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待蛮姑招呼。
众人立马像猴一样窜上了树。
包括蛮姑自己。
她竟然也爬上了树,手中拿着猎枪,瞄准着前方树林悉悉索索的响动之处。
韦驮这个胖子抱着树干,一手掰着树杈子,脸色一片蜡白,颤声说:“蛮姑,你快点火烧药丸啊……”
蛮姑回道:“没……烧没了……”
我们差点晕过去。
她刚才竟然一点备用的丸子都没留,全部给烧完了!
所有人在树上大气都不敢出,纷纷拿出了匕首、铳等家伙什,静待最危险的时刻来临。
野兽的叫声越来越响。
树林里悉悉索索的动静越来越大。
……
让我们无比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前方草丛里并没有出现预料当中的野兽。
而是来了一大批蟾蜍。
足足有上百个!
这批蟾蜍全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好像古代列队的勇士一般,集体起跳,而且,它们没有一个发出声音,就那么安静地往前跳着。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了不对劲。
它们行进的目的,是往前方一个沼泽地跳。
而刚才那恐怖的野兽叫声,也正是从沼泽地传来。
来到了沼泽地旁边。
这群蟾蜍便不再跳了,全部都停了下来,开始冲着沼泽地的一个高处咕咕直叫唤,就好像在朝拜着什么。
一瞬间。
万蛙齐鸣。
甚至盖过了刚才野兽的鸣叫之声。
月光非常稀疏。
这一幕场景无比诡异。
现在可以明确一点是。
那野兽显然并不是陆地上的大型动物,而应该就藏在沼泽地里,而且它好像还能召唤这些蟾蜍。
大家都转头看向了一直不说话的陆刀。
毫无疑问。
他们都以为出现了灵异事件。
陆刀说道:“没有邪事儿!”
这事不处理。
大家都无法安心休息。
我一咬牙,从树上跳了下来,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探照灯,对夏禧说道:“我去前面看看!”
夏禧也从树上跳了下来:“爷们!我陪你!”
两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越往前走。
蛙叫声越震耳欲聋。
待我们靠近一看,顿时傻了眼。
三只古怪的动物,外形像蟾蜍,眼睛一半蓝一半黑,身上布满了麻点,嘴巴部位长满了一圈突刺,在沼泽地正中间的一块石头上,仰头对月亮发出“昂、昂、昂”的叫声,而那群蟾蜍也跟着回应。
这是蛤蟆成精了?
我和夏禧面面相觑。
不过。
眼前的情况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
我们招呼他们过来。
众人过来之后,均诧异不已。
其中一位下属突然指着沼泽中间的古怪动物,惊恐地说道:“这这这……”
夏禧说道:“这什么这!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那位下属说道:“夏哥,我是在滇省大山里面长大的,这东西在我们老家叫‘鬼打鼓’,是下面的东西,它只要对着月亮叫,相当于古时候朝廷大官出街喊回避,证明下面的东西要过路了,必须赶紧关门闭户!”
夏禧:“……”
陆刀冷哼了一声:“不够我一刀!”
不管他们信不信。
我反正是不信。
夏禧说道:“看起来倒是挺邪门儿的,先别扎营了,继续走!”
大家赶紧离开。
再往前走了几个小时。
众人停下来休息。
旁边又是一块沼泽地。
另外几只古怪的玩意儿又在沼泽地中间叫唤,旁边又围着一群蛤蟆,像是正在开会一样。
不过。
我们已经不再害怕了。
因为它们根本没任何攻击性。
甚至。
有人开始揶揄刚才说“鬼打鼓”的那位下属,说走了这么远,怎么没见到下面的人来巡游,莫非是怕了我们。
那位下属脸色不好,闷不吭声。
大家都比较累。
夏禧招呼大家先歇一会儿。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说道:“下雨了!”
一人开始摸脸。
我们都没感觉到下雨,转头望向他。
他将手凑到眼前一看,顿时尖叫起来:“血!”
这么一说。
我们纷纷站了起来。
几盏探照灯往树上照。
一照之下。
头皮顿时麻了。
树梢上面竟然挂着一具尸体!
夏禧脸色变了:“来两个人,把尸体搬下来!”
两位下属开始上树,费劲巴拉把尸体从树梢给搬了下来。
人死了不久。
浑身没法看。
像是被什么利爪直接给挠死,看来临死之前非常痛苦。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像竹节一样,食指和中指齐平,显然是一位盗墓者。
可盗墓者没死在墓地,怎么突然死在了树上?
夏禧沉着脸说道:“全体戒备!这是海爷的人!”
此话一出。
那些下属开站成一群戒备。
我们几人在四周查看起来。
可四周没有任何脚印,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见到有盗洞的入口……
这证明海爷的人并没有来过这里。
尸体好像凭空出现在树梢一般。
完全不像是人力所为。
我问夏禧:“你没有看错吧?”
夏禧回道:“没有错!”
之前那位下属颤声说道:“夏哥,我说得没错啊,这人不可能凭空到树上去,一定是碰到下面巡游的了……”
夏禧勃然大怒,踹了他一脚:“闭嘴!有没有这东西,陆先生还没你懂?”
这话已经半带询问了。
陆刀闻言,双手依然抱着那把古怪的刀,无比冷淡地说道:“没有邪事儿!”
我有些放心不下,将匕首塞在了腰间,嘴里叼着探照灯,开始重新上树查看。
到了树稍。
我将探照灯从嘴里拿出来。
往四周照去。
探照灯一晃而过。
但我心中却猛然一激灵。
因为我好像照到了树梢深处一对深红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看!
我强压着心中的紧张。
猛然将探照灯回转。
往前一照。
还没看清楚样子。
耳听一声凄厉的叫声。
一个庞然大物突然向我奔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