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在楼上就看到付胭的车了,等他从办公室出来,付胭还在。
他看了看时间,都过去一个半小时了,怎么还在?
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万一付胭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事,霍铭征知道了,得扒了他一层皮不可,况且,他和付胭挺熟,虽然还算不上朋友,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一想到付胭可能出什么事了,秦恒不敢有半点迟疑,连忙下楼,刚走出大厅,就见付胭推开车门跑出去。
整个人仿佛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浑身戒备。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随后他看见霍铭征坐进付胭的驾驶座,开着她的车追了出去。
“阿征!”
秦恒想喊住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夜深人静的停车场,秦恒站在原地,摇头叹了一口气。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靠近。
他回头,季晴一手提着包,一手拿着外套,一身修身的针织长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
秦恒想起来她读高中的时候身材就很好。
那时候班上的男生对每周的游泳课格外期待,正值青春荷尔蒙疯狂增长的年纪,对异性那种期待,跃跃欲试又羞于表达的情绪既克制又按捺不住。
总有一些小火苗烧得满脸通红,却无处发泄。
平常大家都是穿着宽松的校服,实在没想到季晴的身材会在一群尚且稚嫩的女生中那么脱颖而出,甚至有些男生都不敢打量她。
明明只是最普通且保守的泳衣,却被她穿出比三点式还诱人的纯欲感。
秦恒承认,当时,他也多看了几眼。
实在是,青春年少。
“秦院长天天叹气,小心长皱纹。”
季晴走到他面前,似笑非笑。
秦恒双手插兜,脑海中一晃而过她高中时穿泳衣的样子,奇怪的是以前不怎么想起的事,最近怎么好像电影画面似的在他脑海里轮番播放。
“男性的衰老速度比女性慢,你我同岁,你都没长皱纹,我担心什么。”
“你至今单身是有原因的。”季晴回了他一个冷笑。
就在这时,两名小护士从停车场的这一边经过,两人经过秦恒身边时,娇羞地喊了一声院长,随后就满脸通红地跑走了。
秦恒挑眉看向季晴。
那样子仿佛在说,他脸在江山在,还是很有市场的。
季晴嗤的一声,“你也就只能骗骗那些纯情的小姑娘了。”
秦恒想起来傍晚是季晴的那个小奶狗助理,“烦人精”送她来的医院。
“彼此彼此,你不也受挺受小奶狗的欢迎。”
这边两人互相讽刺,季晴的父母也从电梯里出来。
“叔叔,阿姨。”
秦恒打了一声招呼。
季晴看向他一秒彬彬有礼的样子,觉得这家伙真是万年不变的表里不一。
认识秦恒的人都一致认为他绅士有礼,只有她知道,这男人骨子里可不是这样。
季母微笑着走过来,说:“过两天季临出院,你到家里来吃饭。”
“好的,谢谢阿姨。”
“妈,他没空。”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季母看了看秦恒又看了看季晴,她埋怨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你别说话,没听见秦恒答应了吗?”
“人家那是客套,您别当真。”
季晴这话虽然对着自己母亲说的,可听者有心,倒像是在提醒秦恒,她母亲也是客套。
“你这孩子!”季母诶的一声,拍了一下季晴的胳膊,转身对秦恒说,“别听她胡说,你一定要来,阿姨亲自下厨。”
秦恒微笑,余光瞥见季晴的脸,“好的阿姨,我也不是客套,到时候我一定去。”
季晴转身拉开车门,让自己父母上车。
季母拉住她,“你最近不是睡眠不好吗,都没好好睡觉工作又忙,叫你爸开吧。”
“没事儿,爸腰椎不好,开车不舒服,我不累。”
秦恒在楼上时就脱了白大褂,他听见两人对话,走上前去,“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不麻烦你了。”季晴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父母推进车内。
秦恒径直拉开驾驶座的门,“不麻烦,正好我也要回家。”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秦恒。”季母降下车窗,“家里的司机请假回了一趟老家,我们是打车过来的,本打算让晴晴的助理送送我们,现在这么迟了,也不好把人叫过来。”
秦恒上了车,“没事的阿姨。”
他系上安全带,瞥了一眼车外的季晴,“走吧,季总。”
季晴挑眉,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一股淡淡的幽香飘入,秦恒嗓音喑哑地提醒她,“安全带。”
车子开出停车场,季母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秦恒说话。
“秦恒,你找女朋友了吗?”
秦恒转动方向盘,“没呢。”
“你长得好,事业有成,阿姨还以为你结婚了,问了晴晴才知道你未婚,没想到还单着。”
秦恒一本正经地说:“可能是我嘴巴毒,注定单身吧。”
季晴嗤了一声,记仇呢。
季母笑道:“哪有注定单身的,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我没什么要求,我喜欢的就行。”
季母恍然大悟,“这要求说高也不高,说低也不低,缘分这种东西,最是难强求的,想当年你给我们家晴晴补课的时候,阿姨还以为你……”
“妈,你差不多一点就行了啊。”季晴及时打断自己母亲的话。
她怎么会不知道母亲想说什么。
这种话在家里说说就算了,当着秦恒的面说出来……
算了,她可不想丢这个人。
秦恒看了季晴一眼,余光扫过置物架的胃药。
他微微蹙眉,碍于季父季母在,没多问什么,免得老人担心。
车子停在季家别墅门口。
季父季母先进门了。
季晴和秦恒先后从车上下来。
季晴以为车上那一茬已经翻篇了,没想到秦恒还记得。
他开口问道:“阿姨刚才要说什么?”
“她说缘分最难强求,你当年给我补课,她以为你能成为她干儿子。”季晴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秦恒似笑非笑,“是么。”
他对季晴说:“伸手。”
“干嘛?”
“你伸手。”
季晴不情不愿地伸手,狐疑道:“不会又是棒棒糖吧?”
秦恒将车钥匙放入她白皙的手心,“车钥匙还你,我回去了。记得好好吃饭,季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