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道:“有心了,还记得我小名。”
苏小添这个乳名。
知道的人并不多。
当年我父母还想再生个女儿,特意给我取了个乳名“小添”。
我出道之后,在金陵曾碰到花老陵,他开口叫了我一句苏小添,当时就把我给叫懵逼了。
唐婶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随后俨然一副长辈的样子,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小添啊,这么多年你到哪儿去了呀?婶可是真的想你啊,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陆岑音问:“大师,叫你起来了么?”
唐婶“噗通”一声又跪下了,转头对陆岑音说:“姑娘,你是小添的女朋友吧,长得可真俊啊!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小添的婶子啊,今天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当年我看小添聪明伶俐,就知道他长大后准有出息,你找他当老公算是找对人了……”
这逼逼叨叨的是真烦!
抛去了大师的身份之后。
她变得更加讨厌和恶心了。
我对陆岑音说:“她的话太多了,喂她吃点穿肠药!”
陆岑音回道:“好嘞!苏大老板!”
她从包裹里开始拿药。
这药是三黑子给我们防身用的,大牛屎药丸,外面看起来粗鄙,但好用实在,跟三黑子人一样。
当年我还用过这玩意儿对付小虎娘胡沁,折腾得她不要不要的。
陆岑音拿出了药之后,就准备往唐婶嘴里塞。
唐婶吓得捂住了嘴,膝盖不断地挪动退后,嘴里呜呜地说:“别别别,小添咱们有事好商量……”
我转头一看那两位躺地上瞪大眼睛正无比好奇观看我们对话的道徒,转头冲陆岑音说道:“他们两个好像很谗的样子,一人赏他们一颗吧。”
陆岑音说:“好嘞。”
她过去给两位道徒喂药。
两位道徒都傻眼了,估计没想到看场戏也会遭到飞来横祸。
陆岑音走过去的时候,这两个家伙吓坏了,不断往后挪,有一个家伙还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准备抵抗。
我目光顿时一冷,手中假袁大头对准他的脑门,呈发射状。
这家伙的反应贼快,立马一个无比标准的卧倒姿势扑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抱着头颅。
马上死总比拖后一些时间死要好。
他们挺懂事。
陆岑音无比顺利给他们一人喂了一颗牛屎丸。
药效非常快。
不一会儿之后。
两个家伙脸色蜡白,额头大汗频出,双眼暴凸,口吐白沫,捂住肚子,疼得在地上哀嚎滚动,还爬过来抱我的大腿,疯狂求饶。
这玩意儿就是腹疼药,死不了人,但难以忍受。
我没理会他们,就是要让他们疼,给唐婶强大的心理震慑,为接下来的审问奠定良好基础。
十来分钟之后。
两个家伙疼得手指挠地都挠出血来,模样极为恐怖,实在受不了了,都晕了过去。
唐婶瞠目结舌,浑身抖如筛糠,地下一滩水渍。
估计大师以为这两个家伙死了,彻底吓尿了。
为避免意外。
陆岑音将他们和唐婶的手机收了,还关了机。
我对唐婶说:“你放心,他们暂时还没死,这是江湖百刀散,服用之后,连疼七天,肠穿肚烂而亡,过程比死还痛苦,除非能拿到我的解药。”
唐婶:“……”
刚才我在暗中寻思,老司理将线索指向了唐婶,现在人已经逮到了,可问题关键在于,我并不知道线索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审问也完全无从开口。
最好的办法是能让她自己主动讲。
我问道:“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吗?”
唐婶脸色蜡白,咽了一口唾沫,颤声回道:“小添,我真的是瞎了眼睛,不该骗你们!其实你们的身体都非常健康,一点毛病也没有!这姑娘条顺盘靓,水润水润的,一定能给你生下好多大胖小子!”
陆岑音翻了翻白眼,嘟囔一句:“要你说!”
我冷声说道:“我不是讲这个!”
唐婶一愣,反应极快,立马说道:“你是不是还记恨着你叔的事?小添,这事确实是婶子做得不对,婶子罪该万死!这些年来,其实我一直都非常内疚和痛苦,几乎每天都会做恶梦,梦见你叔瞪着眼睛质问我为什么要跑。”
“可是你想想啊小添,当年婶子才不到三十岁,你叔都病成那样,起不来床了,婶也是女人,不是没想过守一辈子活寡。但当时我还年轻,害怕守寡之后被人指指点点,脑子一乱,就跑了。到后来,我年纪大了点吧,知道自己做错了,还曾偷偷跑回去看你叔和你。”
“但房子已经完全倒了,邻居说你叔早就去世了,你也不知道去向。我觉得自己作了大孽,内心从来没安定过,所以就出家当了一位道姑……呜呜呜,婶子当年也有难处,你就原谅我吧……”
她开始哭起来。
看起来极为伤心、难过、自责。
竟然还在演!
我恼道:“把马尿憋回去!我叔乃一等一的汉子,你跑了,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但你明知道我叔要钱治病,竟然把家产全部给带走,现在跟我避重就轻说只是为了不想守活寡?!你讲这话不怕得舌癌?!”
唐婶闻言,呜咽着回道:“家产的事,都是吴小民那个挨千刀的逼我的,我要不拿钱走,他说要杀了我……”
我气得不行,猛地一拍桌子:“所以等下我要将你们两个狗东西一起收拾!”
正在此时。
陆岑音拉了拉我的袖子,对我张了几下嘴唇,说了几个字。
从她的唇语看来。
她在对我说:“跑偏了。”
我挠了挠头。
一讲到唐叔的事,我就控制不住,话题确实跑偏了。
我压了压情绪,问道:“当年你从家里都带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