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恩:“不用刻意再强调!谢谢!”
他分明就是故意再提一遍“流口水”三个字!!!
而且!她明明没有流口水!
小郑已经在外面替他们打开车门。
蒋弗延问沈幼恩要不要继续睡。如果沈幼恩要继续睡的话,蒋弗延就抱她下车。
沈幼恩的双腿没断,可以自己走。只是鉴于刚刚遭到他的恶意中伤,他既然主动把折腾他的机会送到她的面前,沈幼恩不抓住就不礼貌了:“我不想继续睡,你就不愿意抱我下车了?”
蒋弗延用实际行动给她回答:自然是无论她要不要继续睡他都会抱她的。
享受着由蒋弗延抱下车的沈幼恩看到面前陌生的住宅,又一次发问:“这是哪儿?”
蒋弗延:“你觉得呢?”
沈幼恩:“新房吧。”
他在星国准备的他和她结婚的新房喽。
蒋弗延却摇头否认:“不是。”
“啊?”沈幼恩意外,“那是哪儿?”
蒋弗延故作高深地不言语,等抱着她进了入户门,才回答她:“我们的家。”
沈幼恩:“……”
哼,那还是他们俩在星国的新房呗,她判断的没错~
这幢蒋弗延口中的他们的家,位于星国新兴的一片富人区,里面的洋房全是永久地契,属于GCB,即优质洋房,长久以来被视为星国的身份象征。
同在一片住宅区里绝大多数是最近几年从钟国来的富豪。譬如钟国钢铁巨头的女儿,不久前才因为购买了这里的洋
房而在钟国那边引发社会瞩目。
洋房的价格换算成钟国的人民币大概高达每平方米16万,限高两层,所以一共两层。刚进去沈幼恩就入目一个19公尺长的游泳池。
不过沈幼恩暂时无暇参观自己和蒋弗延的这个家,她很困,只想继续睡觉。
蒋弗延本也没有现在带她四处看一看这个家的想法。来日方长,他们俩的家当然是在往后的生活中自然而然地将两人生活的痕迹遍布各处,又不是去参观旅游景点。
被蒋弗延带进他们卧室的时候,沈幼恩隐约发现一件事:卧室的布局和某些家具摆设跟她在雨国的卧室好像噢。
“你怎么不干脆复制黏贴?”沈幼恩问。
蒋弗延给她换上睡衣之后,他也给自己换上睡衣,在冷气温度调试得刚刚好的卧室里和她钻进被子里一起补觉:“这不是留给你调整细节的空间?”
-
蒋序以为蒋成勇和蒋成刚定然会找他长谈,但是没有。
大概因为目前最要紧的事情是宾客们在婚宴上的集体食物中毒,而蒋弗延对他的状告日后再解决也不迟。
蒋序便也没有就这件事主动去和蒋成勇、蒋成刚说什么,先跟着蒋婵和李鸿年回家了。
蒋婵和李鸿年同样绝口不提这件事,仿佛非常坚定地相信蒋序不可能残害亲兄弟。
倒是李鸿年一直满口控诉对蒋弗延的不满。
蒋婵提醒李鸿年少说两句。
李鸿年还是没少说,指着自己手
臂上被蒋弗延推搡摔倒后碰出的淤青,隔空要蒋弗延怎么不干脆把他推死算了。
“不孝子”的名头冠在了蒋弗延的脑袋上。
蒋序心里想:虽然蒋弗延从前经常在他面前抱怨李鸿年对他鸡蛋里挑骨头、只会骂他,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李鸿年成天挂在口头上确确实实是蒋弗延。
而蒋序,小时候在父母那里受到的批评屈指可数,他身体的问题确诊之后,那屈指可数的“批评”也荡然无存了。
连如今他涉嫌残害蒋弗延,蒋婵和李鸿年都无条件地相信他,一句对他的质疑也没有,只关心他被蒋弗延关押期间有没有遭到伤害。
不是第一次,蒋序质疑:看似完美的父母的爱,是真实的爱吗?
“阿序。别多想,好好休息。”蒋婵的声音拉回了蒋序的思绪。
蒋序正站在他的卧室门口。
他的卧室正对面,是蒋弗延的卧室。
蒋序的心中倏尔升起一股冲动。
蒋序放纵了这股冲动,看着蒋婵和李鸿年说:“确实是我要害阿延。”
蒋婵怔愣。
李鸿年也怔愣。
夫妻俩看着蒋序,似乎被震得一句话讲不出来,陷入了一言不发的沉默里。
蒋序耐心等待他们开口的第一句话。
这第一句话在间隔了不知多久之后,从李鸿年嘴巴里讲出来:“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个不孝子诬陷你,你就破罐子破摔了?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你认下来干什么?担心你的两个
舅舅信他不信你?”
蒋婵握住了蒋序的一只手臂,带着极大的安抚性质,一贯地比李鸿年冷静而温和:“阿序,妈刚刚说了,别多想,好好休息。”
蒋序笑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笑。
笑着,蒋序跟蒋婵和李鸿年道歉:“对不起,今天让你们担心了。我就开个玩笑,你们要别放在心上。”
“爸。”蒋序的重点转向李鸿年,“你也别跟阿延置气了。阿延死里逃生平安归来是件好事,一回来就看到我冒充他的身份和恩恩结婚难免不高兴。何况他心里原本对你们就有根刺,觉得你们偏心我。”
李鸿年闻言反倒也跟蒋序道歉:“他就是对我和你妈心里有怨,才把对我们的怨气转到你的身上去。是爸妈对不住你。”
蒋婵终止了这场交谈,带李鸿年去给手臂上的淤青擦药。
蒋序走进自己的卧室,摸出手机,充电开机。
差不多二十四小时的失联,蒋序的手机里充斥着Luna的消息。
其实在下邮轮的时候,蒋序就在等候于码头的人群里捕捉到了Luna的身影。
刚刚蒋序跟着蒋婵和李鸿年回来,也在外面瞧见了疑似的Luna的车子。
显然,Luna是想跟他单独见面。
遗憾的是,蒋序暂时没想见她。
打开手机后,蒋序的手机里又进来Luna的电话。
蒋序接起。
“蒋总。”Luna没问什么。蒋序失联的原因她想
过许多可能性,在码头同时看到蒋序和蒋弗延,Luna差不多就明白了。
蒋序也只是交待Luna:“协助处理宾客们的集体中毒。”
覆巢之下无完卵,他和蒋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次蒋家的危机他得尽绵薄之力。
蒋序也很想知道,是谁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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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恩和蒋弗延睡了一下午。
睡起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谁家新婚第一天是这样度过的?
但要问正常的新婚第一天该怎么过?沈幼恩还真没经验。
算起来,沈幼恩纯属得了便宜还卖乖。如今蒋家和葛家里,大概只有沈幼恩和蒋弗延能如此事不关己地关起门来心安理得地睡觉吧?
噢,沈幼恩比蒋弗延更心安理得一些——蒋弗延比沈幼恩醒得早一些,醒了之后就继续关注中毒事件的最新进展。
沈幼恩很清楚“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可她无论在蒋家还是在葛家都是微不足道的人,天塌了有上面的人先顶着,她即便有那个意愿当顶梁柱也没人会把她放在眼里。
当然,睡醒之后,沈幼恩礼貌地打电话给葛尧,也了解了解最新情况。
葛家的人目前大部分仍旧身在星国。
邮轮靠岸的地点在星国,葛家邀请来的那些宾客之中中毒的人自然就近在星国的医院里就医。
沈幼恩从葛尧的口中得知,在沈幼恩睡觉期间,症状比较轻的葛家的宾客在陆陆续续地各回各家。
蒋家提供的医疗资源自然
不差,不过尽早回自己的地盘更安心。
随着宾客们的离开,葛家的人也要回雨国了,明天早上回。
不是全部都回,回去大部分,留下几个人在星国处理后续事宜,主要是中毒的调查。警方对整艘邮轮的取证工作要个几天。
留下的人是葛彦文。
沈幼恩刚刚新婚,葛家默认沈幼恩肯定也是要留在星国的,暂时不回娘家,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也分给了沈幼恩来承担。
沈幼恩没法对下达指令的葛耀宗抗议,对着葛尧就直接吐槽了:“我在雨国也是有工作要忙的好不好?”
在她原计划里,她就等着结束和蒋弗延的婚礼,一心一意冲事业呢!
和沈幼恩并排靠坐在床头也在默默和蒋熠联系的蒋弗延闻言朝沈幼恩斜眼过来。
沈幼恩结束和葛尧的通话,手机随手一扔,回给蒋弗延一记斜眼。
同样放下了手机的蒋弗延:“不度蜜月了?”
沈幼恩:“有什么好度的?”
蒋弗延:“哪里没什么好度的?”
沈幼恩下意识就想直愣愣怼回去,脑袋里灵光一闪有了个新主意,乌黑的眼珠子就这么一转:“怎么?难道平时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不够甜蜜,所以才要刻意度蜜月?”
蒋弗延眼瞧着她丰盈的唇珠微微嘟起,耳听着她糯糯甜甜的口吻间带着撒娇式的委屈,很想跟她说一句实话:“别这样跟着讲话。”
他会受不住。验证过无数次的事实。
可蒋弗延太清
楚沈幼恩了,他如果这把这句实话讲出口,他是过了嘴瘾挑逗了她,她十有八九得不再跟他这样讲话了。
日后还会无数次地故意拿他这句话出来刺激他、反复鞭尸他。
“分离了一个月,不应该用度蜜月补回来?”蒋弗延要笑不笑的。
沈幼恩哼唧唧:“没的补。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失去了的就是失去了。老天奶在告诉你珍惜的可贵之处呢。你好好吃下这个教训~”
蒋弗延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长长叹气:“吃了吃了。就是吃足了教训,所以更加珍惜和我们肉肉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更加想度蜜月。”
“……”沈幼恩要被他的甜言蜜语齁坏了啦。
推开他,沈幼恩重新抓起手机:“别妨碍我工作。”
回归工作的沈幼恩给金子去电。
虽然她拒绝和蒋弗延度蜜月,但为着中毒时间,沈幼恩至少得在星国停留一个礼拜。
好在还有金子,金子可以回雨国。
和金子交谈了近一个小时,忙碌的沈幼恩又给细祖打电话。
不打不知道,一打才晓得,细祖傍晚刚从雨国来到了星国。
沈幼恩既然重获自由了,细祖不用在意葛耀宗的盯梢,同样可以自由行动。
而无论沈幼恩的人身安全还是中毒时间的调查,细祖都认为自己有必要近距离地待在沈幼恩的身边。
沈幼恩笑:“那好,那我们当面再说。”
所以给细祖的这通电话不到两分钟就讲完了
,挂电话前沈幼恩把她和蒋弗延的这个新家的地址告诉给细祖。
转头沈幼恩就落入蒋弗延略显古怪的眼神里。
蒋弗延一直侧躺在她身边看她讲电话。
从金子到细祖。
沈幼恩故意无视他。他爱盯就盯着喽。
就是沈幼恩在被他长时间盯着的时候,脑子里浮现了“盯妻狂魔”这个词。
没想到有一天她自己会成为“盯妻狂魔”中的这个“妻”欸。
怪难为情的——咳咳,哼,怪她喽,怪她沈大小姐就是这么大魅力将他迷得死死的喽。
而这盯妻狂魔的眼神是在沈幼恩和细祖讲电话期间才流露出古怪的。
所以沈幼恩很难不好奇:“干什么?现在这什么眼神啊你?”
“家里地址难道是秘密不能外泄?”沈幼恩揣测。
蒋弗延很满意她的措辞“家里”,唇角勾起:“不是。”
沈幼恩:“那是……?”
蒋弗延扑倒沈幼恩,一番热情地交换相互交换唾沫。
沈幼恩气喘吁吁,又想嫌弃蒋弗延还没有刷牙呢。
上一次刷牙都是昨晚上在海底的事情了。
蒋弗延先见缝插针抢了话:“我们可以做昨晚没做完的事情了。”
沈幼恩刚刚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墙上的画:“拜托,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在家里挂这种婚纱照啊?土死了~”
蒋弗延轻轻笑着掰回她的脸:“沈幼恩,别给我顾左右而言其他。”
沈幼恩捂住自己正在被他的大手剥离的她的睡衣:“我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