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我见到李破山等人一个个眼睛红肿,萎靡不堪,心里真的想笑。
这事情不能说他们弱智。
要怪只怪,郑田亲眼见过阿泰的变异,实在极端恐怖,而肖胖子突然好转又太过离奇。
在强大的心理压力之下,对于求生的强烈渴望,让他们不得不采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解毒手段。
早饭过后。
队伍整理好装备,再次出发,半天之后,来到了之前登山的地点。
郝安拿着设备先行上去探勘。
他半个小时就下来了。
“积雪已经足够了!来几个人,帮我搭梯子,我要扎钻雪钉!”
李破山带着人跟了上去。
事情非常顺利。
仅仅两个小时,钻雪钉已经全部搭好,一根长长的救生绳顺着雪坡牵了下来。
野泽奈子神情激动:“上山!”
所有人开始抓着绳子,慢慢上山。
今天雪山的天气非常好,阳光明媚,一行队伍在阳光下顺着绳子一字排开,顺序而上。
中途没有任何意外。
我们花了三个小时,顺利登顶。
兰朵雪山。
我们终于来了!
雪山顶部是茫茫的积雪,非常开阔,恍若白色的草原,一望无际。
眼下要确定的就是巫之巢的位置。
巫之巢有三个特点,盐、百草药、巫文化遗留。
也就是说。
按照预设的方案,我们要在这一片辽阔的雪山顶上,找到这三样元素综合的地点,最终踏勘出西域古墓的具体位置。
当年曲比的笔记,只记载了西域古墓在这片区域,但具体在哪里,由于他就是一个茶马商人,语焉不详,我们现在仰仗的是人文地质学专家和元教授。
野泽奈子说:“教授,后面的事拜托了!”
和元教授瞅了瞅茫茫的雪山顶,推了推眼镜,信心满满地说:“无妨!我顶多需要两天时间!”
野泽奈子一听,脸露欣喜:“麻烦了!”
郝安说:“野泽小姐,接下来不属于我的事,我需要一个扎营地点休息。”
野泽奈子说道:“好的。我们先找地方扎营,安顿好之后,再陪教授找古墓。”
郝安带着大家找到了一个凹谷处,这里积雪不厚,还能见到一些裸露的石头,作为了此次寻找西域古墓的大本营。
安顿好之后。
大家吃了一顿饭。
和元急不可耐,马上要去寻找。
郝安则躺在帐篷里睡大觉。
我们也不想去,同样赖在帐篷里不走。
但野泽奈子让李破山带着人,压着我一起去寻找,肖胖子和小竹她倒是没管。
我说:“犯不着我去吧?我身上还中着你们打的药剂呢,让我跑也不敢啊。”
野泽奈子说:“苏桑,你的智慧和经验,将给我们找到古墓提供很大帮助,麻烦陪我们一起去找。”
无奈之下。
我只得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和元的第一目标是找盐泉井。
别看他年纪大,但行动还挺利索,经常在小山包里爬来爬去,看准了位置之后,让李破山等人下铲。
铲上了泥土之后,他先用嘴尝,然后又拿出化学药剂试管,将可疑的土放在试管里晃动,瞅里面液体的变化。
足足找了一天。
任何收获都没有。
李破山等人打了几十个洞,累得双眼发白。
他们每次在挖洞的时候,我就在边上看,嘴里叼根烟,替他们喊加油,时不时埋怨他们打歪了、力度小了、注意力不集中之类。
最后他们实在烦了,拿起铲子就要拍死我。
我懒得理这群神经病,自己跑开,站在山巅,迎风高歌:“大山的子孙呦,爱太阳啰,太阳那个爱着呦,山里的人哟……”
野泽奈子瞅见我的样子,又烦闷又气愤又无可奈何。
傍晚时分。
和元还是没有找到盐井。
众人打道回府。
在路上。
野泽奈子问我:“苏桑,你觉得问题出在了哪里?”
我反问:“你问我?”
野泽奈子点了点头:“对!刚才教授说,从这片区域的土壤成分来看,下面大概率不可能存在盐泉。”
我回道:“只要技术好,井水到处跑!别拉不屎怪茅坑!”
和元教授闻言,回过头来,推了推眼镜:“你是说我的技术不好?”
我回道:“恭喜你答对了!”
和元教授辩驳道:“我采取的是最科学的地质勘探方法,哪里有错误,请你指出!”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你开个小玩笑,你别当真。”
“找不出盐泉,明天去找一下巫文化遗留。找不到巫文化遗留,咱们再找一找百草。如果什么都找不到,我们就回去好好上个学,学好技术再来嘛。”
回到了营地。
肖胖子问我:“找出了吗?”
我回道:“找个屁啊!”
肖胖子问:“曲比笔记里的记载,不就是在这附近么,怎么会找不到呢?”
我没吭声。
当晚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
野泽奈子就来催我起床了,说今天准备找巫文化遗留。
我皱眉问:“文化遗留怎么找?”
野泽奈子说:“教授说他有办法。”
我说:“行!你等我收拾一下。”
野泽奈子问:“你有什么需要收拾吗?”
我说:“我昨晚尿床了,想换一条内裤,你想看吗?”
野泽奈子表情无语,转身离开。
我问肖胖子:“瓦片呢?”
肖胖子将瓦片递给了我。
我将瓦片塞在了雪地靴上:“你们按计划行事!”
肖胖子点了点头。
我出了帐篷。
大踏步跟着他们往雪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