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头骨。
哪来的眼睛?!
可我们顺着小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左手边第三颗头骨一对眼睛之处果然在动。
郝安大叫一声:“让开!”
我们立马闪开。
头骨的眼睛处钻出来一对黑乎乎的虫子,像蛆虫一样,还有白色的眼睛,极为恶心。
霎那间!
两条蛆虫立马从地上弹起,奔向了靠得最近的夏禧。
眼见夏禧已经躲无可躲。
“呼啦”一下。
郝安手中的路亚杆出手,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路亚杆的线一甩之下竟然崩得笔直,直接将两条虫子给拦腰斩断,虫子喷出两股墨绿色的液体,掉在地面,变成四截,蠕动两下,再也不动,彻底死了。
转头一看郝安。
他额头上冒出了汗珠,显得非常紧张。
从他的表情就知道,这玩意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有人赶紧退后了几步。
我问:“郝老板,那是什么?”
郝安回道:“具体不知道,但这种长相的虫子,一般具有强烈的毒素,被叮到必死。”
夏禧咽了一口唾沫,问道:“有这么严重吗?”
郝安没吭声,拿起来陆岑音和小竹从草藤地弄过来的扫把,上面还有一些小小的不会飞的蛾蝇虫,他捏着蛾蝇虫,直接丢在了刚才古怪虫子的汁液里面,本来还会动的小蛾蝇虫,竟然被瞬间化得无影踪。
我们瞠目结舌。
再也不敢上前了。
郝安从憋宝包裹里拿出了一罐子药,洒在了四颗头颅上,对我们说:“要研究赶紧研究,看完之后将土重新覆盖住,不能再挖了。”
我们赶紧过去了。
仔细观察着那四颗头颅。
头颅清一色在顶部颅骨位置有孔,像鸟蛋大小,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发现。
众人将头骨放回去,再将土重新掩埋,立即转身离开。
在路上。
我对之前同意夏禧和刘会长去研究为什么寸草不生的行为非常后悔,对他们说:“从现在开始,除非涉及生死,不再对路途上任何东西擅动!”
夏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苏子,你还是下墓少,太过紧张了。野外的东西,即便你不研究,碰到个坑也容易摔死。”
“要么不来,咱们就在家里躺着看电视,既然来了,就把脑袋死死地别裤腰带,不要想太多,大点干、早点散!”
“再说了,刚才我们也不是白挖,至少弄清了两点。”
我问:“哪两点?”
夏禧说:“第一,颅骨黑乎乎的,表明经过了焚烧,再一次论证了我们之前关于这片范围是大焚烧坑的推断。第二,颅骨的顶部有一个洞,证明他们在死之前遭受了某种头部的酷刑。”
刘会长摇了摇头:“夏兄,你的第二个观点错误。”
“他们不是遭受了头部酷刑,而是全进行过开颅手术。”
我们被刘会长匪夷所思的观点弄得有些懵。
部落时期的古人进行开颅手术?
刘会长见我们讶异不已,解释道:“如果是遭受酷刑,他们头上面的孔洞应该不规则,而且头骨四周会有蛛网得裂缝,但你们仔细回忆一下,他们头骨上的孔洞是什么情况?”
大家都没吭声。
因为孔洞确实非常圆滑规则,也没有蛛网状裂缝
刘会长继续说道:“我之前曾说过,中医是有高精尖手术的,这个也曾被历史所证明。鲁省广饶博家遗址、青省‘半山—马厂’遗址等地,均出土过距今四五千年前的先民做开颅手术的头骨。”
“从此孔洞痕迹看来,这些人肯定是进行过开颅,而且还有愈合的迹象,估计手术后还生存了不少时间,再被进行了焚烧。至于焚烧是死前还是死后进行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陆岑音问道:“刘大哥,这个我信。”
“但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头骨开过孔的人埋在这儿?”
我也对此事感到奇怪。
正常来讲,发现一颗几千年前被开颅的头骨已经很难得了,可这里竟然一下出现了四颗,而且我感觉再挖下去,必然还会有。
刘会长一下被问愣住了:“这……倒真的超乎我的意料之外。”
陆岑音继续说:“颅骨手术乃介于生死一瞬间的重大手术,别说几千年前的古代,放在当下,在病人中的手术占比也不大高。这片区域,明显是一处古部落焚烧遗址,但却出现大量的开颅头骨,我感觉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这个古部落存在人人开颅的风俗,二是被开颅的人其实是一个特定的群体。”
“纵观历史所有典籍,从来没有发现将开颅作为风俗的部落,那么只能说明,他们其实是一群特殊的群体。”
综合他们几人的分析。
我认真想了想,脑子灵光一闪。
“他们全是开过天眼的巫师!”
一听此话。
大家都愣住了。
我捋了一下思路,解释道:“原因有三。一是根据老刘的断代,巫文化遗存属于夏乃至之前遗迹,那个时代有以个显著特征,就是眼睛崇拜。夏字甲骨文就是一条虫或者龙,头顶着一个大眼睛去追太阳。据考证,所谓的开天眼,最初之意,并不是开在额头,是开在头顶。”
“二是巫师被认为能沟通天地,看到宇宙变化,其眼睛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因此部落时期均以巫为王,而甲骨文的‘臣’、‘民’两字均象形为没有眼珠或眼睛被戳瞎。古今中外,不少巫人都曾开头颅孔,用以沟通神灵气息,此事有大量的资料佐证。”
“三是前面为十二祖巫文化的焚烧坑,这里又出现了开颅头骨,两者之间必然有不可割裂的联系,古人烧了祖巫图腾,接下来又烧开了天眼的巫师埋葬,合情合理。”
夏禧笑道:“卧槽!苏子,你可真是小母牛玩倒立,牛比冲天啊!”
我刚想乘此机会装一下。
谁知道。
小竹又扯了扯我的衣服:“哥,好多虫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