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2.第572章 李家必须死

第572章李家必须死

昆德殿里，赵曜看着中风瘫痪在床的皇帝，眉头紧锁，脸色凝重，心中很是不好受。

“母妃，太医怎么说，父皇还有康复的可能吗？”

坐在床边正在给皇帝擦手的梁嫔温声道：“太医说有可能，但是……”说到这里，梁嫔没有再说下去，很明显皇帝康复的可能性不大。

赵曜明白梁嫔的意思，“我从岭南带来了巫医，明日我带巫医进宫给父皇看看。”

梁嫔问道：“巫医能治的好吗？”据她所知，凡是中风瘫痪的人，很难恢复正常。

赵曜心里也没有把握，“总得试试。”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再说。

梁嫔心想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岭南的巫医能治好呢。

赵曜看向梁嫔，神色忽然变得严肃：“母妃，父皇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中风？”他离开京城之前，父皇的身子非常好，一点也看不出有中风的前兆。

“我也不知道，但孙公公说你父皇中风前曾有过双手无力和眼前发黑的状况，太医说这是中风前的预兆。”梁嫔知晓赵曜心里的猜测，“皇上并没有中毒。”

“父皇中风前真的出现过预兆？”赵曜有些不太相信。

“孙公公不会说假话，当时他和你父皇都没有在意，觉得是太累的缘故。”

赵曜听后，心里还是半信半疑。

“等明日巫医诊断后再说吧。”

梁嫔道：“曜曜，你不要想太多。”

“母妃，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情，让我不得不多想。”赵曜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希望是我想多了。”

梁嫔轻轻地拍了拍赵曜的肩膀，接着母子俩走出寝殿，转身去另一个寝殿，看望李妃。

李妃刚醒来，得知赵曜回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当赵曜出现在她的眼前时，面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小十，你终于回来了啊。”言讫，她的双眼立马红了，眼中含着泪。

赵曜向李妃行完礼后，便坐在她的床边，任由她抓着他的手。

“李妃娘娘，您放心，我回来了，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李家出事。”

李妃最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她紧紧抓着赵曜的手，无声地流着泪，嘴里沙哑地说着“谢谢”。

“您放心，我也会救四哥出来的。”赵曜回握住李妃的手，神色郑重地对她说道，“等救四哥出来后，我会带他回沼泽府，那边有很多医术精湛的巫医，还有很多灵丹妙药，一定能治好四哥。”

李妃一脸感激：“小十，谢谢你，谢谢你……”

“李妃娘娘，这是我该做的。”李妃的身子太虚弱，跟赵曜说了一会儿后，便累了。赵曜临走前，又向她保证会救出李家人，她这才安心地昏睡了过去。

出了李妃的寝殿，赵曜跟着梁嫔去了书房。

梁嫔先跟赵曜说了说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赵曜在来京城的途中，已经知晓这段时间京城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曜曜，你去看望楚王的时候，千万不要跟他说楚王妃的事情，他还不知道。”梁嫔又道，“李妃也不知道此事，他们都还认为楚王妃和孩子们都还好好的。”

提到楚王妃和孩子们被杀一事，赵曜的眼底一片沉痛，满脸愧疚地说道：“我明明可以救他们的，但我……”

梁嫔早就料到赵曜会把楚王妃他们的死怪罪在自己身上，温声地安慰他道：“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想到魏王会杀了他们。”就连她也没有想到。

他错过了救楚王妃和孩子们的机会，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李家被灭门。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救李家满门。”

“或许的你话，魏王能听进去。”中立的大臣们都反对李家满门抄斩一事，但是魏王不听，坚持要灭李家满门。

“希望如此吧。”赵曜虽有令牌能自由进出皇宫，但是他并不能在后宫久待。再者，他进宫时，天已黑。他跟梁嫔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匆匆忙忙地离开，连一口饭都没有顾得上吃。

临走前，梁嫔再三叮嘱他，不要和魏王吵嘴打架。

赵曜刚走出昆德殿，就见孙豆豆守在门口。

孙豆豆先向赵曜行礼，旋即恭敬地对他说道：“汉王殿下，魏王殿下在宫门口等您。”

“小孙公公，你现在在我八哥身边伺候？”

提到这件事情，孙豆豆心里就苦。

“奴婢也不知道魏王殿下看中奴婢哪里。”他真的不愿意伺候阴晴不定又心狠手辣的魏王殿下。他现在每日都活在提心吊胆中，生怕不小心惹的魏王殿下不高兴，就被砍了脑袋。

看着孙豆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赵曜心中很是怜悯。

“你方才说八哥在宫门口等我？”

“魏王殿下已在宫门等候一段时间了。”

“八哥怎么不进宫找我？”

“天色已晚，按照规矩，是不能进宫的，所以魏王殿下才会在宫门口等您。”

“规矩？”赵曜觉得有些好笑，“现在八哥监国，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进宫就进宫，还需要遵守什么规矩。”

“汉王殿下，魏王殿下虽在监国，但是从未在皇宫过夜，也从未在天黑后进宫。”对于这一点，孙豆豆也不理解。

赵曜听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八哥还真是遵守规矩啊。”

孙豆豆听不出赵曜是在夸魏王殿下，还是在嘲讽魏王殿下，所以没敢搭话。

“你这段时日过的怎么样？”赵曜关心地问道。

听到赵曜这句关心的话，孙豆豆心中满是感动，微微红着双眼说道：“谢谢殿下的关心，奴婢过的挺好的。”除了怕魏王殿下，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好。

“你师父如今还在父皇身边伺候，你就放心地好好伺候八哥。”

“殿下，奴婢也只有在魏王殿下进宫后才伺候他。”孙豆豆之前还担心魏王监国，会对他师父不利，幸好魏王没有动他师父，也没有赶他师父走，让他师父继续留在皇上身边伺候。

“八哥对自己，对别人的要求都很高，既然选中你伺候，想必你肯定有过人之处，你就安心地伺候八哥。”

孙豆豆在心里苦笑道：我宁愿我没有任何过人之处。

“殿下放心，奴婢会尽心尽力伺候的。”

赵曜没有再多说什么，跟着孙豆豆来到了宫门口。

余海见到赵曜出来，立马向魏王禀告。

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的魏王睁开眼，躬身走出马车，接着跳下马车，朝赵曜走了过去。

看着朝他走来的魏王，赵曜的心情十分复杂。他面无表情地迎了上去。

魏王走到赵曜面前站住，见他冷着脸不说话，一点也不意外。

“给你准备了饭菜，先跟我回去用膳，用完膳再说事情。”

赵曜听到这话，心中再有气，也消失了大半。

兄弟俩上了马车，面对面坐着。

魏王好笑又宠溺地看着故意不和他说话的赵曜，“这次回来，不打算跟我一句话？”

赵曜气哼哼地说道：“我怕我说不了两句话，就想揍你。”

听到赵曜如此直接的话，魏王不仅不生气，反而轻笑了起来：“为了楚王妃他们揍我？”

赵曜没想到魏王这么直接说出来，而且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说这话，心中顿时燃起怒火。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四哥已经败给你了，他们一家人，包括李家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为何要杀了他们？”

“没有威胁？”面对赵曜的质问，魏王神色平静道，“你确定没有任何威胁？如果不是答应你不杀老四，老四早就死了。不杀老四，那我只能杀他身边的人，让他永远都没有翻身的可能。”

“四嫂他们能对你做什么？”

“他们可以向我报仇。”魏王冷声道，“李家在天下读书人心中地位崇高，只要老四还活着，他们就有机会帮老四翻身，所以我必须杀了他们，杜绝他们日后对我造成威胁。”

“你……”

“十弟，换做是你，你会放了他们吗？”

赵曜毫不迟疑地答道：“我会。”

魏王眼神犀利地望向赵曜，语气严厉逼人：“你真的会放过他们吗？”

赵曜嘴硬道：“我会。”

“你不会。”魏王笃定地说道，“你会和我一样杀了他们，让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我会……”

魏王打断赵曜的话，“十弟，不要在我面前说谎。”

“你方才也说了李家在天下读书人心中地位崇高，那你还要杀他们，你就没想到过杀他们的后果吗？”赵曜不再跟魏王纠结会不会的问题，“你一旦杀了李家，会得罪全天下的读书人，你知道吗？”

魏王毫不在乎地说道：“那又如何？”

“你杀了李家，有没有想过日后还会有读书人吗？”赵曜气愤道，“杀了李家人，就等于熄灭了全天下人心中的读书心。”

魏王很不以为意：“你以为全天下的读书人都清高吗？只要我能给他们高官俸禄，想要读书做官的人有一大把。你以为这天下的人有几个纯粹是为了读书而读书，他们读书是为了做官、为了光宗耀祖、为了权势地位、为了荣华富贵，没了李家，天下的读书人不会少。”

“就因为李家在天下读书人心中重要，他们才得死！”

“李家并没有犯谋逆大罪，你不能灭李家满门。”

魏王语气森寒道：“我说他们有，他们就有。”

“你这是陷害！”

魏王反问道：“是又如何？”

赵曜被魏王这副轻描淡写的语气气的火冒三丈，怒吼道：“李家满门两三百条人命，你竟然……”

魏王再次打断赵曜的话，“即使是两三千条人命，我也不在乎，李家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