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是偷,我是光明正大进去拿的。反正侯爷也不在家,文四问我进去干什么,我说我进我男人的书房,你管我进去干什么?我脱了衣裳进去等着他睡觉不行吗?”
慕长离觉得秦庄仪是真牛逼。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从慕江眠的书房里偷了银子出来,那这个银子她拿着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秦庄仪给慕元青也偷了一张,慕元青很高兴,他给秦庄仪出主意:“一会儿我派人去办点事,你且在家里等着,很快你男人就会回府,到时候你俩一起进去偷,保证不会有人拦。”
秦庄仪不懂,“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他一起进去偷?那还叫偷吗?那不就成抢了吗?”
说完摇摇头,“抢不行,我抢不过他,他是会动手打人的。”
“不能!”慕元青摆摆手说,“你放心,他都听你的。”
秦庄仪走后,年妙立即去了一趟阿蓝那个宅子,把这事儿跟二爷说了一遍。
二爷都惊呆了,“让我回自己家偷东西?不是,你们有病吧?”
“你就说去不去吧?反正这事儿是二小姐点的头,你要是不去,我这就回去跟她说一下。
另外,二小姐这就要动身去扬州了,你可能有很长一段日子要见不到她。
临走之前没办好人家交待的事,怕是以后九殿下也帮不了你。
当爹的,怎么一点儿不知道替自己女儿着想呢?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何用。”
二爷被说的没脾气了,“行,我去,我去还不成么!我这就回去。
大夫人是吧!我对她还有些印象。但是咱们可得说好,我只管偷东西,我可不偷人。
干完一票我就走,天黑之前我必须得回到这里,我不能跟她睡觉。”
年妙气得咬牙,“你想太多了。大夫人现在恨不能把你给阉了,你还想睡人家?”
二爷在年妙的监督下回侯府了,等年妙追上慕长离时,西疆王府的马车已经出了城门。
萧云州一直送一直送,赶不走。
慕长离很是无奈,趴在车窗边上跟骑着马的萧云州说:“回去吧!大理寺还有事等着你办呢!别忘了我提到的谢家一事,一定留意,免得那沈玫再害人。
如今的谢夫人是个什么路数我不知道,但沈玫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还有我那位父亲,也得你多费心,在从他那里套黎家话的同时,你也要留意元青他爹有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一旦有,得再想办法压制,最好多压上一段时日,等我回来再说。
还有贺嫔当年的那个孩子,得查。
慕倾云真正的生母,也得查。
总之,京城有好多事做,你不能再送我了。”
萧云州停了下来,马车也停了。
他看着她,看了好半天,才叹着气道:“早上嫌我啰嗦,实际上你比我还啰嗦。
你要是真不放心就别去了,荣家的事,不查也罢。
左右真相已经大白,我们知道荣家什么来路,多注意就行,没必要非得去一趟。”
慕长离摇头,将自己左臂往前伸伸,撸起袖子。
那上面有道疤,虽然印子已经很浅了,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不去一趟荣家,我这伤口就永远不会完全消失。
有些事情光是猜测,那不算完全弄清楚。非得亲眼所见,哪怕所见跟所猜是一样的结果,对于这件事情来说也是一个完整的交待。
想要这伤彻底好,我就得把这些事情都做完。
这是我答应人家的,我必须得去做。”
萧云州也不问,只点了点头,说:“好。那路上小心,一路平安,我在京城等你。”
终于,九皇子回府,慕长离感觉解放了。
年妙回来之后也进了车厢,此番跟出来的还有一名暗卫,名叫天枢。
与年妙说好两人换着赶车,每人两个时辰。
年妙将手里的一个油纸包搁到桌上,“送完二爷回侯府,路上买的。就是问月巷不远的那家香酥鸭,刚出锅的闻着挺香,就顺手买了一只。
九殿下说二小姐喜欢吃点零嘴,就吃这个吧!”
慕长离点点头,“嘴里是总想吃点东西,不然这马车总觉得颠得慌。”
慕元青却说:“我怎么感觉姐夫不像你男人,倒像你爹呢?
也不知道你俩到底谁不行,这日子过的,真是一点儿激情都没有。”
慕长离不高兴了,“咋的,你想要激情了?要不要我在扬州给你找个媳妇儿?
也老大不小的了,是得在这件事情上努努力。”
“我说你呢你总扯我干什么?”
“你说呗!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咱俩谁都不耽误。”慕长离开始吃鸭子了,一边吃一边点评——“年妙都比你可爱。”
慕元青要气死了!
今日萧云初算是正式在大理寺挂职,慕元青临走之前,已经从从九品司务,提升为了正七品评事。
如今司务一职就挂在萧云初头上。
大理寺的人觉得自家这衙门真是越来越高大上了,皇子、干皇子、未来长宁侯,全是大人物。再加上一个会破诡案的王妃,哪个衙门还能出其左右?
萧云初把昨天夜探谢府的事情,跟萧云州讲了一遍,然后说:“谢夫人有问题是肯定的了,但绝对不是精怪。目前不排除跟沈家一案有关,但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还得再查。
另外,今早上九哥去送九嫂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件事。
说是南方水患,朝廷派人往钱塘一带主持大局,派去的人正是礼部主事谢大人。”
萧云州皱眉,“主持水患,还轮不到礼部主事去做。看来是那位谢主事自己要去的。”
萧云初点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而且他如此主动,应该也是想躲开谢夫人。
按说他发现谢夫人不对劲,应该立即向大理寺报案才对,可是他为什么宁愿自己躲出去,也不肯报案呢?九哥,我想不通。人类的想法实在复杂,我不懂。”
萧云州懂:“两个原因。
一个是他对谢夫人肯定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夫妻多年,突然出了这样的事,他最希望的肯定不是谢夫人死,而是希望其能恢复正常。
但他不确定谢夫人是什么原因变成了现在这样,如果上报大理寺,万一与诡案有关,极有可能谢夫人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他不愿意上报,只一心想躲开,做个逃兵或者说是缩头乌龟。
以期待自己回来之后,谢夫人能够恢复如初。
第二个原因,是正相反的一种人性。
按你所说,他现在又有了一个称心如意的丫鬟,那么他很有可能想要放弃谢夫人。
借此机会离开京城,十有八九那个丫鬟也跟着去了。
两人在外头待上一阵子,一来一回最少也得几个月吧!
既满足一己私欲,又能暂时摆脱谢夫人,何乐而不为?
至于回来之后是什么样,那是回来之后再考虑的事情。
也许等到了那个时候,他对谢夫人早已经没有了感情,到那时,他就会义无反顾地选择上报大理寺,要求追查谢夫人和沈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