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真的满意啦?”男人略松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本就是想要吓唬吓唬她的。
“真的真的……”苏若瑾连连点头跟鸡啄米似的。
见状,某王爷这才翻身重新躺回到原处。
斜瞄了女人一眼,嘴角霎时高高扬起:本王还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这下,看你以后还敢动不动就想着逃离本王的府邸,以及动不动再敢质疑下本王的雄风!
至此,屋子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安静后,苏若瑾感觉到上下眼皮开始在打架,索性放下心事闭上眼睛任自己沉沉睡去。
终于闻听见身旁的女人的呼吸进入平稳状态,而到此刻都仍无睡意的某王爷随即侧过身子,静静地看着睡得香甜的女人。
这过程中,他亦不时会朝颜色越变越清明的窗户那看一看,直到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敲门声一停,魏江的声音想起:“爷,辰时已到。”
“知道了。”夜瑾骁亦轻声回了句。
最后留恋地望了睡相酣甜的女人,然后轻轻起身下床,穿好鞋袜和衣物,就此离开而去。
院子里,魏江静静等候在此,只等到他们刚一走出院子,就碰上了金翠、秀儿和小君三婢女,以及李管家。
婢女间似仍分着两派,未有和好,此际金翠独自一人立在距离门左边一丈远的地方,秀儿和小君却共同立在门右边一丈处。
为此夜瑾骁先行将到秀儿和小君的跟前,冷着脸开口道:“你们两个给本王听仔细了,昨夜之事昨夜便已了,打今日起,尔等不得再为难金翠和王妃。
若本王再听到有嚼舌根的,定将期发卖军妓营。”
“诺——”秀儿和小君闻言,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
随即,夜瑾骁转过身子看向金翠:“至于你——好生去院子里等着,只是王妃眼下最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因此若王妃没有主动唤你们,便是谁也不得擅自前去叨扰她。
若有违令,严惩不贷。”
原本听到王爷教训秀儿和小君,金翠的心情立马变好,可听了王爷的严惩不贷四个字,她不由也打了寒颤。
并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向对方道声“诺。”
最后来到李管家面前:“记住了,接下来每一天府里都不得有半点松懈。”
随即想起了一个人来:“哦对了,怀王可还在府里?”
李管家马上回道:“怀王仍在静墨轩的偏房里睡着呢!”
夜瑾骁颔了颔首:“嗯,知道了,昨夜他甚是辛苦,就让他继续睡吧。”
约近半个辰之后,今日不用早朝,文贤帝本独自坐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
却听到门外有噪杂声,像是有人要向老太监刘总管禀告紧急事情,只是来人很可能是个楞头小子,因此略有冲撞了老太监。
此际正在挨老太监的训斥。
随后便见老太监刘总管不慌不忙入了御书房。
文贤帝为此放下了手中正在批阅的奏折,待老太监走到近前,便问他:“可是老七来了?”
从进来便一直鞠着背的刘总管随即点头:“皇上真是神机妙算,刚才内卫前来禀报,晋王正在向御书房这儿走来。”
说到走字时还刻意加重了音量,并悄悄抬眸看了一眼没太多表情的文贤帝。
继而再意味深长的补充上一句:“按着脚——程,应该快到了。”
同样,在脚字上又将音量提高和拉长了几许。
文贤帝素来心思敏捷,他可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程度,又岂会不明白老太监的那点小心思。
不过就是借此在提醒他,晋王的下半身已经康复了,因为他今日个是靠着自己走来的。
多余的话一个字不说,文贤帝只淡淡地颔了颔首后,随即冲刘总管直摆手。
刘总管便不得不连忙退出御书房。
由于刘总管习惯了弯腰走路,加之个头本就不怎么高,结果这前脚才一跨过门槛,脑袋就险些顶到了一人的胸口。
瞧着面前一抹月白色的锦衣,不用抬头,刘总管都猜到了:定是晋王到了。
忙抬起头来朝对作了一揖,道:“晋王来啦,来得好、来得好。”
连说了两声来得好后,紧接着又道:“那您就赶紧随老奴往里进吧,皇上啊……他正在等着您呐。”
言罢,忙转过身子,走在晋王前面为其引路,晋王略微站在原地作了个深呼吸,随即迈开大步跟上刘总管。
而这当口,书案后的文贤帝正襟危坐着,目光炯炯有神地紧紧盯视着前方,盯视着正走在老太监身后已渐行渐近的第七个儿子。
直到夜瑾骁给他行跪拜礼时,他才由震惊中回过神来:“骁儿,你的腿真的能走啦?”
“启禀父皇,儿臣的腿疾的确已经好了。”
“好——好好好,如此,真是太好了。”文贤帝激动之余,当即重重的在书案上拍上一掌。
吓得不远处的老太监的身子不由因此直晃了晃。
文贤帝拍完起身,绕过书案,径自去到儿子跟前,两手直接落在儿子肩头。
然后温和又不失阳刚地道:“来,平身,让父皇好好瞧瞧,吾儿站起身子的绝世风貌。”
夜瑾骁闻讯,就着对方的虚扶当即起身。
挺拔的身子还要高出文贤帝半个头,略仰着头的文贤帝竟顿时落下了两滴老泪来:“好啊好啊……苍天开眼,终于让吾儿重新站起来了。”
多年未见到自己父皇还会这样,此时此刻的夜瑾骁亦莫名动容,仿佛一下子就又回到了自己小时候那会儿。
毫不夸张的说,小时候的他确实深得父皇的喜爱,他和他的二皇兄曾经一直都要比其他皇子们倍受父皇关注得多。
小时候别的皇子们远远一见到父皇都只敢躲在各自的母妃身后,可他们兄弟二人却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他,他甚至会乘着父皇心情极佳之时直接爬到对方大腿上坐下来。
也正因为此,他和二皇兄就一直都遭其余兄弟们的羡慕嫉妒和恨。直到后来他们中便时常有人会联起手来阴他和他的二皇兄。
父子俩俩相望,一旁的老太监竟也跟着抹了一把两行老泪。
自古圣心难测,可老太监自小跟随在文贤帝身边,文贤帝心中究竟最看重哪个儿子,他心里比谁都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