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恩又羞又恼,觉得这男的简直脑子有病,两次要和他做他自己主动克制,宁愿在卫生间里动用他的五夫人?
沈幼恩立马就要退出他的房间。
转念一想,沈幼恩实在气不过,干脆用力推开卫生间的门,砰地,她大步走进卫生间里,用一种鄙夷又嘲笑的眼神将蒋弗延当场抓个正着。
如她所料,蒋弗延就是正站在淋浴间里面朝墙角两只手在身前……
蒋弗延因为她的突然闯入愣了一愣,侧着头意外地看着她,然后……
然后沈幼恩第一次在蒋弗延的脸上捕捉到了社死的尴尬。
他的尴尬取悦了沈幼恩,沈幼恩实在忍不住大笑,放声大笑,一边捧腹,一边伸出一只手指着他,笑得直不起腰。
蒋弗延的尴尬变成了黑脸。
黑着脸说:“你先出去。”
他越是这样说,沈幼恩越不可能出去。
不仅没出去,沈幼恩反而往淋浴间走。
拜托欸,这可是蒋弗延的社死场景!她在他面前社死了那么多次,难道被她抓到蒋弗延到社死,沈幼恩不得痛痛快快地观赏、狠狠地嘲笑他一番?
当然,基于赌约的限制,沈幼恩用了既绿茶又白莲的未婚妻的面目来表达对自己未婚夫的关怀,神色和口吻均担忧不已:“你一个人躲在这里站墙角面壁思过干什么呀?遇到什么事情了嘛?说出来我跟你一起分担啊,我们马上要结婚了,我们是一体的,你别有什么难为情的
?再大的困难我们都一起解决,你说是不是?”
蒋弗延:“……”
沈幼恩这会儿已经进来淋浴间来,故意往他身前探头探脑。
好可惜噢,从他身后看起来,他的衣着都很完整呢,如果不是他刚刚的动静,还真瞧不出他在做什么。
探头探脑的沈幼恩进一步担忧道:“我是不是进来得太突然了?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会不会吓坏了呀?”
“……”蒋弗延的后槽牙咬得嘎嘎响。
下一瞬沈幼恩就被蒋弗延拽了过去,塞在了蒋弗延的胸膛和淋浴间的墙壁之间。
然后沈幼恩的嘴唇第三次被蒋弗延的嘴唇给黏住了。
令沈幼恩气愤到发指的是,沈幼恩都把蒋弗延激到这份上了,蒋弗延竟然还是没有跟她做,而原本辛勤的是蒋弗延的五夫人,变成了沈幼恩的手受累。
顺便两人一起在淋浴间里冲了澡。
蒋弗延给沈幼恩穿好睡衣搂着沈幼恩打算就这么睡了,沈幼恩的担忧从假变真:“……你实话告诉我,你究竟行不行啊?”
“……”蒋弗延抽了抽嘴角,环在她腰间的手撩高了她的睡衣下摆,摸在了她腰腹间的细肉上。
沈幼恩又痒又难受,因为他的沉默心里不禁狠狠地往下沉,霎时坐了起来:“不是吧?你真的变成和你哥一样了?”
蒋弗延这会儿已经不会黑脸了,躺在床上看着坐起来的她,嘴角勾起饶有兴味的弧度:“你怎么就这么想要呢?”
呵,他这又故意要激怒她是吧?为了赢赌约可真是不择手段呢,连那么想做的爱都可以接二连三地强忍住不做呢。沈幼恩再次用上无辜又委屈的表情:“现在的重点是我想要不想要嘛?”
“你要是从‘没用的男人’变成更加没用的男人,可怎么办啊。”沈幼恩的眼神同情极了。
蒋弗延的长臂一伸,薅她压下来,压在他的胸膛上。
他轻笑着蹭她的头发,在她的耳边意味地低声道:“放心吧,公粮都好好给你攒着,你等着结婚那天跟我手,每一粒都饱饱地喂给你,你做好准备。”
“……”沈幼恩的脸又烧得不行。
和不久前听见他呢喃着她的名字所做的事情不相上下。
他的话太露骨太涩情了,沈幼恩只觉得自己这朵纯洁无暇的小白花遭到了严重的污染。
污染得沈幼恩好像又社死了。
明明是他污言秽语,感到社死的却是她。
什么世道啊!
沈幼恩郁闷得想吐血!
偏偏蒋弗延这个时候还故意拎起了她的脑袋,拎起她的脑袋凑近到她的眼前,他似笑非笑地打量她的神色,甚至伸出他的一阳指轻轻戳了戳她脸颊上的肉肉,非常绿茶地关心:“老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发烧了?”
沈幼恩的手捏在他的腰上,狠狠地一掐,脸上冲他笑得非常甜:“老公,你的腰练得可真好,非常好摸呢。”
蒋弗延漆黑的眸子顿时又深了几分,从黑眸
深处涌出的笑意也比方才多,立时像吸猫一样把她往他怀里揉,亲了好几口:“喊得很好听,再多喊几声。”
“???”啥?沈幼恩先是一懵。
很快她惊恐地反应过来!老天爷!有没有搞错啊?她刚刚一时不察,竟然喊了他“老公”?
老他大爷的公噢!
沈幼恩欲哭无泪。
蒋弗延这个奸诈的阴险小人!
都怪他都怪他!
他就是故意开口闭口喊她“老婆”和“老婆大人”的!
潜移默化间将她带进阴沟里!
她先是回他信息的时候不小心回了他“老公”!现在又在和他较劲的时候不小心把“老公”两个字从文字变成了亲口说。
一步一个翻车!
翻得越来越厉害!
她干脆溺死在他的阴沟里算了吧!
当然,最后沈幼恩没溺死在他的层层套路的阴沟里,差点溺死在他吸猫一般的亲亲里。
既然都不做了,沈幼恩就想回她的房间自己睡,也没成功。
呵,由此可见之前让她挑选房间是多么虚伪了。
还有虚伪的是:“你还反咬一口说我故意冷落你?”
哪来的脸噢他?
蒋弗延一点也不臊:“你已经向我证明了你很想要我,并没有冷落我,所以我跟你道歉。是我误会你了。”
沈幼恩的嘴巴咬在他的胸口:“你的心很黑,挖出来肯定比煤炭还要黑,黑得都烂了,丢去喂狗狗都不吃的。”
被咬,蒋弗延没觉得疼,只觉得痒:“我的心既然都挖出来了,肯定
是给你的,狗要不要吃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沈幼恩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控诉:“没用的男人,你就是不行了,别找借口了,你想骗婚。我要找律师加条款,如果你不行的话,我要找其他男人,你不能管我,只能放任我给你脑袋上种草。”
蒋弗延毫不在意,自信道:“放心吧,你老公我行得很,你就算加了这个条款,你婚后也没机会找其他男人。”
沈幼恩:“你行你就向我证明,现在证明。不愿意证明你就是心虚、就是不行。”
蒋弗延:“你自己倒计时,结婚那天你让我怎么证明、证明几次都可以。”
沈幼恩:“怎么?你要趁着结婚前偷偷去治疗?赶在结婚前治好?”
蒋弗延:“要不我提前跟咱们家里人说,婚礼后的三天都谁都不要来找我们,我们都用来过二人世界?”
两个人各自说各自的话。
沈幼恩想不通,就是想不通:“除了你不行就是没有其他解释。我们之前有不是没滚过,怎么现在你装什么装啊?”
蒋弗延又把她的脑袋从他的胸前拎起。
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房间里的窗帘也拉得很严实,遮光性非常地强。
黑暗中几乎看不见对方,也就是他们离得近,才能勾勒出彼此模糊的轮廓。
而这还不如彼此的体温和呼吸来得存在感强。
蒋弗延的目光也好似有实质,令沈幼恩足以捕捉到他的眼睛。
这么拎起来看了一会儿,
蒋弗延又按回了她的脑袋在他的胸口,他也从平躺变成了侧躺,和她面对,拥着她。
说:“总说开局不好。我把我们结婚当作全新的一次开局。肉肉,我很看重我们的婚礼。一些细碎的仪式感,我想加注在我们结婚那天。”
“……”沈幼恩的心脏在寂静中扑通扑通地狂跳,久久无法平复。
第二天的早餐,是蒋大厨亲手做的。
懒觉睡起的沈幼恩一开始并不知道,可尝了第一口奇怪地问:“好好吃,好像在哪里吃过。”
蒋大厨建议:“多吃几口也许就想起来了?”
沈幼恩多吃了好几口,被蒋大厨强制喊停她才恋恋不舍地住嘴,否则她得吃到十二分饱——就是,肚子只能装得下十分的饱,她得多撑出两分。
蒋大厨把她的餐盘收走的时候,沈幼恩还快速地又叉了一口肉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她的叉子就也被收走了。
沈幼恩捂住自己的嘴,马不停蹄地咀嚼,一边咀嚼一边责怪蒋弗延,害得她的脸要变得一边大一边小了。
被迫顶了无妄之锅的蒋弗延弹了她的额头。
早已经吃出来是蒋弗延的手艺的沈幼恩唉声叹气,怀疑蒋弗延在他烹饪的饭菜里加了令人上瘾的药物。
之前好久没吃了,蒋弗延说要给她做饭,她还觉得吃不吃都无所谓,现在重新吃到了,沈幼恩又觉得恨不得一天三餐都是他做的饭。
沈幼恩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胃被蒋弗延抓
住了。
今天的宴会在晚上。
沈幼恩原计划上午就跟蒋弗延待在酒店里放松,哪里也不去,假装中午才跟着蒋弗延来到星国,下午去见蒋家人。
这其实是蒋弗延安排的,蒋弗延特地没有告诉蒋家人他带着沈幼恩提前回来星国了,要不然昨晚来了却没有去跟长辈打招呼显得沈幼恩不礼貌。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十点钟左右,沈幼恩的手机里莫名进来一通她不认识的陌生号码。
第一通和第二通沈幼恩都没接。
第二通结束之后,这个陌生号码给沈幼恩发消息,说自己是葛裳。
沈幼恩刚看到消息的内容,第三通就打进来了。
沈幼恩预感特别不好地接起来。
她的预感很准,葛裳在电话里自己在星国了,暂时住在之前葛家过来和蒋家商量婚事的那个酒店里,葛裳询问沈幼恩在哪里,什么时间两人汇合。
沈幼恩差点被问得说不出话,心里窝着火气:“裳裳姐,大姑没跟你说清楚嘛?这一次比较匆忙,不方便带着你。而且阿延给我安排得很好,我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葛裳在电话里很无奈:“恩恩,你别怪我,我夹在中间也很为难,大姑说你行程匆忙昨天来不及带我一起,所以让我自己今天过来和你汇合。”
“我过来了就算任务完成了,我也不会让你难做,我们统一一下说辞就可以了。我就在酒店里住两天,然后跟你一起回雨国,
到时候告诉大姑你带我社交了我好交差。没关系的。”
葛裳替沈幼恩出好了主意,就挂了电话。
弄得沈幼恩反倒很不是人。
原本蒋弗延在和她商量今晚宴会的着装。
昨天沈幼恩交代保姆收拾几件她的行李,今天一早细祖已经给沈幼恩送过来了。
但其实细祖不送也没关系,蒋弗延也能为沈幼恩准备大部分沈幼恩想要的东西。
葛裳的这通电话,沈幼恩没有避开蒋弗延,虽然蒋弗延听不见电话那头讲了些什么,但沈幼恩的坏情绪全落在蒋弗延的眼里。
“追在你后面的狗还是没甩掉?”蒋弗延猜测。
沈幼恩一脑袋栽进沙发里,无精打采、愁眉苦脸地简述了目前的情况。
蒋弗延问:“你这个堂姐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弄清楚葛裳是个什么的人,才能知道葛裳的话是真心实意还是以退为进。
沈幼恩明白蒋弗延的意思,嘴角愈发往下耸:“我要知道她是什么人我就不用这么烦了。我连葛尧都看不明白了,这些很少接触的堂兄弟姐妹更不了解。”
蒋弗延说:“那就不能不管你这位堂姐,今晚你还是带上她。”
沈幼恩抓了抓头发:“只能先这样了。”
说着,沈幼恩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拨出细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