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镇海!”
宇文茜忍无可忍,忽然厉吼了一声,娇躯微颤,不知何等愤怒。
“爹,事关重大!还请三思!”
柳镇海亦是难以置信,他当然关心儿子的前程,此刻见柳凡尘如此犟,他只能咬牙扑通一下跪下,大声道:“子不教,父之过!今日宗阳之错,全在于我,恳请父亲给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若有责罚,请十倍罚于我!”
而今柳镇海是壮年,也是柳府的顶梁柱,实力距离柳凡尘已经不远,能当宇文烛霆的副将,本身也是一号人物。
他如此举动、加上如此言语,实际上已经相当严重了。
可见李天命想拿走这一枚神墓令,难度之高。
他和白风,在这一刻也相当于被柳镇海这一句话、这一跪逼到了绝路上,没太多路可以走。
要放弃一个神墓令,保全柳凡尘的合理性?
“你做决定。”白风用心灵沟通道。
“都到这一步了,不改,拿下神墓令,马上去神墓教,先把身份拿了再说。”李天命道。
反正柳凡尘这边,别人会以为自己有大病,但要说怀疑到这老头被夺舍了,那还有点远。
“行。”
白风便无比冷酷,甚至有些恼火,冲着自己的‘儿子’道:“你还有没有规矩了!宠儿宠疯了是吧!输了就得认,这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道理!人不行就学人走后门,你就是你柳镇海的教育?滚!”
这话出口,反正那些叔伯长辈是彻底懵了,纷纷噤若寒蝉,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而柳宗阳也还跪在地上,一脸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忽然在爷爷嘴里变得一文不值。
嚯!
柳镇海猛然起身。
“孩儿告退!”
说完这句话,他陡然转身,往外而去。
“爹!”
柳宗阳还想挣扎,但宇文茜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将其拖出了这庭院之中。
“家主,那个,我等告退了。”
其他叔伯长辈,见闹到这一步,一个个都低着头,心里五味杂陈,万分奇怪,争前恐后离开,生怕被波及到了。
反正他们怎么看,因为神墓令这事,孙子没教育成,但家主父子,应该是产生裂痕了。
“唉!”
“不知道家主到底哪根筋不对,竟然会如此离谱。”
“是啊!”
“估计是因为烽�`星荒的事?所有人都死了,就他自己活着回来,心里估计很压抑吧。”
“再压抑也不能拿儿孙开刀啊!你看他今的那些大道理,说白了都是借口,其本质就是要送那个马夫去神墓教。”
“你说柳镇海看的出来这一点吗?”
“废话,他能不知?”
“怪!太怪了!”
“我只能说,可能这三个所谓弟子,身上有家主所图之物?家主必须稳住他们?”
“有可能。”
“得了,别脑补了,你们都在找合理,万一人家就是不合理,白瞎。”
“说的也是……”
……
柳府。
一间无光的暗室内。
砰!砰!砰!
柳宗阳如疯了一般,打砸墙壁,发泄怒火。
而柳镇海、宇文茜则默默站在边上,神色阴郁。
“我回宇文神府一趟。”宇文茜忽然说,眼神十分骇人。
“要如何?”柳镇海冷冷道。
“不如何,就将今日一切如实告诉我堂兄!烽�`星荒之事,你爹一定有问题!不然不会如此扭曲!他铁定犯事了。”宇文茜咬唇道。
“然后呢?他被军部处理,我们柳府背上骂名,以后子孙一蹶不振,从此家道没落!你现在也是柳府的人,你有什么好处?”柳镇海按住她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说。
宇文茜挣扎着,怒道:“那你要我如何?平白无故咽下这口气?我死了一个女儿!现在儿子的前程也要被这老东西毁掉!凭什么?”
“呼。”柳镇海摇摇头,“也别说的太极端,去不了神墓教,我直接带宗阳去太古帝军,日子和磨练虽然苦一些,没神墓教那么多风花雪月,但对这孩子而言,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加上你们宇文太古族在军神涡有的是路子,是不是?”
“可是宗阳只想去神墓教,不想年纪轻轻就去太古帝军!”宇文茜恼火道。
“他就是贪图享受。或许我爹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这么决定。”柳镇海无奈说着,尔后他又补充道:“再说了,我们柳府的人,最后都是从军的,去神墓教也是镀金,又不会长期发展。宗阳这也算是收收心,一步到位。”
“我到位你大爷!”宇文茜让他气死了,抓狂不已。
“再看看吧,我找机会,私下再和我爹聊一聊,看看烽�`星荒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再做决断?”柳镇海问。
“我能如何?你们这里姓柳!肯定你们说了算。”宇文茜冷笑。
他们说到这里时,柳宗阳发泄得差不多了,人也好像冷了许多,来到他们身前道:“爹,娘,我出去一下。”
“去哪里?别犯浑!”柳镇海严肃道。
“爹,你放心,我不是被情绪支配的人。”柳宗阳顿了顿,然后再道:“我去‘荒古盟’。”
“去干什么?”宇文茜问。
“我今天有气,我不能对爷爷撒气,因为他是给了我们一家一切的人。我只能对其他人撒气,今日是那马夫毁了我的前程,他该死。”柳宗阳抬起头,看着柳镇海认真道:“爹,今日我确实遭教训了,也被打醒了,等我出了这口气,我就老老实实和你去太古帝军,有多少苦头,我不怕,只要能让爷爷看得起我,我都干!”
听到这话,柳镇海和宇文茜面面相觑,眼神深处,还是有点欣慰的。
他们还以为,如此之辱,儿子会被彻底打倒呢。
“荒古盟,有能帮你出气的人?”宇文茜试探问。
柳宗阳挠头笑道:“多得是,都是好朋友好兄弟,他们今天大多数都会去神墓教,准有能碰上那马夫的。”
“那去吧。”柳镇海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记住你说过的话,出了这口气,以后当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柳宗阳眼神灼热道。
确实,他学会了这一课,还活学活用了。
答应完后,他便从这暗室出去,离开了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