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恩笑着让虞姬别诅咒她,她活蹦乱跳好着很。
两人组队开黑的过程中,沈幼恩断断续续地将中东遇到暴乱的那两天当作故事聊了一嘴,格外地云淡风轻。
倒并非她故作风轻云淡,而是人就是会这样,脱离了当下那种情境之后,往往感受就没有那么深刻了。
何况在当下的那种情境里,沈幼恩也并没有太害怕。
但不是说沈幼恩对战争没有敬畏感。
几局玩完之后,沈幼恩离开卧室到客厅觅食。
她今晚还没有吃晚饭。
原本指望着等蒋弗延回来,她指派蒋弗延替蒋序好好照顾她,为她下厨开小灶。
但迟迟没等到蒋弗延。
沈幼恩干脆不等了,自己点了外卖随便吃点,就去美美地睡觉。
第二天沈幼恩去灿联,通过金子,知道了原来昨晚蒋弗延在公司里通宵加班。
加班的原因似乎是蒋序临时去出差了,有些工作便交到了蒋弗延的手里帮忙处理。
沈幼恩感到微妙:蒋序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为了不让她和蒋弗延在家里独处,所以故意将蒋弗延留在公司里加班?
若真是如此,沈幼恩少不得在心里默默地狂笑。
成就感使得沈幼恩对于继续留在蒋序的身边不再犹豫。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幼恩倒想看看蒋序还会不会做出比录音更恶心的事儿。
而今天沈幼恩并不是为了工作来灿联的。
金子还在为万圣节的变装发愁,喊沈幼恩跟她一起出主意、想办法。
万圣节有活动其实前阵子就通知了,但各部门之间对于变装的暗中较劲和攀比,是这几天刚散播开来的。
金子原先准备的变装不够惊艳,无法使用,需要另行准备,网络上的变装金子还挑不够,由沈幼恩陪同她去线下实体店里试服装。
除了要为部门争取荣誉,金子还存了少许私心,特地请汪汪吃饭,从汪汪口中旁敲侧击蒋弗延此次万圣节的变装。
听说蒋弗延让汪汪帮他准备了。
汪汪告诉金子,蒋弗延本人没想法,随便汪汪准备什么。汪汪也还在为蒋弗延操心,怎样的变装适合蒋弗延。
沈幼恩心知肚明,金子大概率想和蒋弗延变装成情侣,便给汪汪出了主意。
不过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金子,沈幼恩是想建议汪汪给蒋弗延弄个奥特曼的造型戏弄一下蒋弗延。
为什么说弄个奥特曼的造型就能戏弄蒋弗延?咳咳,因为据沈幼恩所知,奥特曼的那套连体衣特别地贴身,穿上的人便特别地显身材。
沈幼恩相信,到时候如果蒋弗延变身为奥特曼,也算是沈幼恩为受蒋弗延虚假皮囊欺骗的女同事们送去的一项免费福利,让大家一饱眼福。
当晚沈幼恩又和蒋序聊了会儿视频电话。
沈幼恩趁机抱怨这两天他不在家她都没吃饱。
既是牵挂再次出差的蒋序导致的,也是观湖澜湾周边的外卖她吃腻了的缘故。
蒋序则不再提出拜托蒋弗延给她做饭,而是提醒沈幼恩可以在外面吃完饭再回观湖澜湾。
蒋序可以派他的司机接送沈幼恩去任何餐厅,沈幼恩在餐厅的消费也由蒋序报销。
沈幼恩哼声:“看来我还没有重要到让序哥哥你愿意为我特地学做饭。这个最优答案,你弟弟都知道,当初还教过你了呢序哥哥。”
蒋序安静了数秒钟,与沈幼恩承诺:“宝宝你想要我怎样我都尽力去办。等我这次出差回家,就去报名学厨。”
沈幼恩顺势问:“那序哥哥你什么时候能结束这次的出差?万圣节前赶得回来嘛?”
蒋序也遗憾:“万圣节可能没办法。”
Luna趁着此次的酒会,给蒋序约了好几场和酒会上碰到的人私下会面,蒋序对于自己的行程都不如Luna对他的行程来得清楚,所以无法跟沈幼恩做出保证。
蒋序没有拒绝Luna的这些安排,因为Luna高明就高明在,明明出于Luna的个人私心才多出这么多的行程,偏偏每个行程都蒋序和灿联都有一定的受益,蒋序很难拒绝。
沈幼恩流露出失望:“行吧,那序哥哥你好好忙。”
结束通话,多一秒的不高兴,都是沈幼恩对自己的不尊重。
出门拿外卖夜宵的时候,沈幼恩在打开的电梯门里见到了蒋弗延。
蒋弗延手里拎着她那份外卖袋。
电梯私密性的缘故,外卖员每次只能将她的外卖放进电梯里,由沈幼恩在楼上控制电梯送上来。
今次显然是下班回家的蒋弗延在电梯里和她的外卖偶遇了。
“阿延。”沈幼恩笑眯眯与他打招呼,姿态特别具备“嫂子”的风范。
蒋弗延察觉到了她语腔语调里故意占他辈分上的便宜。
“谢谢,麻烦你了。”沈幼恩自顾自从他手里取走她的外卖,进去厨房。
打开外卖盒之后,沈幼恩发现里面的餐食洒得七七八八,基本上吃不了了。
果断放下外卖,她喊住了刚换完家居鞋慢悠悠穿行过客厅的蒋弗延:“阿延!你忙到这么晚,晚饭吃了没?”
蒋弗延驻足,转头,饶有兴味注视她,问:“夜宵想分我一半?”
沈幼恩走到他面前,不答,只问:“你饿不饿?吃了没。”
“很饱。”蒋弗延不再理她,并猜中了她的意图,“一不小心又会把你送进医院里去放响屁,我还是不给你做饭为妙。”
“??!!”沈幼恩震惊于他翻出陈芝麻烂谷子的能力。
她阑尾炎一事都过去多久了,他还能专挑彼时她的窘态来戳她的脊梁骨?
沈幼恩同样震惊于蒋弗延的阴险。
当初蒋弗延明明绝口未提,仿佛早不记得那件事。
事实证明,蒋弗延只是将它藏起来了,等着类似今天的情况下毫无征兆地射她一支冷箭。
沈幼恩气得面部扭曲,脑子却空白得连骂人的话都不会了,下意识见飞速往自己的卧室跑回去。
跑走之前控制不住哭腔丢下一句话:“你为什么那么讨厌?!”
蒋弗延也没想到,这都能让她哭鼻子。
遭到欺骗而哭鼻子,他能理解;被老鼠吓得掉眼泪,他后来姑且也理解了。
可刚刚就是说了件她丢面子的事儿,她犯得着?
蒋弗延认为她的脸皮应当是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