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适应了光线,放眼四下望了望发现,小院身处在一片苍茫的竹海之中,四周除了竹子便是一些其它不知明的树种参杂其中,想看再远些,根本毫无可能,悉数淹没在茫茫层叠交错的竹木中。
两人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好好打量下院子内的情形,就又被贼兵推搡着往院子深处走。
没多久来到了一棵老核桃树下,抬眼见到离树更近的地方摆放着一张简易桌子,另有一个火炉,火炉上中炭火通明,三个身着华贵的男女正在围炉喝茶吃点心,而在她俩被推搡到几人面前时,他们的目光也随之落到了她俩身上。
苏若瑾不认识这些人,但蓝银却像是立刻有了大发现似的脱口就道:“竟是尔等?”
“……”
苏若瑾:“你认识得他们?”
“王妃所言没错,属下的确认得他们。”
“那他们是?”
“他们便是不久前曾分别给集美美颜坊和王府都递过拜帖的所谓的漠北游商。”
“漠北游商!想起来了。”
随即神色一敛,瞬间明白:这些人想来是早有预谋的了!
早前的那个想法似乎更明朗化了!
目光随即望向围着炉火的三个人,两男一女,女的通体一袭白色,连头上所扎的飘带都是与衣服一样的料子一样的颜色,看上去仙气十足。
至于脸蛋长得甚是俊俏,但却压根不似中原人,由其以眼睛和鼻梁最为明显,此女的眼睛明显比天禹国子民的眼睛要
偏棕色很多,鼻梁极挺极高,整体看去像极了上一世的某疆,又或者说是拥有着欧亚血统的吐鲁番人。
而在这个时代长着这样一张脸的的人都生活在漠北的西北面,那里被唤作西番国。
其年纪约摸在十八九岁的样子,正是花样年华。
再看两个男的,与女的挨得最近的一男的容颜五观也是极好,身着草绿色锦袍,长相竟和女人很有几分相像,整体给人感觉有些偏书生气质,年纪大约二十出头。
但若要论最美的话,那却还得属坐在这一男一女对面那个一身靛蓝色的男人了,只不过其相貌倒不似前面两人那么明显西域化,反而更接近中原人。
至于五观如经历过鬼斧神工打磨过那般,很美、很美……几乎都快能与夜瑾骁那厮不分上下了!
拥有如此容貌的男人自然也很是吸睛,正如此刻,就连苏若瑾都忍不住想多看对方一两眼,只是待她再仔细些观察时,方发现这个男人与夜瑾骁的不同之处是他的脸上略多了几分阴柔之味,少了几分阳刚之气。
年纪则不好说,或许要比夜瑾骁大些,又或许比他少上些都不好估算。
此时,看着苏若瑾和蓝银的三个人每个脸上都挂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这样的眼神很有些扎心,苏若瑾略抽了抽嘴角后不由告诉自己:生为天禹国的人,况且此刻还站在自己的疆土内,就算不小心成了这几个绝非等闲的‘
大鼠辈’的阶下囚,自己也必不能服软。
绑着又如何!就算是绑着老娘天生拥有的气场也一样不会比尔等相差太远。
这般一想罢,随即将腰杆挺得直直的。
与此同时,为了能证实自己的想法没有出错,苏若瑾选择主动与对面的人打起招呼来:“如此看来……本王妃这一路走来都是几位的精心安排的了?”
对方三人一听都冲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
几个鼠辈!果然!
想了想,又道:“这么说的话……那大天禹的主帅将军晋王殿下他根本就没有被你们这些北蛮鼠辈所伤了?”
“大——胆——”
‘白衣仙女被鼠辈二字气得不轻,平生以来她还是头一次被人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况且说她也就罢了,居然连她最敬爱的师兄兼西番国的堂堂二皇子也一并包含在内,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这口气……苏若瑾和蓝银下意识侧头相视了一眼。
也就在这时间里,苏若瑾不禁开始队的大胆的猜测了起来:这样的说话口气可不会是普通身份的人能随口道得出来的。
思及此,马上抬眼,不过她的视线却并未在‘白衣仙女’身上停留太久,随后便定格到了身着靛蓝色衣物的男人身上:“现在的我们反正都已经成了阁下的阶下囚,就是不知阁下可有胆子告诉我等您又是何等的尊贵身份?”
“王妃很有兴趣知道吗?”穿靛蓝色衣服的男人面
带笑容,可无论是他的笑容里还是话语里都透着一股子浓浓的阴恻味。
苏若瑾直接忽视掉那股子阴恻味,微笑道:“既然人都被你们困住了,那自然不想当个冤死鬼,最少也应该知道你们的身份不是?”
岂知男人不答反问:“难怪在京城时就听说晋王妃是个心思玲珑的聪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废话真多,你丫的好好回答老娘的话不就成了。
心中略有些气恼,于是改用激将法:“怎么?连跟个将死之人报出自己的身份都不敢吗?”
“一个身份而已,有何不可告人的,只不过鄙人倒是很好奇,王妃怎么就知道自己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
“……”
苏若瑾意识到自己前后的反应和言语有些不一,但既然都已说了那就只管装傻充愣了:“那适才本王妃说天禹的主帅将军晋王殿下根本就没有被你们所伤,阁下又不回话?
不回话的意思那便是他受了伤,所以你们才会要大费周章地尚路设伏截杀我,这样我便不能顺利赶去天禹军营里救治他了呗。”
男人瞬间哑了一哑,然后回道:“王妃不用过于紧张,就算不杀你,只是将你掳走他也同样得不到你的救治,那样他还是会死,所以念在王妃素有活神医之称,鄙人早已改变了主意,不杀你了。”
这个男人很狡猾,他在跟自己打太极,明显是不想让她知道真相!
苏若瑾下意识告
诉自己一声后,心中又生出一个办法来,随即冲对方冷哼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乃晋王的妻子,夫妻本为一体,他若不在了,本王妃又岂会独自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