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王爷有我照看着就好,你还是顾着点锦华院那边。”
随即想到顾雨宁有金翠和小四两个人疼着,可诸葛牛却形单影只,无有贴心的人关心着,遂又叮咛金翠道:“对了,你别只顾着你的三哥哥,有空替本主子也多照顾点诸葛牛。”
“噢——”金翠点了点头:“那这样的话,奴婢可就回锦华院啦,若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你就派人前来通知一声。”
“好,”苏若瑾颔了个首后朝金翠摆摆手:“去吧,明日我会过来看你们的。”
金翠便也重重点了下头,然后转身步履冲冲朝院门方向而去。
一直目遂着金翠的身影消失在院门那,苏若瑾亦转身返回屋内。
只前脚才刚跨入门里,肚子就咕噜噜直抗议了起来,也直到了这会,她才猛然想起,由早上到现在自己才只进食了两个白面馒头,其余可谓是连口水都未曾多喝上一口。
下意识抬起手一边揉了揉肚子一边返回到某王爷的身边,又蹲下身子看了看的脸,仍在冒着汗,说明屁股还在疼着。
“比之前好些了吗?”话一出口,不及对方回答,她又想起了自己之前让李元拎来的那一堆瓶瓶罐罐的药里面就有无副作用的止痛药丸,遂扭头,视线第一时间朝不远的桌面上看过去,果然,那一棉麻袋的药丸就被搁置在桌子上。
随即起身,未留意,某王爷刚伸出来的手因为她的移步而顿在半空,忍着痛,无奈地闭上眼睛。
而桌旁,苏若瑾则将袋子中的所有瓶瓶罐罐给一股脑儿倒在了桌子上。
这才顺利找出一瓶自己想要的止痛药,由里面取出来一颗后又由桌面上的水壶中倒了些水入一空杯中。
之后一手捧着颗深咖色的药丸一手端着一杯水返回到床前,听到动静的夜瑾骁随即睁开眼睛,看着她两手中的东西,好奇看着她。
迎上对方的目光,苏若瑾告诉他:“这我亲手所制的止痛药,吃了它,你的那个部位就不会再那么疼了。”
一听到她提及那个部位,难得脸红的某王爷的面颊上竟也很快浮现出了两片淡淡地红云,苏若瑾不由偷偷笑了笑。
偷笑间,将手中的药丸直接塞入进对方的嘴里,为了方便他喝口水顺利将药吞下去,她便以一手掌将他贴着床的那面脸给轻轻托起,再将手中的杯子递送到她的嘴边。
对方借此吞下去一大口的水,堪堪将那枚药丸给咽了下去。
苏若瑾随即掏出手帕将他嘴角残留的水迹擦拭完,又顺势将他额头间的汗珠子重新擦拭掉。
只是在她想要转身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桌子上去时,他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别走,就在这儿,陪着为夫。”
“我没走,我只是想把水杯放回桌子上而已。”苏若瑾为此顿了顿。不过抬眸看着这个从前一向都豪横霸道地他,此刻却俨然一只病娇绵羊的模样,心下不禁是既有些可怜又有些想笑。
这个时候的他,哪儿还有一丁点像外面人人云曰的冷酷无情、嗜血凶残的大魔头!
将水杯放回桌子上,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当即尽力将自己的身子往里挪了挪,也不说话,抬着手在他腾开的地方拍了拍。
苏若瑾抿着嘴笑了笑,然后也上了床,斜躺在他的旁边。
两人四目相望间,苏若瑾瞧见到他额头上仍有汗珠冒出,但显然较之前要少了一些,便又用手帕为他擦拭了一番。
之后,两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这样的氛围下,不一会儿,夜瑾骁便开始觉得:那个部位好像也不再那么疼了似的!
苏若瑾的情况亦和他差不多,只转眼间后,好像肚子也不是那么的饿了呢!
待她自己反应过来,忍不住就直自嘲道:“这难道就是应验了上一世自己常听到人们在形容那种深陷情海中,完全一点不考虑对方经济财力的所谓饮水都能饱的爱情观吗?”
“……”自己竟也会有这么一天?
苏若瑾不由有些略略瞧不起自己了:这样的爱情观未来真的能让自己幸福一生吗?
至于答案?
暂时根本不可能会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累了一天的她竟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并又做了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梦,在梦里,他跟着夜瑾骁由皇宫大门开始一路杀进承乾殿内。
文贤帝见木已成舟,当即写了禅让诏书。
才于次日,夜瑾骁就急不可待的换了一身明皇色礼服准备正式登基。
可是让她完全想不到的是,也就在这时间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竟是甩了一纸休书在她的脸上。
然后当着她的面让人将唐淑婉给传来,不久后,又当着她的面,让宫女们服侍着唐淑婉换上了皇后娘娘的礼袍。
两身亮堂堂地明皇色身影彼此手牵着手经由她的面前,缓缓踏上那条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红地毯,沿着前方的台阶一步一步地拾阶而上……
他们就像是一对天作之合的倾世璧人,那般的相配,那般的养眼,让她看着看着就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油然而生。
最后,她不得不手持着那一纸休书,悲悲戚戚、跌跌撞撞地一个人走出了皇宫。
身后,热闹喧天,礼炮声不绝于耳,另有一朵朵地火红的烟花在头顶上方绽开。
而她,出了宫门之后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大街上,此时此刻,她不知自己当何去何从?
不想屋漏偏逢连阴雨,就在她走着走着之际,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面前,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
正在她欲要绕开马车的当儿,马车的后面又当场涌出来一众官兵,他们不由分说,将她团团围在中央。
在她睁着一对疑惑的眼睛打量着他们之际,很快,前方的官兵们又分别向左右挪了挪,腾出了一条口子来。
当她定睛朝着这条口子看去时,她竟又赫然地瞧见了苏玉凤和苏玉夕姐妹俩正搀扶着包云茹由人墙外走了进来。
娘仨一个个的脸色都阴鸷到了极点,就那样冷冷地,朝着她这个如同蝼蚁般的存在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