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夜淳逸不禁很是受用的连连点头道:“七弟妹能如此想,真乃我皇室之大幸,若我等皇室子弟所娶女子都能同你这般,那我天禹国必然可以一直繁荣昌盛下去。”
说及此,也不管主家有无要留自己在此用饭的意思,视线于桌面上扫视了一番后视线随即落在了一旁站着的婢女身上:“那个——你,速去给本王备些好酒过来,今日乃本王第一次见七弟妹,七弟妹如此胸怀让本王甚是钦佩,本王要给七弟妹敬酒。”
“啊?!”婢女当场怔了怔,随即看向苏若瑾。
见婢女还没行动,夜淳逸干脆又冲对方催促道:“愣着干吗?快些去啊?”
苏若瑾:“……”他这是在反客为主?夜淳逸你当这儿是你的宁王府吗?
夜儒殇:“……”该死,六王兄的自来熟和酒瘾的老毛病又犯了,这样不知会否吓坏了她?
苏若瑾下意识皱了皱眉,不过心念飞转间,最终还是冲婢女点了点头:“听宁王的,去给宁王备些府里珍藏的好酒来。”
“对了,还是七弟妹大气!”夜淳逸闻讯立刻也跟着应和了一句,并忙冲婢女大手一挥道:“快去快去……”
夜儒殇侧目看着自己的六王兄只得默默扶了扶额。
倒是夜宝珠一脸的无所谓,甚至反而觉得有六王兄这样一个大赖在此,自己便啥都不算了!
苏若瑾微微眯着眼将三兄妹的神情悉数瞧了个遍,视线随后依
旧停在了夜淳逸身上,从前也由夜瑾骁口中多少听过有关自家兄弟们的一些事迹,其中自然也包括夜淳逸。
知晓他似乎是被人陷害而受了文贤帝的严肃惩处,对他的惩处便是将其给发配去了西南守边关,成了边陲小城的一城之主。
他自小好酒,才七八岁便开始偷酒喝,十岁那年因偷喝了高太后珍藏的大半坛子由西域进贡来的红葡萄酒,结果昏睡了三天三夜,对于他嗜酒这一点,无论是文贤帝还是他的母妃都尽了全力想要让他将酒戒掉,但终是毫无成效。
待他长大成年后的某日,宫里正好逢宴席,结果他又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若只是普通喝醉了也并非什么大事情,可怪就怪在喝醉后的他竟鬼使神差地一路偷偷尾随着刚晋升作贵妃的唐淑婉入了静颐宫,并借着酒劲放开手脚想要扑倒唐贵妃欲行禽兽之事。
期间,更是失手打死了一名宫女,待文贤帝闻讯赶到,结果便可想而知……
自那后便举整个宁王府远迁去了西南的边陲小城,此番还是多年以来的头一次返回京城,至于他为何会在这个时间点返回京城,又或者是否受了文贤帝的传召就不得而知了。
好奇之心顿生,苏若瑾随即抬眼重新看向夜淳逸假装随口问道:“对了,宁王此番回来会要在京城内呆上一段日子的吧?”
“这个……”
夜淳逸才道了两个字,不想
就被夜宝珠给抢了话:“七嫂有所不知,父皇已经让人查明当年之事乃唐贵妃与……”
稍是犹豫了一下,因为她想说的另一个人正是已经死在自家七哥与七嫂剑下的二王兄,犹豫过后,继续道:“与旁人合谋陷害的六哥,所以这次六哥回来,应当是不用再回去那个鸟不拉屎地西南边陲小地方了。”
“哦——”苏若瑾闻言,忙噙起一抹欣慰地笑意来:“那若瑾可真是要恭喜宁王殿下了!”
“嗨!”岂知夜淳逸当即大手一挥道:“谁知道呢!”
随即将脸转身夜宝珠:“老十,诏书未下,你可别乱说,小心回头让父皇知晓了治你个胡编乱造之罪。”
“我呸!”夜宝珠立刻回道:“父皇才不会因为这等小事治我的罪呢!他虽然还没有拟旨,但最迟也应该就在这一两天了,六哥你就只管把心放进肚里面吧!”
这期间,几人相聊融洽,唯有夜玄林从坐到桌旁开始便一直都闷声不响仿若自己就只是个局外人似的。
说者无心,听着不得不认真斟酌一番:文贤帝的办事效率真的有如此之低吗?这个儿子被自己宠爱的贵妃和另一个儿子合伙构陷达数年之久,他却要等到今时今日才让人查明此事,而后将其召回来!
怎么想怎么想……都觉得他更像是在保护夜淳逸似的!
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文贤帝那一张老谋深算的脸,眸光忽闪间,苏若瑾不禁
大胆猜测:或许文贤帝早就已经查明了真相,可鉴于夜淳逸天生随性,自我保护意识远不及其余弟兄,或许正是因为此,老谋深算的文贤帝便索性将计就计把夜淳逸给发配边陲。
而且在此之前自己还曾听夜瑾骁提到过,夜淳逸一事在宫里人眼中虽是受罚被发配,但实质对外却瞒下了他的罪行,并是以调派至小城就任城主一职。
既然是城主,换言之他便是享受着朝廷俸禄带着官爵前往西南生活的,然而再观吴王在岭南却只不过等同一届庶民,啥官职都没有,吴王不过只是个称号,所有吃喝拉撒一应用度都需要靠他自己去想办法。
如此一比较下来:这两者间的待遇可不就是相差着十万八千里!
这般说来,文贤帝便还是自己先前的直觉没错了:文贤帝将夜淳逸发配西南边陲一是为了让他暂时远离弟兄相残的局面,二是可以让他在边陲历练历练一番!
当然,这还仅只是苏若瑾忙中偷闲兀自一人根据此前自己所了解的前情做的揣测而已,至于离实情是近是远那自然还需要额外再派人暗中去查探一番。
心中有了要一查到底的决定,毕竟不知此人未来会否也要成为夜瑾骁仕途上的阻碍不是!所以是与不是,都很有必要要那么做。
几人也算相聊甚欢!一会儿功夫过去之后,前去取酒的婢女去而复返,回来的时候还多带了个男仆,两坛子
夜瑾骁珍藏的上好竹叶青,皆被男仆分左右给提拎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