义眼睛噌的大亮,“真的啊?”
“这还能有假?”
“那还有旁的用处吗?”
“能使唤学院里,除了先生和师傅之外的人。”
“学生也行?”
“你可以试试。”
吩咐平民学生干点活儿可以,但那些权贵子弟就未必肯给面子了。
饶是这般,许怀义也已满足的不得了,傻乐的样子,让其他几人都眼红了,围上来,按着他打闹了一顿,个个心里才舒坦了。
下了课,苏喆又来了,他就是有这种本事,哪怕其他人待他并不热情友好,他也不尴尬,相反,还很惬意自如。
这本事,许怀义都佩服,真不愧是首富之子,就这心理素质,啥贵人攀不上?啥生意谈不下来?
一行人去了食堂吃饭,刚坐下没多久,又有人找了过来。
许怀义等人在的食堂自然都是平民学生,只除了一个临时加进来的苏喆,金光闪闪非常耀眼,谁想,今天又来了位与众不同的,虽然大家穿戴的都是学院统一校服,可腰上佩戴的挂饰是有区别的,平民学生拴个荷包,权贵子弟标配就是玉佩,从玉佩档次的高低,就能窥探出几分对方的身份高低。
眼前这位,自然不差,且生的面容俊秀,风仪俱佳,一副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样子,令人观之,顿生好感。
因为他猝不及防的出现,食堂里诡异的陷入安静。
只苏喆意味不明的呵了声,那位终于也沉不住气,派人来分一杯羹了,这才对嘛,端着高姿态,忒虚伪。
许怀义转头,低声问李云亭,“你认识不?”
李云亭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认识,他就是乔怀谨。”
许怀义恍然“喔”了声。
原来是乔怀谨啊,四皇子外家的表弟,说来跟他还颇有些缘分,因为乔怀谨的父亲乔楠恰恰是青州知府,是管辖他们的父母官,这些年官声没有太好,但也没有不好,说白了,就是不功不过,但这次旱情,青州的不作为,还是寒了百姓的心,也让不少人看清了乔楠此人,少了担当魄力和实干能力。
青州是北方重地,自来繁华,是许多官员外放的上上之选,只要安稳的待够五年,不出幺蛾子,一般都会往上升迁,可一旦出现情况,就像今年的旱灾,那许多平庸靠熬资历升迁的官员就容易露馅了。
许怀义对乔楠没啥好感,看乔怀谨就淡淡的,不过,脸上并未表现出来,如其他人一样,故作不解好奇。
乔怀谨端的是好风度,万众瞩目中,也十分淡定自然,“诸位学弟,为兄不请自来,打扰了。”
进了学院,不管年长年幼,反正后来的一律称呼之前的为学兄,以示尊敬,不过因为身份的差异,平民学生也不会那么大刺刺的去喊那些权贵子弟为学兄就是了。
所以乔怀谨这么说,也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