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
完全未能料到苏若瑾会如此爽快答应为自己的母亲诊病,曹子康被震惊得直结巴道:那、那、那那……真是太好了。”
随即腾的由坐位上起身,一面对着苏若瑾弯腰行以大礼一面继结结巴巴地道:“如、如此……那下官便、便先在此谢过王妃了。”
“无妨,不是什么大事情,”苏若瑾唯有稍作摆手,继而道:“只是……至于本王妃能否治得了令堂的病,那却得另当别论了。”
“这个自然,下官理解的。”
“嗯,不过曹大人也勿要太过紧张,总之本王妃既已答应了就一定会尽全力的。”
“嗯嗯嗯……”听得苏若瑾所言,曹子康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汤足饭饱,时间已是午后申时初,来时三人离开时四人,于故友居大门口分作两路,顶着一张熏醉之脸的曹子康被其随从扶上自己的马车先自离去,苏若瑾一行三人原是步行来此,现在遂依旧步行向西没原路而归。
却是不知,在她一行三人渐行渐远的身后,一道略显寂寥的身影远远倚在高处阁楼内的窗户边,这是一张陌生的脸,脸上带着一抹淡淡地忧伤和不舍目送着苏若瑾一行人消失在路的拐角处。
是夜,和往日一样,在将前来做针灸治疗的长公主和驸马爷送走后,苏若瑾又是领着蓝银和诸葛牛由静墨轩回到了锦华院,可是待到屋子里仅剩下自己一人,本已和衣躺在床上有一小会儿的她,却是丝毫困意都没有。
脑子里莫名地浮现出来一个人,那便是白日里遇见的曹丞相的庶子,不禁想啊:此子的出现真的是碰巧还是早有安排?以及他的母亲又是否真的患有别人所诊治不了的奇难杂症?
一时难以判断,遂又想:罢了,一时想不透,猜不到,便不去想、不去猜了,待到明日再好生留意一下,总之,若是别有所图或用心不良的话,那再且与之接触三五几趟,届时不论是人是鬼,以自己这还算得上灵光睿智的双眼定也是可以瞧出个七七八八。
只但是……脑海里忽的又蹦出了某一事:故友居、故友居、这个名字……
这虽不过只是隔壁酒楼的一个名字而已,可是……自己却因何只要墨念起这个名字,心中就会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地奇怪的情绪来。
紧接着,她又想起了酒楼大门匾额上那三个龙飞凤舞的故友居的书写手法,那字迹……哦对了,那一笔一划怎生像极了顾雨宁所写之字。
没错,就是像极了顾雨宁写的字,与他共处那么多年,若他通过别的方式改个头换个面或许自己还没那么容易瞧出来,可他那笔迹,自己是决计、断然不会记错的。
另外,哦对了,还有,今日怀王在初介绍故友居时貌似还曾提到过,那座宅子正是当年京城首富顾家众多宅院中的其中一处。
既是顾家的,且还取名为故友、居……
略有种拨开云雾见光明的那种感觉有没有?
脑子里虽依旧混乱不堪,但对于隔壁宅子一事苏若瑾却是越来越好奇不已,故友居的真正幕后老板是否与顾雨宁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亦或者顾雨宁本人正是故友居的真正老板……
与顾雨宁联手那些年里,明知其实他还有着属于他个人的隐私和他个人的生意,她都悉数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加干涉。
可时至今日,她不禁暗问自己:你想知道吗?你真的真的想知道吗?
答案是原本她并不想再知道太多,可是这故友居竟偏偏就在隔壁,离着王府简直近到不能再近,这不分明是在“引人多想,引人犯罪的吗!
既然如此的放心不下那家伙,倒不妨乘着这昏不拉叽的暗黑之夜越过巷子摸进去探上一 探?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呢!
这般一想,便再也躺不下去了,一心只想着去探上一探、去探上一探,随即真就一个翻身跳下床去,然后于衣柜中翻出一是套夜行衣,换上,蹑手蹑脚由屋子内溜出。
想着那儿仅与王府隔着一条小巷子而已,便直接谁都不知会,就此一个人展开轻功眨眼间后人已达对面屋顶之巅。
一路朝着王府的东面片刻不停,宛若瞬移一般,于不久后,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故友居内。
然而此时,故友居内仍有琴声、高歌萦绕,显然,故友居内仍有食客于此,属于接近要打烊却又未曾打烊的状态里,苏若瑾不禁窃喜:如此甚好,这样一来便省去了留她人在这诺大的宅院中暗夜中摸索。
放眼四下里观察一番:既还有食客在,连接各院的各条路上于是依旧挂着一盏盏红彤彤的红色灯笼,苏若瑾于是便放心地在各个院落中来穿梭前行,边走边寻找着自己想要的蛛丝马迹。
然而奈何一连潜入进了好几个院子,都未曾再有任何额外的收获,不禁心生沮丧,心生沮丧之余更开始怀疑自己此前会否是因为太过担心顾雨宁导致自己心生了错觉!
为此,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贸然跑来故友居的决定。
只转念又一想,可是不来都已经来了,这不才刚看了几个院子吗,反正现在也不困,那便再多上几个院子里探查探查。
心知有秘密也不会在前院,湖右岸那一溜白天自己亦有经过,皆是供食客进去吃饭的寻常小院,带着这样的思想,苏若瑾便一直沿着湖左岸往北,所经小院悉数不放,挨个挨个进了一遍。
直到来到了整个园的最北面,也即是与今日她们在那品尝过美食的院落遥相呼应的最西面的院子里,情况依旧,示曾有任何收获。
然……她所不知的,在与故友居最最北面的后院里,两道高矮不一的男子身影,正在通过北面巷子之下的一条秘密地道去往巷子的另一面,二人最后一齐出现在了巷子北面的一套小院当中。
主人模样,个子较矮的男子独自进了主卧室内,进了主卧室的他直奔屋子右侧的一个梳妆台前坐下,只稍作歇息后随即将手伸向自己的后颈,然后便是一抠一扯间,一张逼真的仿人皮面具霍然在手,被他随后扔在了台面上。
转手又至台架上放着的众多护肤品里拿起一瓶茶花纯露于手中,只正当他要揭下瓶嘴处的盖子时,不想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