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某一个偏僻小院的堂屋内,一个容颜美貌绝伦身着一袭内白外配淡绿衣物的男人眯缝着双眼坐在靠窗畔的一张席地的矮茶几前,茶几上除搁置着两个精致的空白玉茶杯外,另还放着一张银光闪闪的银制面具。
茶几靠房子中间的一旁搁置着一个炭火正旺的炉子,此时炉火上正在煮着一壶茶,清新好闻的茶香味弥漫于整个房间内。
显然茶水即将要开,壶中的咕噜声越来越大,成为了房间内唯的声源处。
顾雨辰独自凝神眯缝着双眼一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边其实全程都竖着耳朵在静听窗外院子及以外区域的动静。
只是等着等着,春天里的第一场雨就这么不期而来,由最初的稀稀拉拉再到细雨绵延……
眼见着雨已越下越大,顾雨宁终于忍不住将脸完全侧向窗外面,与此同时,一种不祥感涌现心头,他亦发现这个感觉竟跟当年顾家惨遭灭门自己当时内心里就跟现在极为近似。
只……今天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将所有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的懵懂少年,历经沧桑到现在,他早已脱胎换骨。
现在的他,即便有了如同从前一样的不详预感,也再难由他的神情中瞧得出一星半点地端倪来,由始至终,神情泰然,坐姿岿然不动如一方磐石。
既然事情或会有所变化,那自己就浪费了这一壶刚煮开的好茶,心动不如行动,这样一想他立刻伸出手去拎起炭炉上的香味扑鼻的茶兀自将自己面前的茶杯斟满……
这时能听见的依旧只有窗外那绵绵延延、淅淅沥沥地下雨声,他便就此一边而着性子继续地等一边不急不慢地自斟自品着茶。
与此同时,镇定地告诉着自己:不管一会自己将会等来怎样的一番场景,反正从前的悲剧自己定不会让它再发生。
约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后,他终于等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不是有人光明正大自报家门登门造访的对话声,而是一开始就是拔兵器的声音,紧跟着便是兵刃相撞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息间就似乎又有更多的人加入了厮杀的队伍中。
这说明有人又欲重喝当年的曲儿,意在取他项上人头,从而斩草除根。
已经将外面所有动静悉数听进耳朵中里的顾雨宁,下意识自嘲地笑了笑,笑罢,满眸尽显寒芒,并透射出一抹浓浓地森冷之意。
果然,在她的眼里仍然是她和那个什么丞相大人的儿子最为重要了!
这样一想,当即侧目朝窗户外面放眼望去,下一瞬,他就听到了自己这方一员一直潜藏在窗户外的侍卫在朝屋子里的他喊话道:“公子,有敌人杀上门来啦。”
不及对方把话喊完,院子的上方果然从天而降般落下来一大帮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身着统一黑灰衣裤的健硕男人。
没有一个人的脸是暴露在人前的,因为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蒙着和衣物是同一色系的面巾。
这时,潜藏在窗户外的侍卫见状马上在第一时间里翻入了房间里:“公子……”
未等侍卫把话说完,顾雨宁却已淡定地打断了对方,道出来的话既像是在和侍卫说的同时更多的则像是在自言自语:“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自然就来了!”
侍卫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接话,只得表情复杂地怔在原地。
而这时,就见那群‘从天而降’的杀手们已经跟潜藏在院中的护卫们打斗了起来,来人中不泛高手,在见到自己这边连着有几名护卫被同一个像是这帮杀手中的头目样的人物给砍倒后,顾雨宁亦飞身而起。
直接由大开的窗户内飞出后,沿途脚踏好几人的头顶,目标直奔那名小头目,小头目见有高手前来迎战,丝毫不敢大意,转身便全力和来人打斗起来。
不过任他再如何全力,终究不是顾雨宁的对手,两人仅是来回逐鹿了不上二十个来回,杀手头止就被顾雨宁一掌劈中,于雨幕空中跌落到泥泞地院子里。
顾雨宁紧随其后,只是当他的长剑才刚架到对方的脖颈间,杀手头目的喉结却忽地“咕咚”一声像是咽了什么东西入腹,当顾雨宁伸手另一只手欲要抵住对方喉结之下的部位,或许还能有机会催动真气将他吞下去的东西给逼到呕出时,结果却见到其嘴中已满是血沫渗出。
这样就意味着对方刚才服下去的定是剧毒毒药,再无回天之术!即便他也是一医术非常高超的医者,可些杀手皆为死士,早就做好了一旦被擒拿住便要吞药自杀的准备,再高超的医者也救治不了他们。
随着顾雨宁干倒了杀手们的头目,众护卫们似也马上又重寻回了自信心,随即越战越勇,越战越猛……
不出一会儿的功夫,所有前来的杀手被顾雨宁这方彻底干平,与此同时,在院外迎战第一批杀手的护卫也很快撂倒完那一批杀手后集中到了该院中来。
一番细细查探和清数完毕后,顾雨宁一方知道,自己这方损失不过只是轻微,仅只有十几名属下受伤,另有四名属下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这样一场惨烈的厮杀很快结束,只留下了泥水和血腥味相杂,将后面的收尾工作交给属下们后,顾雨宁进入到一间屋子觅得一身干净的衣物迅速换下自己身上那套早已经湿透透的衣物。
之后手握着那套湿漉漉的衣物返回客厅的茶几旁,将茶壶由炉火上拎起斟满自己先前用过的杯子,与此同时,顺手将自己的衣物投进炭火中,伴随着一阵滋滋声和一阵黑烟过后,湿的衣物终于被炭火点着。
顾雨宁甚至连看都没再往炭火那看一眼,径自整理起自己的一头乌发来,待乌发整齐了,又抬起手,以手掌朝着头发的方向催动起真气对着发丝开烤,直至每一根的发丝都干透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