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小竹断断续续的表述,我才清楚了情况。
武陵源天湖墓那次行动,小竹一直照顾荷阿婆。
前面曾说过,这丫头有一项其他人无法比拟的能力,那就是极容易获得老年人的欢喜,无论是胡三秒、安佳老太、荷阿婆,对她都喜欢的不得了。从天湖墓出来之后,我因为去乌鸡场抓海老贼,小竹跟荷阿婆又在苗寨待了一段时间,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
有一天,老太太拿出一个罐子给小竹,对小竹说:“傻丫头,老太太虽然眼瞎,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你喜欢那个小伙子。”
小竹红着脸赶忙否认,说那只是我哥,比亲哥还亲。
老太太嘿嘿直笑:“你别想骗我,我也是女人。”
小竹:“……”
老太太说:“我很喜欢你,也没有别的东西送给你,干脆送你一个男人吧!”
小竹闻言,瞪大了眼睛:“奶奶你说啥?!”
老太太神情傲娇地说:“我告诉你,在我们苗寨,老太太要想让哪对男女走在一起,月老来剪断红线都没用!这罐子里面是情蛊,我之前偷偷弄了你头发指甲混在里面制成的。你把里面的东西悄悄抹在你小情郎吃饭的碗里,抹一次管五年,保证他对你爱得死去活来。”
“蛊膏足够你给他抹一辈子了,你只要按要求去做,这辈子他碰到别的女人,不仅不会动心,动心了也要分手,他只会喜欢你一个!”
小竹诧异无比,但还是把蛊药膏接了过来:“谢谢阿婆!”
老太太又开始笑了起来:“你这谢的不真诚!我知道你的心思,你觉得这样做很卑鄙是吗?你一定想着先把东西收了,也不枉费我的一片心意,但心里却不打算对他下蛊,对不对?”
小竹被老太太戳穿了心思,臊得不行:“不不不!我没这意思……”
老太太说:“老太太帮人忙,向来喜欢送佛送到西!这恶人我已经替你做了,这男人你不收也得收!”
“我实话告诉你,在此之前,我已经偷偷给你小情郎下了蛊了!”
“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像一条狗一样追着你的屁股转!哈哈哈!”
小竹彻底傻眼了,急得不行:“奶奶你不能这样……你为了我用药迷惑了我哥,这不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会内疚一辈子!”
老太太说:“内疚个屁!哪有不偷腥的猫?男人那点臭德兴,我不比你了解?”
“女人,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讲完之后。
老太太不理她了,回去睡觉。
小竹左思右想,提心吊胆了两天。
在我打电话让她们赶到沙市之时,临离开苗寨,小竹问荷阿婆:“奶奶,万一我喜欢上了别的男人,又不想我哥纠缠我,要怎么办?”
荷阿婆闻言,嘿嘿一笑:“你是在想套我解蛊的办法吧?告诉你也无妨,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的指尖血滴在他的嘴里,滴够一嘴巴,情蛊自然就解了,但老太太劝你不要这样做!”
小竹问:“为什么?”
荷阿婆说:“只要你解了蛊,他立马会变成一个白痴,也就是你们年轻人口中说的大傻逼,有胆量就去试试!”
小竹简直要疯了。
她再问荷阿婆有没有别的不损害脑子的解情蛊办法,老太太却一口咬定没有。
小竹见到我之后,一直小心翼翼地将情蛊给藏在包里。
她也不敢丢。
因为她想找机会去询问刘会长或者黄老有没有其他的解蛊方式,这玩意儿等于是原药。
可一直过了好多天。
小竹见我很正常,根本没有荷阿婆所说的中蛊之后成为她舔狗的状态,这丫头想着可能当时荷阿婆下的蛊药份量不够,我并没有中情蛊,她还有一丝庆幸。
后面我突发症状晕倒。
但因为刘会长和黄老一直笃定地认为是练功导致气血太旺的原因,加上我没有一点中了情蛊的状态,小竹压根没往这方面考虑。
事情的解决让人啼笑皆非。
之前我们在房间讨论问题的时候,倪四爷醒了,他曾过来拿馒头吃,但这货嫌弃馒头味道太淡,问有没有辣椒酱,三黑子回答他隔壁房间有辣椒酱。
见鬼的是,这货可能醒来之后脑子还是糊的,竟然去了小竹的房间,翻来翻去,翻到了她包裹里的那一小罐子情蛊。
倪四爷虽然发现颜色不大对,但他以为是什么特产的绿辣椒,直接抹在馒头里吃了。
而这个时候我正好晕了。
我的身体状况极为危险,刘会长无奈给我浅浅扎了两针,但多了不敢扎,他担心我血管爆裂而死。
正当刘会长忧心忡忡出去想办法的时候。
见到倪四爷单眼放光,滴溜溜盯着小竹身子转,一副色鬼附身的模样,到最后,这家伙竟然嘿嘿笑着跟着小竹进了房间。
小竹问了几遍他过来干什么。
倪四爷也不说话,竟然涎笑色迷迷往小竹身上扑。
小竹可不是好惹的。
她直接两腿将倪四爷给踹飞出了门。
倪四爷躺在地上嚎叫连天。
刘会长见倪四爷的神情不大对,好像不是单纯被踹疼的样子,翻开他的眼睛一瞅,发现里面的红丝跟我之前的症状一模一样,再一把脉,他竟然也气血上涌。
刘会长大吃一惊,问倪四爷吃了什么。
倪四爷哀嚎连不清楚。
刘会长掰开他的嘴巴一看,发现了古怪的药膏残留。
小竹也见到了这情形,顿时反应过来,吓得捂住嘴巴,回去找罐子,这才发现原来倪四爷吃了情蛊,于是她赶忙将情况讲了出来。
刘会长经验极为丰富,对小竹说:“虽然两人的病症不大一样,但源头大概率是这情蛊!”
“苏兄现在随时有性命危险,竹姑娘,你先用血试试能不能解了四爷的蛊毒,变成傻比总比死了要强!”
小竹一咬牙,先给倪四爷喂了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