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我敢认命？你敢接吗？

柳惊鸿心知自己不能露怯，否则就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管你们是仙人，还是妖魔！我一人一枪一长弓，杀到仙魔不敢乱人间！”

其实，只要柳惊鸿继续消磨下去，不断透过复苏的司刀、长刀、凤冠、道袍，以及手中贯日枪、开物天弓释放宝血的暴虐力量，柳惊鸿的身体就会越来越强韧，恢复得就越快。

只要给够柳惊鸿时间，柳惊鸿有很大机会让孔雀大明王宝血和藏空玄翠鸟妖帝宝血带来的危机，转化变成大造化。

厄旱也有这样打算，其实他在持续渗透柳惊鸿的意识世界，从天上到地下，从地上到意识海里，从意识海里到意识海底部，都已经分散有他的魔魂残念。

厄旱刻画的吞灵夺天造化魔阵也才刚通过魔魂残念刻画出一半，还剩下一半需要时间去沉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柳惊鸿和厄旱竟然在这个生死关头异口同声。

柳惊鸿人影闪烁，来到灵台正中央，他没有跟潜意识之身分离，张开双臂，仰望苍巅。

厄旱紧跟其后，黑光闪烁，瞬间就登上灵台，他双手化做刀，头发化作无数枪矛，天上地下，海里海底，无数魔魂残念受到引导，纷纷幻化成一头头饕餮，吞食柳惊鸿的情绪之身，同化柳惊鸿的意识世界。

柳惊鸿的意识世界就像是一张被燃烧的纸张，正在燃烧着熊熊烈火。

柳惊鸿的肉身也像砧板上的鱼儿剧烈的抖动，若非掌门道印压在眉心，道袍绑在扶桑树上，柳惊鸿整个人都要从扶桑树上掉下。

眼看厄旱已经来到身前，双手就要洞穿心口，打爆脑袋，柳惊鸿却缓缓闭上眼睛，厄旱见状桀桀怪笑，“终于认命啦？”

厄旱的双手碰到柳惊鸿心口的道袍，眉心表皮。

柳惊鸿猛地睁开眼睛，双眸泛白如同死鱼眼，又像是珍珠镶嵌进去，更像是苍天白云浓缩在柳惊鸿双眼，还像是宇宙星海中白洞的模样。

柳惊鸿淡淡微笑，“我敢认命？你敢接吗？”他心念才动，移形换影，瞬间拉开距离。

外界，二殿下困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闪烁银光，红艳艳的樱唇嘴角上扬，“咦？至纯魔性？”

厄旱看向柳惊鸿那双眼眸，明明气质出尘飘逸仙渺，却让他有种面对一尊大魔神的心惊胆寒，这双眼睛像极了魔界大殿下，魔界二殿下的魔眼。

“你，你是谁？”

厄旱猛地摇头，攻势不减，弥勒佛般的脸面变成满目狰狞的卖肉屠夫，“二殿下和大殿下不会为你出手的，你在自己创造幻影想要蒙骗我？”

柳惊鸿左手背负在后，右手伸向虚空，“本座，御风曜日逍遥显圣，魔君。”

柳惊鸿一身仙气飘飘，却自称魔君，厄旱刻意散落在意识空间的所有妖魔之力和魔魂残念，全都集中在柳惊鸿的右手掌心，凝聚成一颗珍珠大小的黑丸。

霎时间，整个意识世界恢复原样。

不对。

不对。

不对。

柳惊鸿的意识世界竟然又扩张五成，像吃花生米一样，扔进嘴巴里，咔嚓咔嚓咬食，“味道极差，勉强小补。”

厄旱惊骇万分，他五成力量在柳惊鸿面前，只能算是小补，“至纯魔性！果然是水族妖怪，天生以水生阴魔！”

柳惊鸿看向厄旱时，就像饿狼看猎物的神情，“本座是御风曜日逍遥显圣魔君，不是什么阴魔。”

可柳惊鸿却依然显得那么飘逸出尘，就像是一尊用黑夜披在身上的仙帝临凡，让厄旱有种不敢直视的恐惧，打心底恐惧。

“哦，忘了，你马上就要形神俱灭，记住也没用。”

厄旱狠咬牙，魔魂瞬间爆散，笼罩整个灵台。

厄旱的骨精肉华也在柳惊鸿肉体中爆炸，将柳惊鸿炸得满目疮痍，没有一处是好的。

柳惊鸿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一般，他右手再次抬起，“没想到我第一次出场，就以生命终结落幕，这可不符合我魔君的性格设定。”

厄旱的魔魂如同小溪流汇入浩瀚大海，根本就掀不起任何风浪，在柳惊鸿右手掌心很快化作一颗拇指大小的黑丸。

柳惊鸿将手中黑丸向虚空挥舞示意一下，“没到十息，本座用八息搞定。”

说完，在厄旱一阵阵凄厉惨叫声和咒骂声中，一把扔进嘴巴里，咔嚓咔嚓咬食起来，“嗯， 味道确实一般。”

他一边咬食黑丸，一边抬头看向外界的二殿下，肆无忌惮的大量二殿下，“你的味道一定很香。”咔嚓，咔嚓，咬碎黑丸，厄旱声音完全消失。

轰轰轰，意识世界的疆域再次扩张，真正达到大罗金仙境才有的强度，可惜没有成仙，终究只是元婴的普通灵识，而不是仙人元神仙魂的仙识。

呵呵，二殿下嗤笑一声，这个水族妖怪小道士当真是她在三千凡人世界遇到最有趣的东西，可惜他死定了。

“厄旱把你身体根基都给毁了，孔雀大明王宝血和藏空玄翠鸟宝血阻止根基恢复，你身体其他宝血残蕴完全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唤醒至纯魔性，只会让孔雀大明王宝血更加猛烈，与你不死不休。”

“除非你转入佛道，知晓佛门经典。”

“啊……”二殿下打了个哈欠，她现在实在太困顿，完全没有想要出手救柳惊鸿的欲望。

大白天的，她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似乎把养柳惊鸿做宠物这件事也跟忘了。

“你体内道伤也变大了，各种道伤连在一起，看起来就是一个随时会破碎的瓷娃娃。”

话音刚落，大花轿化作一道红光没入棺山月岭深处。

“本宫说话算话，不亲自动手杀你，也不开口吃你。”

目送二殿下离开，柳惊鸿并未松气，他内心沉甸甸的，他环顾四周空荡荡的灵台，扩大不少的意识世界疆域，再看原本属于潜意识之身的位置。

“人性、神性、魔性，何尝不是沧澜那套理论的另一个演化，从来都是相互依存，任何一种都不可磨灭，哪怕是菩萨和佛祖也只能依靠三千分身，将他们赶出去。”

“在我看来，他们也错了。”

“我无需分身，我就是我，我就是潜意识，潜意识也是我，我是人性，我也是神性，我更是魔性。”

话音刚落。

“嗯？！”柳惊鸿猛地睁开眼睛，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坏到极点。

“死之前，闪耀最后余光，发挥最后余热吧。”

二殿下说得对，柳惊鸿所剩时间不多了，他体内道伤已经大到无法弥合，他的身体从体内开始坍塌，并且延伸到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