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呼……嘶呼……嘶呼……”柳惊鸿大口大口呼吸喘气,整个人毫不顾忌形象,躺在地面上,“我仅剩三百多功德点,全都用在开辟黄泉路上了。这次我给你找来十一个混元大罗金仙境界的窃命者,下面大概能给我记上多少功德点?”
“啊哈?你不应该问我呀?”谛听站在柳惊鸿身边,稳稳弯腰,低头与柳惊鸿对视,“现在你心灵上映射的是多少,就是多少。”
柳惊鸿深呼吸三下,动念心神,看到闪烁着功德环的数字,“两千功德点?”他嘴角和眉头同步抽搐,“才两千功德点?我以为是你们没有正式审判她们的缘故。”
柳惊鸿好不容易恢复的气力,全都用在说话,整个身体都绷直,全身青筋跟着暴起跳动,太阳穴尤为凸出。
“这是天地法则的映射,我们冥王也都是天道统御的卑微打工人,哪来能力修改?”谛听瘪了瘪嘴,蹲着摇头像个木偶人,“讲句实话,能给你两千功德点,我都觉得太多了。以你做出的贡献和我百万年的大冥王资历经验来看,换做是我给划分功德点,我最多只能给你七百功德点,不能再多了。”
柳惊鸿还是无法接受,“为什么?我真是一点都不服气,这两千多功德点能干什么?”
“你在棺山月岭大杀四方,用掌门道印盖章送人,自然获得更多功德点。”谛听没理会一旁身体僵直的道经书灵和德经书灵,似乎就没把两个书灵当做外人,“你忘记了?刚刚是你让我出手的,我又不是没给你机会。”
谛听顿了顿语气,半蹲下身子,一边帮柳惊鸿梳理体内暴乱的力量,一边笑道,“这次你只能算得上给了个情报费和涉险费,最终不还是你求着我出手把他们捉住吗?”
谛听故意把“求着我”三个字说得又重又大声,强有力的刺激柳惊鸿的情绪。
“你现在就把他们放出来,我一个一个给他们脸上盖章。”
柳惊鸿原本想着拼命开辟一条黄泉路,叫来谛听抓这些混元大罗金仙,足可获得够多的功德点,能够用来斩断天链束缚。
谛听给柳惊鸿气笑了,白了柳惊鸿一眼,“你以为这是儿戏?像小孩一样可以说暂停重来,下棋可以悔棋?”
说着,谛听拿出一个玉瓶,在柳惊鸿面前摇晃,颇有炫耀的意味,“这颗第十九层地狱特产,唯有地藏王菩萨能够炼制的肉骨丸,唯有兜率宫那位老老君炼制的生生造化丹能够比拟。”
谛听倒出一颗肉骨丸,递到柳惊鸿面前,“这颗肉骨丸算是我私人给你奖励。你看我对你多好,日后你还发现有窃命者,务必记得老哥哥我,别像其他所谓名门正派,所谓鬼道正宗,去找其他层地狱的冥王。他们弱得很,甚至可能被窃命者用禁忌邪术反杀。”
柳惊鸿看着这颗像心脏一样在跳动的肉骨丸,完全就像是一颗用生肉和碎骨渣刚刚揉成的,而且还会强有力的跳动,跳动的频率跟心脏一样,甚至还能听到怦怦的跳动声。
“这……玩意儿……能吃?”柳惊鸿忍不住捂住嘴巴,他身体不受控制,胃反酸,想呕吐,“你换成兜率宫的生生造化丹给我吧,我会记住你的好。”
“肯定能吃,必须能吃。这可是太岁肉和化龙骨以第十九层地狱火炼制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这才相融相合。”谛听努了努嘴,摆头示意德经书灵和道经书灵方向,“她们的主人说了,这个东西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性价比是最高的。”
柳惊鸿呵呵冷笑,这老小子准没安什么好心,此刻碧霄仙子正是关键时机,怎么可能有空且还知晓这边事儿,“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说吧,我要帮你解决什么难处。”
“哎呀,哎,哎,哎。”谛听拍了拍柳惊鸿肩膀,“造桥者,度千人万。开路者,利人万千。不论你劈开奈何桥,还是劈开黄泉路。天道自然不会亏待你。”
见柳惊鸿迟迟不收,谛听将肉骨丸暂时放回玉瓶之中,笑得跟奸商似的,“如果你愿意死,来我们第十九层地狱当差,功德点应该会比现在多十倍。”
柳惊鸿见谛听小心翼翼收肉骨丸回玉瓶,心中松一口气,万幸这颗肉骨丸看起来太吓人,令他感到反胃,否则这个人情可不好还。
天知道谛听有什么难题要柳惊鸿帮忙去处理。
柳惊鸿不愿意再扯这件事,于是一边以原始经来运转周天,一边施展鲲鹏经食地篇章炼化丹药,话锋一转,“我这两千功德点能斩断姻缘天链吗?”他语气充满期待。
一旁,道经书灵和德经书灵憋了很多话,最终还是憋不住,更看不下去,“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尽管未来危机四伏,但是道侣姻缘仙契也即将会给你带来无尽的仙缘,只要你有能力获取。”
她们完全想不通第十九层地狱大冥王谛听为何不自称“本仙”“本座”“本王”“本尊”,而是跟柳惊鸿这个弱小的水族妖怪称“我”,从语气看来谛听将柳惊鸿视作平等地位。
她们完全想不通柳惊鸿为何执意要斩断姻缘天链?
柳惊鸿难道不知道能够与沧澜仙季沧澜、天鹅仙向逸仙、灵逍虎仙公孙又晴、隐杀仙束清涵,四个获得各自仙号的女仙中的任何一个女仙缔结道侣姻缘仙契,是多少仙界三十三诸天各大仙阀、圣地、教派、家族的仙才神俊的梦想?
柳惊鸿不仅跟四个女仙中的一个,而是同时跟这四个女仙缔结道侣姻缘仙契,羡煞旁人。
柳惊鸿没好气瞥了道经书灵和德经书灵一眼,“你看我像是那种有实力获得仙缘的人吗?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活下去,仅此而已。”
他看着皱巴巴的皮肤,欲哭无泪,“这两千多功德点不仅用命来换,还得用我俊逸英姿来换,太亏了太亏了。幽冥地狱真是一群扒皮,一层一层往下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