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花颜处理完撕裂的伤口之后,叮嘱她:“回去以后注意卫生,不要盆浴,禁止同房。”
花颜疼得脸色都白了。
无声地点头。
医生看得心疼,叹了一口气。
“麻药的效果不长,待会儿会更疼。”
医生拿纸擦掉她额头上的汗。
纸才刚一碰到她的额头,就湿透了。
“谢谢。”
花颜小声道谢,刚要接过纸巾,忽然听见一道低沉的嗓音说:“我来吧。”
她一怔。
这声音……
傅寒霖一手搀扶着花颜的手臂,另一只手拿纸巾给她擦汗。
妇科医生一听男人的声音,立马严厉道:“这是妇科门诊,男士止步的牌子放在外面没看见……”
她一转头就看见穿着白色衬衣,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框眼镜,高大挺拔的男人。
气场强大,一看就是权贵人家。
“没看见吗?”医生的嗓音不由自主低了一些。
即使对方看上去矜贵斯文,但也不能擅闯妇科门诊啊。
这是规矩。
傅寒霖平常低调,极少在媒体面前露脸,而医生平常也不关注商圈,自然不认得他。
傅寒霖嗯了声,“我刚叫人进来看过,这里没有其他病人在看诊,所以冒昧进来了,抱歉。”
医生轻哼了一声,绕到蓝色的帘子后面,坐回到电脑前,手指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着。
“给你开点消炎药,有什么过敏的药物吗?”
这话明显是对花颜说的。
然而花颜却因为傅寒霖的突然出现,惊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来医院,傅寒霖怎么也跟来了?
而且他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都没察觉到。
此刻男人温热干燥的手握住她的胳膊,从他手心传递来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仿佛贴着肌肤。
帘子外面,医生又重复问了一遍。
傅寒霖垂眸看着眼前走神的女孩。
“有药物过敏史吗?”
男人低沉的嗓音将花颜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惊慌失措地看着他,松开咬着的下唇,慢声道:“没有。”
傅寒霖的眸光发紧。
花颜下唇被她咬出血来,可想而知刚才缝针的时候是有多痛。
“在船上的时候……”
然而他刚一开口,花颜惊慌地捂住他的嘴,焦急地摇头,不让他说。
傅寒霖抿唇,垂眸扫过捂住他的那只白皙的手。
花颜的皮肤很白,白得透亮,可她的手心却不是柔弱无骨的娇嫩,而是略微有些粗糙。
花颜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越界了,她连忙将手收回去,低着头,说:“不严重。”
她猜到傅寒霖想要问什么——在船上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他?
“都撕裂成那样的,还说不严重?是该让他好好心疼心疼你了。”
帘子外的医生听见两人的对话,再从刚才傅寒霖动作“亲昵”地给花颜擦汗,就猜到两人的关系。
不就是女孩口中所说的男朋友嘛。
花颜的脸色从一开始的白腾地一下烧红了一片。
显然是医生误会了。
可现在解释的话只会令人生疑,万一医生真的报警了,到时候要解释起来就麻烦了。
她只想快点回学校,好好休息一下。
医生开完药后,花颜接过自己的医保卡。
傅寒霖眸光锐利地扫了一眼。
花颜,2002年出生。
比他小了整整十岁,应该是明年夏天毕业的大学生。
他从花颜手里拿走医保卡,“你先找个地方休息,我叫人去拿药。”
“那个……”医生忽然开口叫住他们。
两人转身。
医生清了清嗓子,看了眼傅寒霖,却被对方无形的气场给逼得转移视线。
她佯装拿着笔填表格,说:“没经验不是你的问题,第一次很激动在所难免,但下次注意了,尤其你女朋友皮肤很娇嫩,经不起难度折腾,别太放纵自己了。”
花颜的脸彻底红了个透。
看都不敢看身边的傅寒霖一眼。
谁知男人抓紧了她的医保卡,微微颔首,“谢谢,我下次会注意的。”
花颜脸颊的红迅速蔓延到耳根。
脚趾疯狂地在帆布鞋里乱抓,恨不得将鞋底抠穿。
之前她生怕自己在缝针前对医生说的话会被傅寒霖听见。
什么男朋友,什么第一次,什么太激动了,这些虎狼之词,都不能被其他人听见。
然而现在傅寒霖一点疑惑的表情都没有,他的反应足以说明——
他全都听见了。
生怕医生再说出什么令人血脉偾张的话出来,花颜也顾不上那么多,抓住傅寒霖的手快步走出诊室。
在她的手握上去的一瞬间,傅寒霖已经猜到她的意图。
下意识加快了点脚步,不让她产生牵拉的感觉,甚至他的长腿迈出两步,走在前头,大有牵着花颜的错觉。
医生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男人看着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像毛头小子一样没轻没重的。
走到导诊台附近,花颜的手从傅寒霖的手中抽出来。
“拿着医保卡,去一楼药房取药。”傅寒霖将医保卡递给保镖。
而后傅寒霖朝着另一边的电梯走去,微微偏头瞥见慢慢跟在他后面的花颜,不由自主地将脚步放慢了些。
刚刚缝针的时候医生给她上了点麻药,现在麻药好像有点失效了。
竟是疼得她快走不动路了。
额头不断冒着冷汗,花颜的脚步也越来越慢。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的面前,伴随而来的是男人低沉的嗓音,“走太慢了,我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