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人要靠“山”，才能称仙？

向逸仙关门弟子荆忆寒本来对柳惊鸿不好不坏，可随后发生一系列的事情。

先是，柳惊鸿带着鲲鲸一族的至尊鲲角令来天子山侵门踏户 。

然后，柳惊鸿的精血又能压制向逸仙的黑天鹅之身。

莘怜云不知被柳惊鸿灌了什么迷魂汤，每次莘怜云对柳惊鸿的辩解和拥护，都让荆忆寒更加排斥和厌恶柳惊鸿。

再加上荆忆寒在向逸仙的不断洗脑下，她也对京恒有完美憧憬，与同样是水族的柳惊鸿形成了鲜明对比，让她对柳惊鸿的排斥和厌恶也与日俱增。

荆忆寒不管柳惊鸿死活，她只关心自己师尊能否斩去黑天鹅之身，更上一层楼。

“如果想不明白，那么日后必然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类似的障碍，让我应接不暇。”

如果柳惊鸿当初没有一不小心进入宝峰湖下，听到向逸仙、公孙又晴、荆忆寒她们的对话。柳惊鸿死都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艰难险阻。

呵呵，魔君柳惊鸿嗤笑出声，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魔和神想不通，只有人自己想得通才算？可笑，可悲，人要靠‘山’，才能称仙。”

他看向闭着眼睛的潜意识之身，“所以从头到尾，全都怪不得外界，怪不得他人，要怪就怪我们自己。”

魔君柳惊鸿用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也不是“我”，这个“我们”瞬间就用责任把魔性、神性、人性全都绑在一起。

谁都不能怪谁，这都是我们当初的选择。

魔君柳惊鸿看起来像是自言自语，似乎是说给潜意识听的，或者是说给潜意识之中复杂的人性听的。

意识世界依然风平浪静，仿佛死亡对于柳惊鸿来说，似乎已经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事实。

这时。

忽而有一道人影在灵台上闪烁，柳惊鸿一个残缺虚弱的人性意识体，从潜意识之身短暂剥离，“生命的最后时刻，我想要我的人性光辉，如同太阳一样闪耀——”

魔君和神君异口同声，“正有此意。”铿锵有力的声音让整个意识世界都震荡一下。

但可惜，人性的虚弱意识还没说完话，就被潜意识吸收进去。

“既然，我们死去已经是无法改变事实，为何不好好享受最后的时间，回忆过去的美好，非得去折腾一番？”潜意识之身缓缓睁开眼睛，其实最大的人性就是潜意识。

“或者，我们现在就选择放弃考核，用天鹅羽传送回到天子山后，寻求三尊老太羊的帮助，或者去找父亲帮助？”

趋利避害，这个最大的原始本能，这个人性的真身，原来就是潜意识之身。

难怪，意识世界风平浪静，因为潜意识已经强行把所有的情绪之身全都融合。

神魔意识体的柳惊鸿不以为然，哪怕是面对与自己体型大万倍的强大潜意识之身，他依然从容不迫的摇头微笑。

“我们又回到当初面临退行返祖时一样的抉择。”

“当时，我们要么强行阻断退行返祖，至少能在这个世界保留仙王境界，但是也可能会死亡。”

“我们要么选择退行返祖，但是一切都得重新开始，不过有父亲他们兜底，我们至少肯定不会死亡。”

“那时候，我们骄傲的人性，也就是我们冷傲自矜的裕丰要提仙君，竟然毅然决然的选择逃避，选择退行返祖，选择一切重新开始，因为我们骄傲的人性自信的认为，哪怕从头开始，依然能够快速提升修为。因为我们还是宇宙第一道光和宇宙第一只鲲鹏始祖的孩子。”

“然而，御风曜日逍遥显圣仙君在经受退行返祖痛苦过程两年后，发现退行返祖的身体残缺，体内只有任督二脉。不愿意面对现实的御风曜日逍遥显圣仙君，再次选择逃避沉眠十六年。”

神魔柳惊鸿双臂大开，脸上淡然自若，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这一次，我们孤高冷傲自矜的御风曜日逍遥显圣仙君，终究还是选择逃避？人性没有我们魔性和神性在旁引导，可真怯懦。这一次，既然有我在，绝不会再允许逃避。”

闻言，潜意识之身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双眸宛如两轮太阳高高挂在苍巅，他站起身来俯视神魔柳惊鸿，“就凭你？”

潜意识之身再次巨大化，似乎巨大才能更有安全感。

大得不成比例的身体，站起身来后脚踏意识海，海水只淹没膝盖，头直接顶到苍巅。看着灵台上的神魔柳惊鸿，就像是一座万丈大山俯瞰山脚下的蚂蚁。

他一根手指都比神魔柳惊鸿大万倍不止，而且没有潜意识之身的认同，神魔柳惊鸿无法通过灵台无限放大自己的力量，让身体无限巨大化，也无法让神魔柳惊鸿彻底操控整个肉身，释放所有潜能。

神魔柳惊鸿双手背负在后，无惧与苍巅那两轮太阳对视，“嗯，就凭我。”

“我不像你需要通过三界众生的供奉，仙界的敕令，母亲的认可，好友的肯定，等等这些靠‘山’来铸就仙君之魂。”

神魔柳惊鸿明明自称是神魔，却比任何仙人都要出尘飘逸。

“你很强大，也很脆弱，意志衰弱时，就会降低自己核心标准，只为活命。”

“可我不同，魔性和神性无处不在，永生不灭，魔性和神性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信念，哪怕前路艰难险阻，哪怕需要开天辟地，只要是能够让本我变得更好，我们也会选择面对现实，在当下拼搏，而不会为了还未发生的未来的事情吓得直接躺平在地上。”

神魔柳惊鸿明明身体大小与潜意识之身差别巨大，反倒让人感觉神魔柳惊鸿气势盖压潜意识之身。

“你只能认同我，你越排斥我，我就越强大。我的意思，你懂吧？”

“上一次，父亲、沧澜、陶叔、陶鲽帮我们兜底，让我们侥幸在退行过程中活下来。”

“上一次，我们如果拼命出手，仙界谁人敢阻拦我们，母亲也不会因为我们深受重伤。”

“上一次，我们如果不固执己见，又怎么会误杀一个无辜的小女孩？”

“若非你每次逃避，逃避后又自己不断自责，我又如何会变得如此强大，神性也跟着变得如此强大？”

“我们足可一起封印消灭你，可是，我们不觉得彻底入魔是件好事，彻底化神成佛，升仙做祖，是一件好事。”

“我们认为参悟人性妙不可言，人性光辉可以比太阳还要灿烂，没有极限。”

“当下，我们合体，放手一搏，还可能有一线生机。认命逃避，只会让现状更加严峻残酷。”

“放手一搏，还可能有一线生机。认命逃避，只会让现状更加严峻残酷。”

“……”

神魔柳惊鸿不断重复这句话，这句话就如同神明低语，恶魔呢喃一般，响彻意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