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都被他给说了喽。
不过沈幼恩一下子没那么纠结了。
动动嘴皮子,她说:“是你自己成为和我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是后面发生了什么糟心事,你休想怪到我头上。”
蒋弗延勾唇:“老婆大人既然如此为我考虑、提前给我打预防针,那我也必须给老婆大人打预防针。不是葛家才有糟心事,蒋家也有糟心事,蒋家要是有人让你不开心了,你也别怪到我头上。”
沈幼恩自然是要双标的:“不,你不能怪我,但我必须要怪你,因为是你耍心计骗我跟你结婚的。”
蒋弗延没有意见:“有道理,那你要怪就怪吧。”
沈幼恩也没有了意见。
两人一时之间并未开启新话题,封闭的后座车厢里陷入了安静。
沈幼恩后知后觉地记起来,她刚刚竟然没有反驳他又喊她“老婆大人”。
唔……其实这个称呼没有“肉肉”来得肉麻和尴尬。
算了,他要喊就喊吧。否则现在她回头过去再纠正他,万一他又跟她商量起称呼的问题。
蒋弗延的手试探性地又往她的腰间摸了摸:“现在正经事聊完了,能不能让我捏捏你的肉?”
沈幼恩:“……”
见她不说话,蒋弗延继续跟她商量:“要不作为交换,我也让你摸我的腰?”
这是交换不交换的问题嘛?沈幼恩瞪他:“谁想摸你的腰了?你的腰有什么好摸的?”
蒋弗延面色不改道:“可我想摸你的腰,
你的腰很好摸。”
沈幼恩下意识挺直自己的腰板,防止腰间的肉肉堆积得厉害,嘴上的立场坚定不移:“再好摸也不给你摸。”
她抓住蒋弗延的两只手,紧紧地交扣住,避免他的偷袭:“我要休息会儿,你别打扰我,我可不想婚纱照上拍出的全是我的疲态。”
“行,你休息。”蒋弗延耸耸肩,并微微侧一下,将他的肩头示意给她。
沈幼恩这会儿还侧身坐在他的腿上被他圈在他的怀里呢。
显然他是打定主意不想放她坐回座椅里,恰好她也没觉得不舒服,索性不折腾了,脑袋直接挨上他的肩膀,闭上眼睛小憩。
不多时,沈幼恩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偷袭了。
被偷袭的地方倒不是她腰间的肉肉,而是她的嘴唇。
蒋弗延时不时低下头来寻她的唇,用他的嘴唇揉她的嘴唇。
沈幼恩忍啊忍,换来的却是他在她的唇上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她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不是说了不打扰我?”
蒋弗延一副刚反应过来的表情:“原来这样也是在打扰你。我还以为只要不摸你腰上的肉就可以了。”
沈幼恩幽幽道:“你敢装得再假一点?”
“好了,真的不会再逗你了。”蒋弗延及时服软,服软前却又趁机碰了碰她的嘴唇,而后才不再有其他动作。
沈幼恩在他肩膀上也没有睡太久,约莫十五分钟后,蒋弗延喊醒了她。
虽然马上要试妆,但这会儿沈幼
恩也还是从包里取出她的化妆品稍稍补了个装再下车。
司机来给蒋弗延开了车门,蒋弗延先下车,下车后蒋弗延亲自去给沈幼恩开车门。
沈幼恩下车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握住了蒋弗延的手。
蒋弗延眉梢挑起,随之一双瑞凤眼里染出一层笑意,牵紧她的手。
摄影团队的经理已经等在门口了,热情地将蒋弗延和沈幼恩迎进去。
沈幼恩很快确认了拍摄风格,又选定了她想要的几套服饰,一行人又坐上了车。
沈幼恩和蒋弗延分开坐的车,蒋弗延坐的还是他原来的那辆,沈幼恩则坐上摄影团队的车子。
在车上沈幼恩进一步确认了婚纱照更多的细节,不多时抵达码头,他们即将坐游艇前往一座小岛。
婚纱照一部分在游艇上拍,一部分在小岛上拍。
坐上游艇后沈幼恩正式开始化妆。
蒋弗延的妆很简单也化得很快,他先拍了几张单人照,就来看沈幼恩化妆。
今晚两人是要和摄影团队一起在小岛上过夜的。而这必然不是临时准备的。沈幼恩瞋一眼蒋弗延。
她出门跟着他去拍婚纱照之前,蒋弗延提醒她带上一点简单的行李,外景拍摄的缘故今晚多半要在外面过夜的。
虽然她嘴巴上说都由蒋弗延做主、她随便都可以,但蒋弗延还是在节省时间的情况下给了她做主的机会,要不然也不会先带她去决定风格了和挑选服饰了,而是直接带她来码头、直
接上游艇、直接像提线木偶一样接受一切他的提前选定。
沈幼恩暂时是满意的。
小岛的距离没有太远,为了拍照,游艇停了一段时间,再继续开往小岛,到了小岛之后又在游艇上继续拍了一会儿,才从游艇上下去,上到岛上。
车子接他们到今晚入住的地方时,天已经黑了,沈幼恩又见到了蒋熠和宁泽锡。
在游艇上蒋弗延就告诉了沈幼恩,蒋熠和宁泽锡也在岛上。
据说是蒋熠和宁泽锡帮忙张罗些事情,就顺便在岛上两天。
而蒋熠和宁泽锡都是带了家属一起来岛上的——
两个六、七岁模样的小男孩率先朝沈幼恩和蒋弗延跑过来。
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穿着也一模一样。
蒋弗延在游艇上也预告了蒋熠和宁泽锡会带家属,但没具体讲,沈幼恩以为会是他们的女朋友之流,结果面前两个孩子……
本来之前听说了美少年皮囊的宁泽锡已经是孩子爹了,下意识会以为他们就是宁泽锡的宝儿。
可是想到蒋家有双胞胎基因,沈幼恩便往蒋家猜测,猜测是蒋熠的家属。
而两个小男孩齐齐停在沈幼恩的面前,四只充满好奇的眼睛滴溜溜地打量沈幼恩。
然后左边一个先问:“她就是二表叔的老婆?”
右边一个连忙说:“肯定是,这么漂亮的姐姐。”
蒋弗延的两只手左右开弓,同时往两颗圆溜溜的脑袋上分别敲了一记大栗子:“礼貌和教养哪儿去了
?不会先喊人?”
左边委屈地摸脑袋:“二表叔你怎么还是只会欺负小孩子?”
蒋弗延说:“小孩子才好欺负。”
“……”沈幼恩的服就一个字。
右边也委屈:“我都喊姐姐了也夸姐姐漂亮,二表叔你为什么也要揍我?”
蒋弗延闻言多赏了他一记栗子:“你喊我二表叔,就应该喊她二表婶,辈分都乱了,我不得替你们Dady教训你?”
“……”沈幼恩无比抗拒“二表婶”这个称呼,天呐,乍听之下搞得她年纪多大似的。
不要!坚决不要!
沈幼恩立马弯腰,同样两只手左右开弓,分别往两颗圆溜溜的脑袋上轻轻地抚摸,安慰他们刚刚在蒋弗延的毒手之下遭遇的摧残,眉眼弯弯地说:“叫我‘恩恩姐姐’就可以啦~”
两个小男孩的委屈瞬间全部消失了,四只眼睛亮闪闪,异口同声地对着沈幼恩大声喊:“恩恩姐姐!”
喊得又整齐又响亮,嗓音似乎能够惊动椰子树上的椰子纷纷掉落。
耳朵被震到的蒋弗延嘴角抽了抽,斜眼看一下沈幼恩,没有反驳沈幼恩什么,转回来对俩孩子说:“行,你们要叫她‘恩恩姐姐’的话,以后也都叫我‘阿延哥哥’。”
沈幼恩:“……”
有没有搞错噢,他装什么嫩?
要不是在车上已经讲好了对外经营恩爱夫妻人设,她现在绝对当场嘲讽他。
憋得住嘲讽,却是憋不住嘲笑,沈幼恩斜眼看一下蒋弗
延,充分表达了她的笑意。
更好笑的是,两个小男孩和沈幼恩有着一样的感受:“二表叔,你真不要脸。”
沈幼恩更加忍不住了,对两个小男孩竖起大拇指,捧腹大笑。
蒋弗延脸一黑,作势要揍两个孩子。
两个小男孩已然迅速往回跑,边跑边大声控诉蒋弗延的罪行:“二表叔又欺负小孩了!二表叔又欺负小孩了!”
沈幼恩乐不可支:“你在你们家,怎么连小孩子都嫌弃你啊?哈哈哈哈……”
蒋弗延默不作声盯几秒她的笑靥如花,然后双手抄进裤兜里,两只肩膀一耸:“是啊,连小孩子都嫌弃我。我父母偏心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这下沈幼恩可笑不出来了,眉头蹙起:“你别又跟我故意卖惨噢蒋弗延,你父母偏心和小孩子嫌弃你又没有关系的。”
“当然有关系。”蒋弗延说,“你不知道小孩子往往会模仿大人?小孩子都很敏锐的,大人的态度有时候决定了小孩子的态度。”
沈幼恩:“……”
完蛋,被他一说,她现在负罪感很重,恨不得时间倒流到两分钟前,她收回刚刚那句话。
谁晓得他心理那么敏感那么脆弱的噢?她开个玩笑他也能受伤。
她仿佛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边听蒋弗延紧接着道:“别内疚,我不会计较你的一时失言,只要你亲我一口就可以了。”
沈幼恩:“……”
不行,恩爱夫妻的人设必须暂停十秒钟!
这
个男的又欠揍了!她不抽他不行!
“蒋、延!”沈幼恩咬牙切齿。
蒋弗延及时握住她的手腕拦住她抽他的动作,还顺势搂住了她,眼睛里全是笑意:“就是想让你心疼我一下而已。”
“心疼你个鬼啊!”沈幼恩挣扎。
蒋弗延凑在她耳边提醒:“蒋熠和宁泽锡看过来了,别忘记我们是恩爱夫妻。”
“你……”沈幼恩硬生生憋住。
他们刚刚边说话边走,这会儿确实已经能瞧见他们人了。
蒋熠和宁泽锡都在沙滩的躺椅上,躺椅上方支着大伞,灯光亮着一片,伞下的桌子上好些吃食。
除了刚刚的两个双胞胎小男孩,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年纪应该比两个双胞胎小男孩又小一点,短短的头发卷卷的,显得毛茸茸,穿着干净的白裙子,坐在专门的儿童椅里,两只手抱着一只奶瓶,嘴巴含在奶嘴上,正津津有味地一个劲地吸食奶瓶里的奶。
两个小男孩指着蒋弗延和沈幼恩的方向手舞足蹈地跟蒋熠说着什么。
说得蒋熠都从躺椅上坐起来了,视线也落向了蒋弗延和沈幼恩。
沈幼恩由蒋弗延牵着走近的时候,蒋熠开口问蒋弗延:“你不仅要给宁家当孙子,还要给大哥当儿子?”
沈幼恩从蒋熠这句话搞清楚了俩小子的父亲原来是谁。
蒋弗延要跟自己两个表侄当兄弟,可不就是给蒋熠的哥哥当儿子?
沈幼恩又没忍住,当着蒋
熠的面也噗嗤笑出声——反正这个笑并不会破坏恩爱的夫妻人设。
蒋弗延没理蒋熠的调侃,正式给沈幼恩介绍:“左边那个是哥哥,叫蒋知南,右边那个是弟弟,叫蒋知北,是我大伯的两个孙子。”
左边的小男孩立刻道:“二表叔,你又搞错了,我才是北北。”
右边的小男孩附和:“就是就是,二表叔你弄混了,我才是南南。”
怎么办噢?怎么这么好笑噢?沈幼恩又要忍不住了啦。
蒋弗延冷哼一声,迅速上前分别扯了一把俩孩子的耳朵,然后说:“蒙谁呢?耳朵上有痣的就是蒋知南。”
“我没搞错。”这一句,蒋弗延已经转回来对着沈幼恩说了,“这两个臭孩子完全辜负了我大伯给他们取的名字,一直都不知道南北,喜欢戏弄大人。”
被扒了老底的俩男孩子做着鬼脸跑开了。
蒋熠示意保姆看着点,注意别跑到海里去了。
蒋弗延吐槽蒋熠:“下次别带这两个小鬼了。”
花孔雀蒋熠今天还是呈现的是另一种花,没穿招摇的花衬衫,但穿了紧身的无袖,头发全是竖起来还弄了个发带,好像是配合一旁的美作般的宁泽锡把自己弄成类似道明寺的形象。
“不带两个小鬼,我带女人过来?”说着蒋熠看向旁边的宁泽锡,“我们这两天不是亲子主题?”
“你就算了吧,又不是你生的。”宁泽锡的脸扭向喝奶的小女孩,“我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