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亲和跟他亲,哪个你更享受?”蒋弗延的嗓音薄凉又讥诮。
“……”沈幼恩愈发觉得自己刚刚那一耳光没有白给。
不是只有他会薄凉又讥诮,她也会:“谁给你这么大的脸跟序哥哥比?序哥哥是谁?是我正儿八经的男朋友。你又是谁?只会藏在序哥哥的身份底下偷偷摸摸和我亲密的人。你就是序哥哥的影子,是序哥哥的工具,是序哥哥的——唔唔唔——”
蒋弗延的唇重新碾了上来。
极具报复性质。
沈幼恩觉得她的嘴巴已经在破皮的边缘了。
猝不及防地,金子在外面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蒋部。”
蒋弗延自然无暇回应金子。
沈幼恩无比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进来之后反锁了。
饶是如此,她仍旧紧张得浑身绷紧,不敢再挣扎,拒绝的“唔唔”声更不敢再出。
蒋弗延因此更加肆无忌惮。
门外的金子狐疑:“奇怪,蒋部不在吗?开会的时间马上到了。”
小周说:“可能蒋部等下直接去会议室。没事,蒋部迟到一会儿就迟到,我们等着。”
“你讲的什么话?蒋部什么时候开会迟到过让我们久等?”金子一向对蒋弗延护犊子的态度。
小周并非针对蒋弗延:“我只是就事论事,以前没迟到不代表现在和以后不会迟到。可能今天蒋部就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我们能等可客户不能等。”金子提议给蒋弗延打电话。
拨打蒋弗延电话的金子不忘交待小周:“你给小恩恩也打一个。问问小恩恩人在哪儿。她刚刚不是已经到办公室了,怎么这会儿也不见人?”
很快,办公室里的沈幼恩察觉到她手机的震动。
蒋弗延的手机则因为没有静音而铃声大作。
沈幼恩:“!!!”
门外的金子纳闷:“不对啊,我听见里面蒋部的手机在响。你听听,没错吧,是蒋部的手机?”
蒋弗延眉头皱起一下,终于放开了沈幼恩。
沈幼恩鼻子里哼了声,反手挂住蒋弗延的脖子,将他拉回她的面前,改为她亲上他。
她的眼睛是睁着的,与同样睁着眼睛的蒋弗延对视。
在对视中,她用眼神嘲笑蒋弗延刚刚的放手是他犯怂的表现。
接收到她无声挑衅的蒋弗延也挑衅沈幼恩,将原本要挂断电话的动作改为接起了电话。
他还特地举高手机让她能够看清楚手机屏幕上他在干什么。
“……”沈幼恩的沉默震耳欲聋。
金子的声音同时从门外和蒋弗延的手机传入他们的耳朵里,一直“喂”“喂”“喂”“蒋部”“蒋部”“蒋部”的。
蒋弗延忙着和沈幼恩在接吻中相互较劲,没有回应金子。
沈幼恩也清楚蒋弗延就是接听了电话吓吓她,并没有真的想回应金子。
可沈幼恩现在只想赢他,所以给他使了绊子,脚下故意踢一下桌脚,发出足以让外面的金子听到的动静。
如沈幼恩所愿的,金子立马重新敲门:“蒋部?你在里面吗?”
情况诡异得金子不由担心:“蒋部不会在里面出什么事了吧?”
“你别乌鸦嘴了。”小周反驳,“蒋部能出什么事?”
“不是,你知不知那种,就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发病了,倒在地上,出不了声求救。”金子自己发散思维吓自己。
“呸呸呸!”小周制止了金子的胡思乱想,“蒋部又没病,发什么病。你别诅咒他了。不如去找师傅来给办公室开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金子和小周立马分头行动,一个继续留在外面边敲门边喊蒋弗延边给蒋弗延打电话,另一个跑去找师傅。
沈幼恩心里逐渐焦灼。
玩心跳,玩的是他的心跳也是她的心跳,只看谁能扛得更久一些、扛到底。
沈幼恩瞪着蒋弗延,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认输。反正大不了就是她和蒋弗延曝光了。
小周将开锁师傅找来都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这场较劲终于宣告了沈幼恩的胜利——蒋弗延先放开了她。
不过胜利的果实沈幼恩未能享受几秒钟,就见蒋弗延大步走向门口、准备开门。
他看起来好像丝毫不打算顾及此时此刻她也在办公室里,要让大家看见一般。
一时间,紧张冲昏了沈幼恩的头脑。
沈幼恩来不及仔细分析蒋弗延的此番举动,慌张之下环视办公室一圈,找到了唯一能躲藏的地方——绕到大班桌底下,她蜷缩身体钻了进去!
蒋弗延的手抓在门把上时,回头,已经瞧不见她人了。
虽然没能目睹她“消失”的整个过程,但他猜到她躲哪里去了。
他其实想好了,如果他开门前她还呆呆站着,他就示意她躲到门后面去。既然现在她自己找到了去处,便无需他的引导。
嘴角匿一丝弧度,蒋弗延抬手用手背抹一下自己的嘴唇,打开门。
门外,开锁师傅差一点就撬门进去了。
金子和小周见蒋弗延从里头现身,都吓一跳:“蒋部,你在里面?”
“嗯,在。”蒋弗延状似倦怠的模样,示意他的手机,“不好意思,刚刚睡得太沉了。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以为是闹钟,把接听键当成关闹钟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怎么接了电话又不吭声。”金子恍然,松一口气,“蒋部你没事就好。”
“走吧。”蒋弗延走出办公室,“开会。”
金子将沈幼恩的情况告诉蒋弗延:“……小恩恩不知道为什么也不见人。”
“没关系,我们不用等她。”蒋弗延关上办公室的门,“少了她我们又不是开不了会。”
办公室内的大班桌底下,沈幼恩既懊恼又忿然。
她意识到,自己钻桌底下躲起来的行为等于她也犯了一次怂。
所以她和蒋弗延的这场较劲,他们一人赢一次、一人输一次,打成了平手。
而冲着她心里憋的气和蒋弗延临走前的话,沈幼恩并不打算缺席这场会议。
部门会议,其余同事自然也都去了,办公室这会儿没其他人,所以沈幼恩五分钟后悄悄从蒋弗延的办公室里溜出来,无人发现。
她去到会议室,会议倒是还没有开始。
蒋弗延的身边的位置甚至还为她留着。
沈幼恩落座。
蒋弗延瞥一眼她被吃没了口红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