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刑门一位长老冷笑道,“柳惊鸿只有一年时间来将修为提升到金丹期,你们认为他可能办得到吗?如果他办不到,他就不是天子山圣地的人,那么他一旦离开天子山圣地,出个什么意外,一切疑惑就全都解开。”
"长老说得极是,我也这么认为的。"
“哪怕柳惊鸿不是蛙族癞蛤蟆怪,他是海豚异种又如何,一年之内想要重新筑造修道道路根基,重新跨过修真门槛,重新走上修真之路,还要突破修为到金丹期,堪比一步登仙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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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保柳惊鸿身上有自然道派的传承和底蕴,能够让他顺利度过难关。”
“自然道派这么强,底蕴这么丰厚,至于让一只水族妖精来继承?”
“算上柳惊鸿身上的自然道派传承和底蕴,至少有八九件先天灵宝在身,此子身上没有大气运眷顾加持,你们敢信?这样的人你们也暗暗打他的主意?”
“身上宝贝太多,那就不是气运,而是霉运。这跟死人下葬的陪葬品一个道理,他小小一只水族妖怪,在天子山圣地这个禽族修真第一圣地,还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那就让柳惊鸿多遇到一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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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惊鸿回到陌上桑下阳庐后,立即前往院落后面,企图找到二姨柳拂桑解答疑惑。
柳惊鸿总觉得至尊鲲角龙鳞盾似乎对他有所隐瞒,可是柳惊鸿又不能确定是不是扶桑树的作用。
柳惊鸿实在不想埋一个巨坑在他身边,就怕到时候他面临生死存亡之际,这个巨坑反倒成为摔死他的最后一击。
柳惊鸿同时也在等荆忆寒把六十滴至臻的天鹅宝血送来,这是柳惊鸿能够在一年之内提升修为到金丹期的办法。
但可惜,柳惊鸿在扶桑祖树下入定调息,等待了三天,扶桑祖树没有任何反应。
这三天唯一做成的事情,就是在柳惊鸿再三请求下,至尊鲲角龙鳞盾总算答应幻化成为至尊鲲角令。
至尊鲲角令是仿制至尊鲲角龙鳞盾的令牌,至尊鲲角令用的事鲲鲸始祖的角而成,至尊鲲角龙鳞盾则是用鲲鹏始祖的角、真龙始祖的逆鳞炼制而成。
方圆十万里之内,至尊鲲角龙鳞盾可以感知得到至尊鲲角令的存在,被推演出大致的位置,但是至尊鲲角令无法感知至尊鲲角龙鳞盾的存在。
柳惊鸿右手上下抛着至尊鲲角令,“我应该怎么办?”
柳惊鸿心中有一种不祥预感,三天以来,一天比一天更加浓烈。
按照常理,荆忆寒她们在第二天,就可以把六十滴至臻的天鹅宝血送来。
当下,已经是第三天。
傍晚入夜,橘红色的太阳光照射在扶桑祖树上,连同柳惊鸿也被染上一层橘色琉璃。
陌上桑下阳庐,像是油画里的萧瑟画面,唯有柳惊鸿一个活人。
“如果,我最终拿不到那六十滴天鹅宝血,又该怎么办?”
柳惊鸿看着远方高高挂在天幕上的“咸蛋黄”,心中不祥预感越发浓烈。
他回想起藏经阁时,向逸仙并不稳定的流量波动,似乎那个时候就已经有征兆。
那个时候,向逸仙就在与黑天鹅之身做斗争?
天鹅宝血是稳固大罗金身的本源,更是意识世界的牢固根基。
如果向逸仙在与黑天鹅之身做斗争,就很难给柳惊鸿六十滴至臻的天鹅宝血。
“我越来越觉得那黑天鹅之身,极有可能也是一尊仙级大邪祟吞噬进化而成,就如同杨金木体内的邪墨仙杨金鑫。”柳惊鸿呢喃自语。
这时,谛听从掌门道印中飞出,落在扶桑树旁。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加好奇向逸仙。”
太阳底下没有阴暗鬼物,谛听被照出灵体,无法隐匿在虚空之中。
“对于她体内的黑天鹅之身,我略有耳闻,当年向天帝请来南海观世音出手都束手无策,南海观世音又请来大日如来佛主出手也没辙。”
谛听突然开口,吓柳惊鸿一大跳,已经掣出贯日枪,一个转身就刺向谛听。
谛听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就将贯日枪撩开。
“咦?”谛听难以置信看着食指上的伤痕,正在冒出金色血液。“好枪,好枪。”
柳惊鸿右手轻轻一抖,收回贯日枪,挂在丹田扶桑树上。
柳惊鸿眉头一挑,略显不耐烦道,“你还没走?我老早给你解开封印,让你离开了的。”
谛听尝试几次运转冥王之力,修复这道创口,结果都没有用,“你身上危机还未解除,我不想到时候在你死了,被其他位面的大冥王把你勾走。”
谛听无奈将食指放入嘴巴里,一边用唾沫含着,一边支支吾吾道,“你小子一死,向逸仙、公孙又晴、束清涵也得跟着一起死,我把你们一起带入第十九层地狱,你们多多赚取功德,我和地藏王菩萨再给你们安排投个好胎。”
柳惊鸿看得出,谛听不像是在开玩笑。
原本就被各种负面情绪之身侵扰,不祥预感浓烈,现在更加沉重烦躁,任凭柳惊鸿大开灵台,让这些负面情绪流过灵台,依然无法缓解,而且愈演愈烈。
不能干等着,等不来结果,只能自己去争取。
这是潜意识在告诫柳惊鸿,必须做出改变,哪怕是走出陌上桑下阳庐,主动去找向逸仙她们,也好过在这里干等着,自己胡思乱想。
这时。
“嘶!嗷!”谛听发出两声怪叫。
谛听食指伤口射出一道炽烈阳光,把他口腔烧得半熟,冒出滚滚烟气,散发着烤肉的香味。
“你这朵奇葩,身体水气澎湃浩瀚,怎么玩太阳之力,这般醇熟且不被反噬。”
柳惊鸿闻言,两手一摊,“我全盛时期,能把你们地狱全都挖上来,晒晒太阳。”
谛听噗嗤一笑,看柳惊鸿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少看那些异想天开的话本。”
这就是不可名状之神奇?
让人不可言喻的神奇存在?
让人无法理解的神奇存在?
这时,柳惊鸿脸上一喜,手上羊角符产生反应,说明有人来拜谒。
柳惊鸿二话不说,迈开步就跑,“来人了。”
谛听脸上神情怪异,脸上看戏味道更浓,化作一道光芒没入掌门道印之中。
柳惊鸿来到入口,以羊角符打开阵法,光华灿烂,符文泉涌,阵纹流转。
公孙又晴一出现,就立即抓住柳惊鸿左手,拉他进入传送法阵之中。
“我们时间不多,务必要快点了结你与神堂湾的事,然后往天鹅岛去,帮助逸仙镇压黑天鹅之身。”公孙又晴平淡的语气掩盖不住急躁的语速。
公孙又晴牵着柳惊鸿的手,冒着汗水是暖暖的,黏腻的,可是手却是冰冷的,且跟说话声音一样带着细微的,不规律的颤抖。
恐惧?焦虑?不安?还有一缕绝望?
柳惊鸿下意识传声道,“又晴仙子,请打开灵台,与我联结,随我一起颂唱心灵经。”
柳惊鸿不给公孙又晴答应,他颂唱心灵经的声音已经在公孙又晴的耳边回荡。
公孙又晴慢慢平静下来,手心汗水消散,温度也恢复正常暖和。
柳惊鸿认为差不多,主动挣脱公孙又晴的手。
公孙又晴有些意外,看了看柳惊鸿鲜嫩的手,这才想起来自己越界了。
公孙又晴也不纠结,右手摊开,从须弥戒中拿出一个玉瓶立在掌心,“逸仙暂时无法给你提供六十滴至臻的天鹅宝血,她滴出五滴的时候,黑天鹅之身就出来了。”
柳惊鸿原本平和的脸上,铺满失望神情,抿了抿嘴,“我只剩一年时间了。”
他接过装有五滴天鹅宝血的玉瓶,尽管心里早已经有所准备,但是真正面对事实的时候,迷茫和失落感依然涌上心头,企图淹没柳惊鸿的理智。
公孙又晴领着柳惊鸿一路穿梭在繁闹的主路上,朝着最近的单一传送法阵方向疾驰。
两人都没有心思留意众人怪异目光,直至来到传送法阵前。
公孙又晴环视周遭一圈,虎眸一瞪,一股强绝霸横气息席卷方圆千里,吓得那些好事者们不敢在明中,或者暗中跟来。
公孙又晴传声问道,“难道灵逍虎宝血和藏空玄翠鸟宝血,真的对你一点作用都没有吗?”
柳惊鸿跟紧公孙又晴的步伐,“我需要进化的本源之力,灵逍虎宝血和藏空玄翠鸟宝血都没办法让我身体从源头进化。”以肩膀顶飞几个故意找茬冲撞他身体的人,“灵逍虎宝血和藏空玄翠鸟宝血只能够巩固进化后的成果。”
“你非得要进入天门洞,通过天门洞飞升仙界?”公孙又晴一直有个疑惑,不明白柳惊鸿对天门洞为何如此执着。
柳惊鸿完全通过渡劫飞升仙界,可是柳惊鸿就是想要获得一个进入天门洞的资格,难道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