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心跳咯噔一下!
她进门之后,分明把门关上了,而且这边的密码锁开门之后会有一道机械的“欢迎回家”,她压根就没听见。
哪来的脚步声?
梳妆台就在她的面前,她猛地朝镜子里看去,只是一眼,一个身穿黑色连帽衫戴着口罩的高个子的人出现在她身后,他的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眼神,但从体型上看应该是个男人。
她连忙抓起架子上的刮眉刀。
然而下一秒——
“唔!”忽然付胭被人从后捂住口鼻,一股刺激性的气味钻进她的鼻腔里,她意识到可能是乙醚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意识模糊的瞬间,她抓紧刮眉刀,胡乱朝对方攻击,她听见一阵闷哼声,刮眉刀应该划到对方的什么地方。
随后那股捂着她的嘴的力道松去。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听见有人在叫她。
她扯开嗓子喊救命,那个男人目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捡起地上的刮眉刀,从她面前一闪而过匆匆跑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房门被人撞开,付胭听见有人喊了一声胭胭,她整个人软倒在地上,吸入不算多的乙醚令她止不住地咳嗽。
霍铭征一进门就看见她瘫软在地上的样子,本就阴沉的脸色顿时如乌云密布。
“胭胭!”霍铭征跪坐在地上将她紧紧抱入怀中,手指骨节绷得发白,空气中隐约的刺激性气味,他厉声道,“开窗!”
“那个人……往阳台过去了。”付胭止住了咳嗽,艰难发出声音。
保镖立即朝阳台方向追过去。
曹原带着五六名保镖追到阳台,双手扶在护栏上,从十二楼看下去,只能看见低楼层的人家在晒被子,风吹起床单呼啦作响,小区楼下一片静谧,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再抬头,是一片刺目的艳阳。
根本没有人影。
曹原返回到客厅,霍铭征已经抱着付胭出来了。
曹原摇了摇头,“没人。”
这一栋楼一共住了56户,要是挨家挨户去搜,根本实现不了。
“你们留下来看看现场有没有对方遗漏下来的东西。”霍铭征说完后,抱着付胭就要离开。
付胭咳了几声,“我用刮眉刀伤了他,可惜刮眉刀被他带走了,不然就能提取到他的DNA了。”
对方一定也是想到了这个,才把刮眉刀给带走的。
霍铭征看她一脸可惜又懊恼的表情,不由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脸色宛如蒙上了一层阴霾。
刮眉刀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没事。
他要是晚来一步,她要是没有伤到对方,他难以想象会面对什么样的后果,光是想到可能性,就令他心惊胆颤。
车子直奔秦恒的医院,付胭觉得他小题大作了,要从他身上下来,"只是吸入少量的乙醚,没关系的。"
除了有一点点头晕,其他都还好。
“为什么一个人回到这里?”霍铭征的脸色从刚才就没有缓和过,抱住付胭的力道也没有松弛半分。
勒得付胭腰酸。
付胭看他黑了脸,知道他生气了,声音不由就软下来,“拿点东西。”
“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你亲自来拿,不知道神秘人一直在背后盯着你吗?”
明知道他是因为担心。
付胭胸口一阵酸涩,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朝霍铭征的胸口砸去!
霍铭征下意识低头。
那东西很轻,砸在他的胸口就散开了。
赫然是一条藏蓝色的领带。
霍铭征目光一顿。
他每个住的地方都有很多条领带,当初在金陵名邸,那些领带被付胭扎成了长绳之后,还有剩。
那么多的领带,他其实并不认得其中的哪一条。
唯独一条领带,他记得一清二楚。
“不是丢了吗?”霍铭征的脸色依然铁青,语气却软了下来。
他将领带塞进西装口袋,看着因为无力而被迫靠在他胸口的付胭。
她软软的,像一团云,将他胸口那点怒气和戾气全都化解了,一点不剩。
“是丢了,丢房间的抽屉里。”付胭没好气。
忽然,额头落下一个吻。
付胭下意识抬眸,对上霍铭征深邃如海的眼眸。
霍铭征的嘴角总算没再紧绷着,他再次吻了一下付胭的额头,“之前是你不要我了,我才整天戴着领带,我现在不是非要领带不可。”
是因为你回到我身边了,我不用再睹物思人了。
“那你把领带还我。”付胭朝他伸手。
看着她白嫩的手心,霍铭征目光凝着她,不紧不慢地说:“到我手上的东西或者人,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付胭无言以对。
霍铭征的一颗心彻底变得柔软了,他把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而后用力将付胭抱在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肩窝,“以后别再做这种危险的事让我担心,嗯?”
过了好一会儿,耳边才传来一声不甚明显的嗯。
……
到了医院,秦恒检查完,松了一口气,“没事了。”
“谢谢秦太医。”付胭回他一个微笑。
秦恒心想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付胭现在对霍铭征的态度转变了,连他也受待见了。
不过,他说错了,他不是鸡也不是犬,霍铭征才是狗!
今天本来是他固定的休息时间的,一通电话就把他叫来医院,他昨晚看球赛看得很迟,根本睡不够,这万恶的资本家。
他打了个哈欠,脸色凝重,“那个神秘人真是防不胜防啊,还好你及时赶到。”
“太猖狂了。”霍铭征眼神阴翳。
光天化日就想掳走付胭,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许对方今天的目的不完全是付胭,而是对他的一种挑衅。
秦恒出去以后,霍铭征坐在病床边,付胭是被他强行放在病床上并且让她靠着的。
他倒了一杯水,贴在唇边试了一下温度,再将水杯递到付胭嘴边,付胭心不在焉的,没有看到他刚才做了什么,看见水杯,便低头抿了一口。
然后看了霍铭征一眼。
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毫不迟疑地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