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吃完午饭后,给欧阳凡打了个电话,“你把昨天下午要你修改的那份文件拿给我看看。”
电话挂断后几分钟,门外传来敲门声。
季晴走过去开门。
目光一顿。
那句“你不是离开了吗?”被她强压回去。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右脸上,昨晚那几巴掌她没收力,今天看还是有点明显。
收回视线。
她就要关门。
“文件要不要?”秦恒手里拿着文件夹。
季晴冷嗤,“欧阳凡这个叛徒。”
“你别怪他,我从他手里抢的,他差点跟我动手。”秦恒说着,强行要进屋。
季晴却站在门口,半点空隙都不让他钻。
秦恒心里着急,“晴晴。”
“打住。”季晴面无表情,“要么文件给我,要么我告你偷盗我公司的机密,你选一个。”
谁知秦恒脸皮一厚再厚,没有瓶颈,“那你告我吧,文件给你,你就不理我了,你告我,作为原告和被告,我们之间还能见很多次面。”
“你有……”
“我有病,我知道。”秦恒抢她的话。
季晴忽然抬起手,秦恒眼都不眨一下,甚至还把头低下来。
“你打吧。”
季晴扬起的手忽然再次朝他额头上的纱布戳去,却没想到秦恒预判了她的动作,眼疾手快扣住她的手腕。
“晴晴,你这不厚道。”
“我跟一个流氓无需讲理!”
秦恒自知理亏,“我知道昨天晚上没经过你的允许就亲你的嘴是我的错,但我忍不住。”
他的手指灵活地穿过她的指缝,紧紧扣住。
“我梦到过很多次。”
季晴一怔。
都是成年人,秦恒是正常的男人,不可能只是梦到亲她的嘴这么简单。
一想到他都梦了些什么,季晴恼羞成怒,“滚蛋!”
说着,就要动手去抢文件。
她以为秦恒会紧抓着不放,所以她用尽全力,岂料秦恒突然松手。
她用力往后一拉,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后倒。
原本严防死守的门口瞬间出现了漏洞。
秦恒趁机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腰肢的同时,把门给踢上,后背靠着门板,把季晴往怀里压。
“没事吧?”
季晴喘了一口气,“假惺惺有意思吗?”
猜中她会抢文件,故意松手,再趁机登堂入室。
一步步。
真是好算计。
秦恒爱不释手地圈住她的细腰,气息不知不觉间有些乱了。
回到酒店之后,季晴把高跟鞋脱了,这会儿到秦恒的鼻尖。
秦恒垂眸看着她的红唇,想到昨晚强吻她的触感,喉结滑动了一下。
“算计是真的,关心你也是真的。”
季晴没有挣扎,男女力量悬殊,更何况……
她的目光从他脸上一些擦伤和额头上的纱布掠过,“放开。”
“如果不放是不是要挨巴掌?”
秦恒这会儿真真切切觉得霍铭征的方法挺好的,放开脸面之后,他什么话都敢说了。
“你要不要试试?”季晴冷眼看他。
秦恒低沉道:“反正都是试,我想试点别的。”
几乎是最后一个字落下,他低头用力贴住季晴的唇。
反手将她双手按在身后,一个转身将她按在门板,他一边吻着,一边睁开眼睛看季晴的脸。
对上一双愠怒的的凤眸。
秦恒缓缓闭上眼睛,当看不见。
秦恒从来没有吻过别人,但男人在这方面向来无师自通,可他没想到自己吻季晴的时候就像磁铁的两极,十分自然地契合。
如果忽略季晴的无动于衷的话,这一幕堪称美景。
秦恒舌尖撬开她的牙关的瞬间,季晴朝他的舌头咬了一口。
秦恒动作一顿。
原本轻柔的动作,突然变得孟浪,凶猛。
水声泛滥。
季晴趁他动情,控制着她双手的那只手往上扣住她的后脖颈,她用力把人推开。
一条细长的水线断开。
秦恒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就在她抬手要甩向秦恒的时候,秦恒扣住她的手腕,再次低头吻住她。
不知道为什么。
刚才他的脑海里出现一些陌生的画面。
不是梦境里的碎片。
而是很清晰的。
像连续发生的。
这种感觉令秦恒感受到心脏一阵空落落的难受。
他捧着季晴的脸,“晴晴……”
“放手。”季晴的唇被他吻得比之前更红了。
娇嫩欲滴。
好看得令人心痒痒。
“我不想放。”秦恒看着她的眼睛。
季晴抬脚就要踹他。
秦恒右腿膝盖往她的双腿间顶开,让她无法使力。
“我们好好谈谈,冷静谈一谈,好不好?”
“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秦恒低沉道:“我们什么都还没谈,你怎么知道没什么好谈的。”
“你说谈什么?又想给我画饼吗?”季晴直视他的眼睛。
“你觉得上次我是给你画饼吗?”秦恒呼吸一滞。
即便知道她说的是气话。
季晴手背擦嘴,无声看着他。
看得秦恒心里越发的难受。
“当初我朋友是为了救我去世的,他临终前把妹妹托付给我,周家在英国势力复杂,当天周周被人追杀,迫不得已给我打电话,而我的手机在到英国之后就掉了,当时情况危急,我救周周的时候腹部被刺一刀,昏迷过去,醒来以后我才知道过去那么多天,等我能下床,我马上就回国……”
“你昏迷几天?”季晴瞳孔紧缩。
“十天。”秦恒对于这个数字的态度太过于云淡风轻。
可事实上,昏迷十天已经属于重伤,甚至可能活不过来的程度了。
季临出车祸之后,季晴对于这些情况有了解过,所以知道一些。
她没有继续踹秦恒,而是如秦恒所说,冷静下来谈一谈。
“你醒来之后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秦恒揽紧她的腰。
这个小动作,季晴意识到他怕她挣脱。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很可能会激怒她。
果不其然。
他低声说:“我怕你担心。”
“你放屁!”季晴怒声道,“二十一天,你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就不会担心吗?”
她深吸一口气,却觉得胸口越发憋闷难受。
她冷静地说:“说到底,我在你心里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