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他是谁?”
刘会长说:“不知道。”
我又问:“在哪儿?”
刘会长又说:“不知道。”
我:“……”
刘会长见我好像又要发火,赶忙说:“苏兄,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当时我们几人在确定要来兰朵雪山找西域古墓的时候,你曾定下了五步走的计划:规划路线、放肉骨头、提前布网、引狗上山、打猎收网。但你在仁西的时候,连路线都还没规划好,结果突然就中了相柳的计,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夏禧又举起了手:“报告!要么是当时参与制定计划的几个人存在内鬼、要么就是田家不按苏子套路出牌故意提前放出了消息。”
这事其实我在路上就早已经想明白了。
当初制定计划的那几个人,我、刘会长、小竹、陆岑音、三黑子,他们都不可能存在问题。
只能是夏禧说得第二种可能。
我问道:“云晴子没按我的步骤来,提前放出了计划?”
刘会长闻言,点了点头:“没错!家主在你动身去仁西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偷偷放出了西域古墓线索在茶马商人身上的消息。”
“相柳反应极快,他们一截获消息,野泽奈子立即带队先于你之前赶到了仁西,接触了小城混子南扎,然后野泽奈子设下了圈套,让后面赶到的你们中计了,其实这一切,都在家主的掌控范围之内。”
我再问:“你千万别告诉我,田家的动作其实比野泽奈子还要快,在野泽奈子等人到达之前,你们已经提前接触了南扎,而南扎像郝安一样,是你们田家人,扮演了一个双面间谍的牛比角色?”
刘会长摇着扇子,笑道:“基本正确。但南扎并不是田家人,他就是一个纯粹的小城混子而已。只不过,我们给他出的价钱,比野泽奈子出的价钱高出了不少,他答应帮我们做事。”
“我们的人比野泽奈子还要先一步接触了南扎,在曲比笔记关键的一页进行了做旧做违,我们拿到了真的曲比笔记,而野泽奈子等人赶到之后,从南扎手上拿到的却是一本假笔记。”
我想起当时南扎的表现,顿时头皮发麻。
“这怎么可能!南扎一个普通人,他能有这心理素质和演技?!”
刘会长说道:“你别忘了,这家伙是什么出身?”
我问:“皮影戏演员?”
刘会长点了点头:“自古高手出民间,皮影戏演员也是演员!这种小城混子,为了钱,比谁都能演!他出色地完成了演出任务,不仅蒙蔽了野泽奈子,还蒙蔽了你!”
我算是服了。
行走江湖多年。
我发现自己栽的地方往往都是小阴沟。
比如昌市的出租车司机、南扎。
刘会长继续解释道:“我的朋友郝安,则带着野泽奈子和你们,按照假曲比笔记的指引,前往了兰朵雪山一个虚拟的位置,这也是为什么你们没有在那地方发现西域古墓的原因,而真的曲比笔记中记载的西域古墓准确位置,就在我们目前营地前方不到一百公里的位置!”
我都惊呆了。
田家的布局竟然如此之早、动作如此之快、侵入如此之深!
从引路人到小城混子再到笔记全都是假的!
我问:“云晴子本来的意思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利用我和一本假笔记,带领相柳上假的兰朵雪山,让一路的风险不断消耗相柳的有生力量,最后,再让郝安在假雪山顶上甩掉相柳团队,带着我转道来跟你们会合,我们上真正的兰朵雪山?”
刘会长回道:“对了一半!但家主想得更深一层!”
“她猜测出,以海老贼性格的谨慎,他不可能轻易受指东打西局的当,务必会先派出一支先锋队伍上山,而他自己可能会悄悄躲在后面,监控田家是否还有其他队伍上山。果然不出家主所料,海老贼派出了野泽奈子团队跟你们去,他自己却没有来。”
“家主当机立断,派出了田家四位武侯爷和精英力量,会合岑音姑娘、夏兄,立即按真实的路线前往真正的兰朵雪山,目的就是引诱海老贼亲自跟来。”
“她给我们下达了两种目标,最高目标,一旦发现海老贼队伍跟来的踪迹,立即动手逮住这个千年老妖,然后我们再安然上西域古墓。最低目标,如果逮不到他,务必在雪山上彻底甩掉他们,绝不能让他们染指兰朵雪山上的西域古墓。”
夏禧又举起了手:“报告!这一招引蛇出洞成功了,海老贼真的带队伍跟来了!”
我恼道:“闭嘴吧!你个显眼包!”
夏禧说:“你们继续!”
他捂住了嘴巴。
这阵仗确实能够引出海老贼!
毕竟田家四位武侯爷和精英、夏禧、陆岑音等力量全部倾巢出动,换成我是海老贼,不跟来确实心里会发慌。
云晴子的操作太骚了。
关键就是具体执行问题
我问刘会长:“海老贼跟来了,但你们的目标没有实现,对吗?”
刘会长闻言,叹了口气:“没错!马上我们就要按真实的路线到达兰朵雪山顶了,但不仅人没逮到,海老贼的队伍反而阴魂不散一直黏着,连甩都甩不掉。”
“这也是我让郝安急匆匆让你赶过来的原因,因为我们再走下去,等到了真正的西域古墓,他们跟上来了,可能会发生难以估量的灾难性后果。”
我非常好奇:“大雪茫茫的,你怎么知道海老贼的队伍一直在跟着你们呢?”
刘会长表情有一些丧气:“激光焰!每天晚上海老贼都会派人用一种激光焰,向夜空打亮,焰头还展示出相柳玉繇蛇的狰狞形状,一来彰显他们一直都在,二来向我们示威。”
“我们曾用过各种办法,试图寻找激光焰发出的位置,但雪山环境复杂恶劣,全都以失败告终。”
我说道:“真特么耻辱!”
刘会长皱眉说:“所以我刚才说,海老贼一直在我们的附近。但抓又抓不到,甩又甩不掉,气得肺都要炸了。”
“家主曾交待我,如果一直没有办法,等你来了,一切全听从你的指挥,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没吭声。
刘会长急道:“苏兄,你快说话啊。”
我问:“羊肉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