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医者仁心,抛开高太后此前做过的种种腌臜事情,来到床前的苏若瑾没有过多犹豫,当即便给早就陷入昏迷中的高太后认直诊脉……
经过一番细致地听诊和检查,高太后的病况已经然清楚:长时间心情不畅导致肝气郁结,又致血凝於堵,来原许是宫变失败、最喜欢的孙子殒命、自己又被软禁导致心情不畅实乃正常。
可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中毒!
她都落魄到了如此境地……居然还有人给她下毒!
这就不得不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为此苏若瑾在第一遍检查完甚至怀疑自己或是诊断有误,于是便对其展开第二轮检查。
第二轮检查结果和第一轮一模一样,本着医者就当严谨些,遂又为其做了第三遍检查。
然……一连三轮的检查下来结果与上两轮如出一辙,那么结果不言而喻。
心下凛然,下意识侧转身想要拉上段皇后到一旁将自己的诊断结果告诉对方,哪知就在这时,她们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尖细而绵长的声音:“皇上驾到!”
目光看向段皇后,正好与之四目相遇。
两人淡淡交换了个眼神后便静静站在原处等待外面的人进来。
果不其然,不出四息光阴,文贤帝的身影出现在了她们的视野中,随着段皇后最先一边口中念念有词:臣妾见过陛下,一边往地面屈膝跪下去的瞬间,苏若瑾忙也跪下:“臣媳见过陛下。
”
“皇后平身。”
见此文贤帝明显加快步伐赶到段皇后跟前,与此同时还伸出手将其扶起:“怎样?母后她究竟所患何病?”
看来皇帝还是蛮关心自己母亲的呢!闻讯苏若瑾不由暗道。
“这个……”
段皇后虽一直在旁,可她毕竟不是大夫,自然瞧不出来门道,稍是迟疑了下唯有将救助的目光投上苏若瑾:“此事臣妾也还没得及问晋王妃。”
文贤帝追随段皇后的目光也看向仍跪着的苏若瑾,于是道:“晋王妃也平身吧!”
“诺,”苏若瑾于是也起身。
而这时文贤帝似一门心思都在高太后的病情上,紧接着就又对苏若瑾问道:“你说,太后她所患究竟是何疾病?”
“臣媳……”
苏若瑾刚道出臣媳两个字忽又发现在场还有嬷嬷和宫女在,一时有些犹豫该不该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出自己的诊断结果,寻思万一那下毒之人就在这儿,若自己就这么说出来岂不打草惊蛇了!
姜是老的辣!更何况文贤帝是何许人也,当即便瞧出苏若瑾犹豫不决的原因。
在深吸了口气后当即发话:“闲杂人等都给朕退下去。”
文贤帝的话一落,嬷嬷和宫女,甚至连紧随他进来的秦太监等一干人都连忙退出此殿。
直到脚步声消失殆尽,文贤帝这才重又开口:“现在道给朕听吧。”
苏若瑾点点头后将自己的诊断结果一五一十告知给文贤帝和段皇后。
“这……怎
么会这样?!”段皇后一脸地诧异的惊呼出声。
同样得知这一情况的文贤帝则脸色霎时间阴沉下来,默了默,又对苏若瑾问道:“你可有办法查出是谁下的毒?”
“啊?!”
完全猝不及防文贤帝会问自己这么个问题,苏若瑾当场怔住:这一时半会我哪有什么办法可查出是谁下的毒!皇帝这么问他是出于何种想法?
再者我从来都不曾关注过后宫内这些娘娘和太后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不想再给自己招惹麻烦的苏若瑾随即摇头:“此事恕臣媳无能,没有办法。”
文贤帝闻言脸上顿时划过一抹不悦,脸色更黑:“你不是一向都心思玲珑,任何事情到了你这儿都能有办法解决的?”
这……哪儿跟哪儿呀!
苏若瑾的脸也不禁青了又青:“禀父皇,一码归一码,您也知道,臣媳有那么多的生意要照顾,因此根本腾不出时间来关心宫里的事情,所以这件事吗……”
“怎么?”见苏若瑾又在犹豫,文贤帝于是追问。
苏若瑾:“所以您若是让臣媳诊病救人、又或是谈什么生意……这些臣媳自是没有任何问题,可唯独查案不行。”
唯恐自己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她便牙一咬又再补上一句:“这事臣媳真的干不来!”
本就只是抱着试试看,看她敢不敢应下的文贤帝,见她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于一瞬,立刻将余光往门口方向望去:“秦四海!
”
“老奴来了。”不及半息光阴,门外马上传来老太监秦总管的回应,与之相伴的还有火急火燎的脚步声。
转眼人就已来到了殿内几人跟前。
文贤帝最终将查是谁给高太后下毒一事交给了秦总管和段皇后二人,由段皇后从旁协助秦总管彻查此事。
给秦总管和段皇后下令完,文贤帝的视线重新落回到苏若瑾脸上:“到你了。”
被点名,苏若瑾唯有干干地笑了笑回道:“只要是臣媳办得到的事情,父皇只管放心,臣媳定会竭尽所能。”
文贤帝稍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如此就最好不过了。”
苏若瑾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
文贤帝:“那太后的身体可就交给你了,你可给朕记好了,想尽一切办法务必要给朕医好,如若不然……”
说及此忽然停言,目光就这么肃然中透着一抹高深地样子盯视着苏若瑾好一片刻,临了神情方才有所回温。
与此同时,再开声就连语气都变了:“当然,朕向来赏罚分明,若你能成功医好太后,回头朕对你定有重赏。”
原以为文贤帝的交待已经结束,苏若瑾大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殊不知文贤帝竟只是稍作停顿,这期间,脸上的神色以翻书的速度很快变回到之前的冷肃:“但是……如若你救不活太后,那你……必需受罚。”
苏若瑾:“……”
心中登时想起一句老话:伴君如伴虎,果不其然!
眼瞅
着苏若瑾的神色变得有些晦涩不平,文贤帝却冷不丁又道:“十天,朕就给你十天时间,必需要见到太后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