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锦华院无获而返回到静墨轩,瞧见了一个一身绛紫,一头银发……
然而由其脸上来看又不过二十七八上下的男人,正与尉长风一道很是闲适地坐在宾位上喝着小茶。
夜瑾骁一脸阴色的瞪了一头银发的蔺凌渊一眼:“你那呢?可有令本王满意的消息?”
哪知蔺凌渊抬手将垂于肩前的一缕银丝朝后一甩,随即淡定笑答:“并无!”
“……”夜瑾骁很想发怒,可撇了一眼尉长风,很快压下了心里的那团火。
就此去到了只属于他自己的位子上坐下,闷不作声,垂下眸若有所思。
尉长风不禁瞟一眼这位,又瞟一眼那位……
心中不由暗暗吐槽道:这一对主仆的相处方式倒也极有意思!
三人静坐了一小会儿,尉长风最终还是忍不住向两人沉声问道:“那……接下来我们仍是依计行事,还是或要稍作调整?”
问完先看了眼上首那位,继而看向身侧的蔺凌渊,却见蔺凌渊至始至终都是那一副招牌式让人乍一看去满目带笑,但只要人稍加仔细久看他片刻后,就会发现,他的笑里其实另外潜藏着一抹冷然。
见尉长风在打量着自己,随即挑了挑眉,冲着自己的真正主子那面努了努嘴,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听王爷的。
因此,原本在沉思中的夜瑾骁这才像是如梦初醒般对着尉长风淡淡道:“依计行事。”
“那——如此,长风便还是回紫金院里守护皇后娘娘去了。”言罢,尉长风拎起就放着脚边的剑起身离开。
夜瑾骁重新陷入思考中,似根本无心搭理蔺凌渊。
只是那尉长风才走出去几步,又停了下来,没有扭头,保持着原姿势道:“王爷其实倒也无需过于担心,依着在下曾对王妃的了解,她暂时应该是无大碍的。”
言罢,继续迈脚前去。
夜瑾骁抬眸望着尉长风远去的背影,随意地颔了颔首并轻“嗯”了一声。
可这话听在事事都好八卦地蔺凌渊耳中,那可就是别有一番深意了!
为此,蔺凌渊狡黠地眨了眨眼后,试探道:“这……王爷,尉大侠此话里有话呐?”
“与你无关,”哪料王爷主子竟是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便冷冷回道:“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份内事情即可。”
“噢……”蔺凌渊也不恼,随即将手大臂搁置到茶几上,然后手掌托着下巴,眉目含着笑意,就这么安静不语仿若在欣赏美人一样的欣赏着自己的王爷主子。
良久后,夜瑾骁不由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对上蔺凌渊那对邪肆的笑脸,冷不丁又问:“你这会不用回去凌渊阁吗?”
“不用。”尉凌渊笑答。
夜瑾骁忽的抬起一手冲对方连连又指双点地道:“你现在就回凌渊阁,对了,近期你且都不要亲自前来。
今日看父皇的样子,说不好,他可能会有所行动了。”
蔺凌渊未答,依旧定定地盯着夜瑾骁,他知道,主子的话还没有说完。
“另外……”果然,夜瑾骁接着道:“将全部的弟兄们派出去,以京城周边作为主要排查地点,慢慢向外围扩散排查。”
显然,这下主子已经吩咐完毕,蔺凌渊终于起身,起身还不忘将自己的衣物稍作整理了一下拍打了两下,之后方郑重朝主子拱手告辞。
一出静墨轩主厅,只见几个起落间,蔺凌渊修直的身影就此消失不见。
约一刻钟之后,蔺凌渊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京城最繁华的福运街上的福运楼后院中。
有眼尖的护卫见到了他,立刻恭恭敬敬向他弯腰见礼,随即将他引向后院最北面的一间屋子里。
进去屋里,福运楼的宁掌柜由房中桌旁的凳子上起身,并向他见礼。
“罢了,就告诉我你有何发现吧?”
宁掌柜于是便道:“至今日,所有当日与咱们凌渊阁签订协议的人均基本找到,唯一少了那个才刚要出道的大傻小子。
目前我们的人仍在寻找他的下落。”
“噢——”蔺凌渊长长地噢了一声后,随即又问:“你说的大傻小子可就是你早前同本阁主提及过的那个患有脑疾但却拥有天生神力的傻大个?”
“没错,”宁掌柜立刻点头:“属下说的正是此人。”
蔺凌渊轻轻颔了颔首,回道:“也就说,除了他,其余的人都已否认了自己劫持过晋王妃?”
“嗯。”宁掌柜郑重点头。
“呵呵……这倒是挺有意思了。”总算得得到了些有价值的消息了,蔺凌渊的心情自然也变得愉悦了起来。
想了想,随即给宁掌柜又下令:“赶紧的,找一帮精干的弟兄,专门去寻那个傻大个。
记住了,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给本阁主尽快找到人。”
“诺。”宁掌柜拱手答毕,立刻转身大步往门外行去。
龙圭山中,苏若瑾和阿奴,手中各捧着一个竹筒,此际的竹筒内正散发着阵阵浓浓的鲜香味。
两人由厨房走出去往东屋,尚不待她们进屋,诸葛牛就已宛若一只鼻子灵敏地小狗般,伸着头猛地一连吸了好几下的鼻子。
这一幕刚好被先进屋的苏若瑾瞧了个正着,不禁“噗哧——”笑道:“真是没有想到,原来我们阿奴的阿牛哥,不仅武艺高超,就连这鼻子的灵敏度都能赶超一条大狼狗的鼻子了!”
“嘻嘻嘻……”阿奴闻言也捂嘴而笑:“原来苏姐姐才知道呢,阿奴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诸葛牛‘老脸’不禁红了红,然后很快也憨憨地笑了起来。
感觉自己和阿奴好像似在欺负老实人,随即苏若瑾这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了,毕竟对方的智商才只有十二、三岁呢!
阿奴调侃他倒是说得过去,可自己好歹乃为两世之人,用两世人的脑子去调侃欺负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小男孩……
太不地道了!太不地道了!
这样一想,苏若瑾忙率先将自己手里那个里面装着仅剩下一只鸽子的竹筒递送进诸葛牛手中:“阿牛哥,赶紧地,不说话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苏姐姐——”身后传来了阿奴紧张而急切地声音:“你给错阿牛哥哥竹筒了,他的在这儿。”
“呃?”苏若瑾忙回头,看向阿奴和她手中的竹筒,登时想起了一件重要事情来:她们至今都仍未把她杀了诸葛牛最宝贝的宝贝乳鸽一事告知对方。
“……”刚才由于心中内疚心切,一时竟忘了最后那只鸽子就在自己所捧的竹筒里。
等到她再次扭头看向诸葛牛的当儿,发现,他已经打开了竹筒,仅剩的那只乳鸽已经赫然出现在了它的主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