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唐淑婉便伸出手接过老妇人手中的甜菜水,然后眼睛一闭头一仰,几口将整碗的甜菜水喝干。
老妇人见状,明显也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对了,姑娘还这么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谢谢大娘,”唐淑婉终于木讷地向老妇人道了声谢谢,然后问道:“是大娘您将我救回来的?”
老妇人含笑摇了摇头,回道:“救你回来的人不是老身,是老身的老伴。”
“那……”唐淑婉接着往下问:“我已经躺了多久?”
“一天一宿啦!”老妇人答:“昨日下午老伴由邻宁远村的妹妹家归来,途经东坡,见到姑娘孤身昏睡在路上,当时天还下着大雨,老伴遂想着若是不救姑娘,姑娘这条命定得丢在那,遂将姑娘背了回来。”
“嗯,”唐淑婉点了下头,又不禁问道:“那敢问大娘和大爷你们贵姓?”
老妇人便答:“乡下人家,什么贵姓不贵姓的,老身娘家姓安,老伴姓于。”
“原来是安大娘和于大伯,救命之恩,眼下……”
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道出真姓,那人已经命人对自己下死手,今后自己就只能隐姓埋名的活下去了,遂略作迟疑了一下后,接着道:“我姓吴,名吴梦仪,所以大娘以后就唤我梦仪吧。”
“吴梦仪,这名字好听,听名字就知道姑娘必出生在大富书香门第之家了!”
“大娘夸赞了,梦仪家在南边,父母不过是做点小生意的,只因他们希望我未来有个好前程,便托人送我入京来投奔姑母,哪知几日前刚达姑母家,却得知姑母于年前就已过世。
表哥表嫂不愿容下梦仪,梦仪遂想要打道回南边老家,不本昨日却在城外遇上匪徒,钱银均被匪徒洗劫一空,还险些让他们劫持,后梦仪乘他们不备跑进了山里,哪想跑啊跑的却迷了路。
然后天公又不作美,下起了大雨,后面就记不住了。
呜呜……”
“原来如此!”
安大娘忙将手伸向唐淑婉,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对方眼角的泪水,并安慰她:“姑娘别难过了,只要人没事了就好,接下来的事情之后再作打算便是。”
唐淑婉随即点了下头道:“只是,大娘可愿容梦仪在此叨扰一段日子,待我想好了去处,再……”
“可以是可以,”安大娘不禁回道:“只就是老身这里的条件吴姑娘也瞧见了,较是艰苦,就怕委屈了姑娘你。”
闻言唐淑婉即答:“不委屈,梦仪不怕,你二老平日怎么过,梦仪便怎么过。”
“这样的话……”
安大娘随即点头:“只要姑娘不嫌弃老身家,那接下来你想在此住多久便住多久,其它事情都慢慢来,一切都等把身子养好了,再作打算也不迟。”
“嗯,那梦仪就先谢过安大娘了。”
京城内。
晋王府锦华院的擎云峰。
两个年轻人在黄埔战的引领下,堪堪登达山顶。
这还是夜瑾骁自皇宫出事以后第一次上来,而且此次他给外祖父带来了一个超大的惊喜,那便是他还偷偷将自己的表兄段孝康给领了上来。
当他们来到位于段老将军以及江一郎不远的一棵松树底下站着,段老将军还浑然不知,他正和他的忘年交江一郎下棋下到兴头上。
直到段孝康快步兀自行到他身旁,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面上后便是俯头一拜:“爷爷,不肖孙儿孝康回来了。”
手里握着一枚黑子正准备要放下的段老将军,闻讯手头一顿,棋子直接落在了棋盘上,却并非是他要放的地方。
怔愣了片刻后的他才缓缓回过神来,将头慢慢转向就跪在自己面前的大孙子段孝康身上:“你——是康儿?”
“爷爷,孙儿正是您的康儿。”段孝康当即抬头、抬眸正视自己爷爷询问的目光:“您好好看看孙儿,可还认得出来?”
段老将军瞪大着一双闪着精锐之光地眼睛定定将面前的年轻人打量了良久,最终激动地连连点头:“是、是本将军的宝贝大孙子孝康。”
言及此,忙由矮椅中起身上前,一把拥住大孙子的肩膀,将之缓缓扶将起来:“来,爷爷的好孙子,快速速起来和爷爷好好说说话。”
原本立在夜瑾骁一侧的黄埔战见状,忙去到屋子里,待你再出来时,两手里各多了把同款的椅子。
等他将椅子放在桌子相对应的两旁,之后,段孝康和夜瑾骁便一道入席。
段老将军和大孙子相互聊了一会儿这些年一家分开后各自的所历经的种种……
最后,聊着聊着两人又聊回到了有关吴王起兵逼宫这件事上来:“这一次,文贤帝那混小子怕是吓得不轻吧?”
段老将军此言一出,他是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可段孝康却下意识将目光挪到了夜爷爷嘴中的‘混小子’的儿子夜瑾骁身上,四目交汇的刹那间,段孝康的眼里立刻浮现出一抹尴尬和不安。
段孝康自被发配边关以来,饱受颠沛流离,心为此变得谨小慎微很正常。
夜瑾骁不禁想啊!
想完,忙冲大表兄眨了眨眼,以作宽慰他,并以眼神与他交流了一番:放心吧,弟弟早已经习惯了外祖父的说话语气和方式,不会在意有。
见状,段孝康的神情才恢复如初地也朝夜瑾骁轻点了个头。
随后,几人又听到段老将军又直冷哼了一声道:“说来……本将军倒要感谢骁儿那个二王兄了,总算也让那老小子体验了一把被亲儿子逼宫的痛苦滋味。”
“咳咳……”
对于外祖父的这份幸灾乐祸,夜瑾骁真的是无言以对的,毕竟父皇和皇祖父确实曾把外祖父及所有段家人的心都伤透了。
“爷爷……”段孝康先是有些欲言又止,略想了想后,忍不住道:“身为一国之君,一切都得以国家的利益出发,其实圣上也挺难的。”
“嘿——”
见自己的孙子一直在为那个皇帝小儿说话,段老将军横眉竖眼间,胡子也翘的老高地训斥道:“你这小子,分别几年,倒是出息了,竟还会替那个混小子说话!”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