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下意识扫视了就坐在自己身旁的金翠,然后支支吾吾答非所问回道:“那个厨娘婶子,您这个厨艺可真得是太好了,只可叹……
李某身随王爷,没法经常吃到您的厨艺。”
“呵呵……”
厨娘婶子不由会心笑道:“京城离此地不过百几十里,统领大人又有王爷给您专配的汗血宝马,想来便来,也不算麻烦。”
“……”纵有汗血宝马也得骑行数个时辰,一来一去便是一日,这还叫不算麻烦!金翠被厨娘大婶的话给惊呆了。
亭廊中,段皇后直接也将蒋嬷嬷打发去到篝火旁和大家伙一起吃饭,兴许是因为体贴儿子辛苦,同时或许是心疼儿子赶了那么久的路以及儿媳妇也辛苦忙碌了那么长的时间……
用膳时,除了不时地催促下儿子、媳妇赶紧吃,吃多点外之外,基本不提旁的事情。
然而待大家都吃饱喝足,众人皆散去之后,段皇后的神情却越变越凝重。
心知段皇后肯定是有事想和夜瑾骁说,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在场,段皇后不便开口,遂给了某王爷个眼色后,自行起身,借口以自己要去一趟偏院那做一些整理,便唤来金翠和蓝银,然后起身欲要离场。
结果果然如她所料,段皇后真的没有开口让她留下,苏若瑾也不在意,心想着如果她们所要聊的内容是涉及到关皇室秘辛类的事情,段皇后不想告诉她也很正常。
于是她也不作多想,就这样领着苏若瑾、蓝银等人来到偏院,在她的指挥下,大家全力按照她的要求小心翼翼将那些个瓶瓶罐罐统统装箱打包好。
人多力量大,待夜瑾骁前来时,这边的事情基本已经忙完,只剩下了些收尾的活计,她遂同金翠略交行了两句后,自己随某王爷先行离开偏院。
只回住所时,发现夜瑾戏的神情一直都凝重,并且全程未有说话,不仅如此,还似在考虑什么重要问题一般,苏若瑾不禁好奇了:“王爷魂不守舍的,这是怎么啦?”
闻言,夜瑾骁心神这才得以归位,看了苏若瑾一眼后,不禁又略作沉默片刻,方答:“若是仅仅只为了我,让母后违心的回到父皇身边,你觉得为夫是不是有些自私了?”
“啊?”
这无头无脑的一句话,让苏若瑾不由怔了怔,只随即顿悟:“你是说母后她其实现在已经不太愿意回京啦?”
夜瑾骁当即颔首。
“这……”
苏若瑾一时竟答不上话来:好不容易离开了那座‘牢笼’,用死里逃生来形容亦一点不为过。
爱已不在,独守深宅,后宫佳丽那么多,今天没了个唐贵妃保不准明日、后日就又会有更多的新秀入那位爷的龙帐!
表面看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尊贵无比,荣华与共,实则也就那么一回事……
还不如在此地过无忧无虑的田园生活来得惬意与逍遥,段皇后有此想法和打算,其实一点儿也不令人惊讶。
苏若瑾不禁想啊:这若是她的话,怕是早已逃离京城远远的了!
当然,这样的想法她也只能在内心偷偷想想,毕竟某人已经和她多次发誓并保证过,此生定不纳妾,就算哪怕有天登上那个位子,他也会坚持不变地一妻原则。
一路上,就这个谁摊上谁都得头疼,且难以在短时间内作出抉择的问题,两人都选择了静默。
直到回到她们的院里,并躺到床上之后,见夜瑾骁始终一脸地愁眉不展,苏若瑾心中也极其的不好受。
思来想去,最终率先打破宁静:“若是如此,我们不如给母后一些时间,让她先留在这儿,等到她哪天想通了,再来接她回去。”
夜瑾骁闻言,怔了怔后,问:“这样……可行?”
“我觉着可行,”苏若瑾随即回道。
只又一想:“就是怕你回头在父皇那儿不好交待。”
“交待?哼,那倒无所谓了,若非有你,母后现在只怕……”一想起那日宫里派人达晋王府给他传讯,说什么皇后娘娘快不行了,夜瑾骁心中就升起一股子无名火。
“罢了,王妃说的没错,母后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可若是让她就这么回去,说不定还得再遇上同样的事情,母后就一个,身为她的儿子,又岂能让她再去涉险。”
苏若瑾听及此,嘴角很快一勾:“所以……王爷是有决定了?”
夜瑾骁又是颔首:“没错,就按照王妃说的做,明日我等先先回京,父皇那儿我自有说词。”
“行了,有了决定就不要再犹豫了,白日里赶了那么多的路,今日就早些歇息吧。”
言语间,苏若瑾忍不住伸出手,将夜瑾骁紧蹙的两眉给抚至平整:“别再愁眉苦脸了,记住了,愁眉苦脸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而有些事情一旦做好了决定,那就只管撒手去干,不是早有先贤说过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我们尽力了就好,至于结果那就交给上天好了。”
听及此,夜瑾骁不得不感慨:她总是能想出许多奇奇怪怪地见解来!并且似乎还很在理的样子,让自己几乎无从反驳。
这样一想,他不由嘴角一勾:“好,那此事为夫就听王妃的。”
“真的听我的?”苏若瑾眨着两眼调皮地问某王爷。
某王爷不得不郑重颔首:“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是为夫,为夫说话素来言出如山。”
“那行,我且信你一回。”
闻言,某王爷不得不两眉紧蹙,略有些不高兴地反问道:“何为且信你一回?”
“字面的意思呀!”苏若瑾豪不以为意地脱口道。
“夫人有时候……”夜瑾骁故作阴郁道。
“我有时候怎么啦?”还是不以为意。
夜瑾骁的眼眸中迅速地闪过一抹狡黠,然后一字一顿道:“也……蛮、欠、的。”
“……”
没曾想他居然会这么说自己,苏若瑾怔了怔,与此同时,嘴角直抽了抽,待回过神来,直接回怼某王爷:“你才欠。”
言罢,举起一只粉拳便朝某王爷的胸口擂去,只说时迟那时快……她的小粉拳都还没能碰到对方的身上,就已被对方的一只大爪堪堪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