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这裙子,不觉得冷?”一等她把早餐摆上来,他便问。
苏意笑笑,“不冷啊,今天有24度呢,穿这裙子刚刚好,不冷不热。”
他沉默了片刻,不说她的裙子了,改说:“你的头发……”
“我头发怎么了?”
兰浮初吃了口粥,淡淡道:“有股味道。”
苏意:“……”
被这么说,瞬间就窘了,还特意偏过头,去闻闻自己的头发,但始终没闻到有什么味道,“你说的是什么味道啊?我怎么没闻到。”
“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不太好闻。”
“……”苏意纠结了片刻,“那要不……我再去洗个头?”虽然时间有点紧迫,但总比这样邋遢的去好吧?头上有味,总感觉很失礼于人。
“那倒不用。”他表情淡漠,似想了想,道:“你扎起来就好了。”
“扎起来就闻不到了吗?”苏意表情狐疑。
“是的。”兰浮初肯定。
苏意半信半疑地进了浴室把头发扎起来,随后凑过来问他,“扎好了,你帮我闻闻看,头上还有味道吗?”
兰浮初假装闻了闻,苏意发上是一股浅浅淡淡的雅香,他轻轻说:“好了。”
头发绑起来,总算没披散着那么妩媚了。
苏意听见他的话,笑了起来,“那就好,那我先走了,你记得吃午饭。”
“嗯。”
苏意走后,兰浮初吃着早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餐具,打电话给慕子寅,“老幺。”
“三三三……三哥?”兰浮初居然主动打电话给他了,这不科学!
“今天有空么?”兰浮初直入主题。
“有是有……怎么了?”
“你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无所不能的三哥居然要拜托他办事?今天刮的,到底是什么妖风?
“老大今天有空吗?”
“没有,刚才吃早餐的时候,他说他中午有个饭局,等下就要走了。”
兰浮初平静地说:“你等下跟他一起去。”
“为什么?”慕子寅一头雾水。
“不为什么,你跟着他去,见到什么,听到什么,实时告诉我。”
“难道是这里边有什么重大的机密?”慕子寅揣测。
“算是吧。”兰浮初拿着手机,淡淡交代几句,挂断了电话。
*
苏意开着车,一路按着导航到了顾本墨的家里。
顾家落座在城东老宅。
那片地方,苏意小时候曾住过,能出入在那片地段的人,基本都是达官贵人。
小时候,她跟爷爷奶奶一起住在这里,后来父母搬走,换到了碧华庭里的商业小别墅,但如今,碧华庭的房子已经被陆贞卖掉了,她说看见那个房子,就会想起很多不愉快的记忆,苏意也就没有拦着她,尽管那个家里有她很多的回忆。
苏意的爷爷奶奶,也就父亲苏有章的父母,仍是住在城东老宅的,但苏意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他们了,听说后来苏有章二婚了,娶的是他的初恋情人阮在想,阮在想有个女儿,比苏意长一岁,原名叫康绘锦,后期改了苏有章的姓,改名为苏绘锦,正式成了苏家的千金小姐,目前任职苏有章的公司,当了个手握重权的总经理。
其实后来苏有章有找过苏意,不仅回来首都找她,还去了英国看望她,但苏意每次都不愿意见他,让他每次都扑个空,久了,苏有章就不再来了,但一直往她账户上打钱,苏意没拒绝,也没用那些钱,她就当那些东西不是她的,他爱怎么补偿是他的事情,而她是不会领情的。
到了顾家大宅,苏意报出自己的名字。
门卫立刻给她开门,并恭敬的指路,“少爷已经在大厅等您了,你一直开进去,喷泉后面那幢洋楼就是了。”
“好。”苏意点头,驾着车,慢悠悠驶了进去。
跟顾本墨的友谊,可以说,是从一场孽缘演变而来的……
车开到复古的洋楼外面,稳稳停下。
苏意拿着自己的手机,从车上下来,这一片的老宅都建得差不多,有着旧年代的历史味道,古朴,威严。
苏意迈进大厅里,看见沙发上坐着几个高大俊美的男子,兴高采烈地喊:“孩儿们!我来了!”
慕南席第一个不愿意,从沙发上瞥了她一眼,“谁是你的孩儿们啊!以为先我们回国几天,就可以冒充长辈啦?”
苏意笑,“我这不是高兴嘛,你们昨晚几点回来的啊?睡得好不好?”
“昨晚……”慕南席想了想,问旁边的严童,“嗳,严童,我们昨晚是八点出一点登陆的吧?”
“八点半。”严童说着,指着旁边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白色机器人,“喏,你的觉森,给你带回来了。”
苏意瞬间冲过去,打开了觉森胸膛里的开关。
静立不动的觉森两只黑色晶片眼睛闪了闪,随后变成了红色,扫描着苏意的人脸识别,片刻后,用字正腔圆的语调说:“阿姨,中午好啊。”
听了这个称呼,身后一阵爆笑。
这个称呼其实是有渊源的,当时,苏意刚刚研究出觉森,本来想叫他宝宝的,但是慕南席不赞同,他觉得如果让觉森喊苏意妈妈,会显得很滑稽,于是一番计划后,改成了阿姨。
可是真的成功后,苏意每时每刻都很蛋疼,她当时到底是脑袋给门夹了还是给屎糊住了,明明有那么多好的称呼,她为什么就要让觉森喊她阿姨呢?喊老板或者喊苏姐姐不好吗?为什么就是阿姨啊!
“觉森宝宝,好久不见啊。”苏意冲他挥手。
觉森看着她,也抬起一只通体雪白机器手跟她打招呼,“觉森宝宝很好,多谢阿姨关心。”
身后又是一阵爆笑。
苏意脑门上是若起若浮的青筋,回头问:“对了,本墨呢?”
“我在这呢,抬头。”
苏意循声往大厅二楼的围栏处望去。
顾本墨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身上穿着件剪裁合身的浅蓝衬衫,深色长裤,狭长的眸底映着她,姿态矜骄,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冷然。
苏意唇瓣勾出笑,“见我来了还站在上面干嘛呢?充当雕像啊?”
旁边一阵:“哈哈哈……”
顾本墨笑了笑,姿态漫不经心地走下来,“没呢,我刚才在书房里办事,听到你来了,才出来的。”
苏意的视线在他脸上看了看,抿出薄薄的笑意,“要去哪吃饭啊?”
“去玉华台怎么样?”顾本墨问她意见。
一听这个餐厅的名字苏意就脑壳疼,宋颜安第一次给她接风洗尘的地方也是玉华台,菜好吃是好吃,就是环境阴冷了点,菜也很贵。
陆展说:“这个餐厅在国内风评很高,我们昨晚就决定要去吃它了。”
“也可以去吃意澜坊啊。”慕南席更钟意意澜坊。
最后大家决定去吃意澜坊,因为那里有皮脆里嫩的烤乳鸽跟烤全鸭,是流传多年的正宗首都味道了。
到了意澜坊,没想到服务员说如果没提前半个月预定,是排不上位的。大家都很扫兴,但最后不知道顾本墨对服务员说了几句什么,那个服务员立刻跑去请示经理,没多久,就回来跟顾本墨说有位了,领着他们从一楼进去,入了一间灯光柔和的大包间。
几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坐下来,慕南席对顾本墨说:“本墨,还是你有本事啊,随便动两下嘴巴,那个服务员立刻就说有位置了。”
顾本墨拿着个茶杯,抿唇笑笑,“最重要是大家都高兴。”
“高兴,我们当然都高兴咯,都是托你的福,我们才能吃上这顿饭。”陆展抽了张纸巾擦眼镜,说。
严童感慨地说:“不知道爸妈他们都怎么样了,这一走啊,就是好几年,等下午吃完饭了,我就回家去看看他们。”
“我也是。”慕南席握着筷子,“好想我爸妈。”
几人不时感慨着。
只有顾本墨没怎么搭话。
苏意则是好心情的拿着手机给宋颜安打电话,告诉他意澜坊地址,末了,宋颜安那边说了几句什么,苏意点点头,抬头对坐在旁边的顾本墨说:“本墨,我小哥说他要带个朋友过来,问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人多热闹点嘛。”
“嗯。”苏意笑吟吟,把顾本墨的意思告诉了宋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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