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怒斥吓得付胭脑海一片空白。
温泉那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还有沈唯惊慌失措的叫声,付胭拔腿就跑,昏暗的光线里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呼吸顶着肺,疯狂往门外冲。
此刻走廊寂静,一个人都没有,她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冰凉的刺激从脚底钻进身体,和她体内狂乱涌动的血液横冲直撞,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身后有脚步声追来,她头皮一麻。
完蛋了!
忽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瞳仁一缩,本能地挣扎起来,双腿胡乱蹬,疯狂摇头,试图咬伤对方的手,可身后的人力气极大,轻而易举将她拦腰抱起,拖进旁边的房间内。
漆黑一片的房间,她被按在墙上,趁对方松开捂住嘴的手,她扬声就要大喊救命,那只手猛地堵住她的嘴,掌心温厚,手指有茧,很明显是男人的手,危险的气息近在咫尺。
她眼里布满了惊慌,完全不要命地挣扎,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
“是我。”
低沉熟悉的嗓音。
付胭眼眸一震。
霍铭征。
她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从窗户透进来的光,她果然认出眼前高大英伟的男人就是霍铭征。
下一秒,后怕的情绪一阵阵地涌上来,她握拳猛地砸向男人的肩膀,“你故意吓我……”
霍铭征握住她的拳头,低头看着她泛着泪花的眼睛,是真的吓到了,小脸都白了。
他难得心平气和的语气,“我还没问你,在走廊跑什么?”
付胭急促的喘气,她刚才太过紧张以至于没有闻出霍铭征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气息,暗香浮动,她渐渐心静下来。
犹豫着要不要给霍铭征看她拍的视频和照片,可她拿不准霍铭征会怎么对沈唯,她必须一击即中才行。
所以她撒谎了,“刚才一只猫窜出来吓到我了。”
她眼睫微颤,泪花粘在睫毛上楚楚可怜的样子,心惊肉跳的样子的确像是被吓到了。
霍铭征紧了紧她的手,“你来这里干什么?”
付胭想说约了客户,可她开房了,约什么客户需要开房?霍铭征那么聪明,这个谎言不攻自破。
她想了又想,“听人说泡温泉对感冒有帮助,这里是南城环境最好的地方,我来泡温泉。”
也不知道霍铭征信了没有,他在黑暗里看了她一会儿,啪的一声,头顶泄下一片暖黄的灯光,将付胭所有的恐惧后怕全都驱散了。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男性荷尔蒙强势逼人,她落在他的阴影里动弹不得,才后知后觉手被他一直握着。
“霍总这么忙,难道也是来泡温泉的?”她用力抽回手,霍铭征就越用力扣住她手腕。
也不知道哪个字惹到了他,冷笑出声:“不泡温泉泡什么?你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发生过无数次关系,身体比灵魂还契合,他一开口,付胭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尤其霍铭征身上的气息,霸道地纠缠着她。
好在霍铭征松开她的手,否则就被他发现她的不自在。
“感冒了不舒服,昨天怎么不说?”
付胭仿佛一只被踩了的刺猬,竖起全身的刺,“说了你就不会让我给沈唯道歉了吗?”
霍铭征拿出烟盒打火机,敲出一支点燃,被烟雾熏腾过的眸色格外清冷,语气说不上嘲讽还是发狠,“既然这么爱惜身体,怎么还有体力给别人做蛋糕?”
付胭猛地看向他。
她给傅寒霖做了蛋糕,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怎么……
付胭刚想反问他是不是昨晚看到了蛋糕,可话还没说出口,她就意识到不能问。
问了就代表她知道霍铭征去过她家了,也间接承认自己装睡。
她索性装糊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蛋糕。”
霍铭征轻笑一声,掸了掸烟灰。
烟灰抖落,烫得付胭猛地缩回手。
霍铭征忽然笑意更深,却叫人心惊肉跳,在付胭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浓烈的尼古丁呛人,付胭本能地挣扎,霍铭征像在惩罚她似的,严严实实地堵着,当烟雾从肺里滚了一圈,她呛得流出眼泪,他才肯罢休。
付胭捂住脖子剧烈地咳嗽,新鲜的空气灌入喉腔,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她被呛出生理性泪水,眼泪啪嗒砸在木地板上。
她转身去开门,可忽然想到外面和沈唯一起的那个男人很可能还在找她,她现在出去了万一被沈唯遇见,太巧合很容易露馅,沈唯大概率会猜到是她。
就在她犹豫的这一秒,霍铭征大手按在门上,叼着烟,另一只手扣住她手臂往里拽。
她本能地紧张起来,“你干什么?”
霍铭征走到桌前,掐灭了烟头,拉着付胭往屏风后面走。
付胭有点怕了。
刚刚霍铭征乖戾的举动令她本能的恐惧和退缩,不知道自己为了报复沈唯和他再次牵扯上是对还是错,她从来没见过霍铭征这样。
可又那么契合,仿佛他灵魂深处就住了一个疯子。
“霍铭征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霍铭征一手拉开推拉门,哐当一声门撞到顶,又反弹了一小段回来。
温泉蒸腾的热气在空中形成一层白雾,在霓虹的照射下,美得像人间仙境。
付胭却是背脊一寒。
她挣扎着要走。
霍铭征将她往回拽,单手剥开她的上衣,她外套里面穿着一件新中式的长裙,领口是盘扣设计,霍铭征扯了几下。
他立体昭彰的脸部轮廓在霓虹的照射下,妖冶异常,惊心动魄。
盘扣被扯得断裂,他直接撕开她的领口,“不是要泡温泉吗?我帮你治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