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的心眼太实诚,沈幼恩建议她哪怕不跳槽也应该向宁泽锡收取劳务报酬,金子还是没有采纳。
金子的理由有两个,一个自然是因为金子喜欢Alice也心疼Alice,二来金子不把和Alice的见面当成工作,也不觉得和Alice的相处会耗费金子的精力。
“而且,小恩恩你想想,如果我收取了酬劳,宁先生就有理由对我挑挑拣拣、对我提要求,我不想去见Alice的时候还对不起我的酬劳。现在这样我想见就见、没空就不见,见不了的时候毫无负罪感,还是宁先生有求于我,宁先生不能强人所难,宁先生欠我人情。”
闻言,沈幼恩不禁冲金子竖起大拇指:“原来小丑是我,你比我盘算得更深。不愧是我的得力干将。”
金子:“小恩恩你暴露了,强调了我是‘你的’,不是其他任何人的。”
沈幼恩:“对,我暴露了,你就是我的宝儿,我谁也不给,你不能被其他人挖走~”
两人这样那样地叽叽咕咕了一个多小时,一半时间聊工作一半时间吹水。
金子要告辞的时候,沈幼恩舍不得,要留金子过夜,明天早上正好一起去公司。
金子哪里敢留:“小恩恩,你饶了我吧,我还想在蒋部跟前保命。”
沈幼恩:“我罩着你,你怕他做什么?”
金子脚底抹油:“我认床小恩恩!”
沈幼恩:“……”哼!能不能找个不蹩
脚的理由!
送金子离开之后,发现蒋弗延果然没有离开她家另外找住所,已经鸠占鹊巢在了她的卧室里,洗干净他自己坐在沙发里等着她。
“忙完了?”
“没忙完。”沈幼恩故意说。
“没忙完也要先休息了,明天再忙,亲爱的老婆大人。”蒋弗延整个一十佳好丈夫。
沈幼恩问:“我看你怎么就那么闲的?你舅舅给你分配的工作太少了吧?”
蒋弗延说:“我跟舅舅申请了一个月养伤加度蜜月的时间,这不是还有半个月?”
“你提前结束放假呗。”老婆大人发话了。
老公小人为难:“伤还没养够。”
沈幼恩:“你再这样拖下去,11个月之后我真的能收获一个满足我要求的老公?”
蒋弗延气笑:“你还给我倒计时了?”
沈幼恩哼唧唧:“那是肯定的。”
蒋弗延便纠正:“倒计时准一点,11个月半,别给我昧去了,吞了我的半个月。”
沈幼恩:“斤斤计较。”
蒋弗延捞过她的腰摁她进沙发里:“你不斤斤计较的话,那我们就应该算还有12个月,扣除我养病和度蜜月的时间。”
他的手又摸在了她肚子的肉肉上面,沈幼恩痒死了,边笑边说:“那你这位闲散人士明天开始自己玩去,我要上班了。”
蒋弗延很失望:“竟然不给我在你的公司里安排个职务让我跟着你去上班?”
“跟着我去我的公司上班?”沈幼恩微微眯眼,“明
目张胆盗取商业机密?”
蒋弗延勾唇:“是啊。终于得偿所愿入赘了你家,要开始我吃绝户的大计了。”
沈幼恩正要开口回应什么,冷不防被他先吃了她的两颗樱桃。
第二天早上,沈幼恩丢下了床上的赘婿,打着呵欠起来洗漱,又打着呵欠下楼去。
葛尧已经坐在餐桌前先一步吃早餐了。
“早安,姐。”沈幼恩呵欠连连地落座,等着佣人送来她的早餐。
葛尧很久没被沈幼恩这般好声好气地问候了,也回了她一句:“早。”
像曾经她们姐妹俩还没有撕破脸时那般平静安宁。
“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葛家为沈幼恩准备的回门宴上,葛尧不在场。
葛尧自己说是在外地出差赶不及。
但细祖几天前就跟沈幼恩汇报过,叶明珠生病了,需要动个小手术,手术的时间恰好就是昨天。
所以,葛尧其实是去照顾叶明珠了。
不计前嫌的大孝女非葛尧莫属了。
“早上五点多回来的。”葛尧回答。
沈幼恩咕噜咕噜喝着厨房专门为她打出的温温热热的五谷浆:“那你是没睡还是就睡了一会儿又起床了?不在家里休息半天?”
“不需要,我在飞机上睡过了。”葛尧放下咖啡杯,话题转到她身上,“昨天你的回门宴我没参加,今晚你姐夫订餐厅,我和你姐夫请你和蒋弗延吃饭。”
沈幼恩嘴里塞着烤面包,鼓鼓囊囊的:“不用这么客气。你和姐夫都是
工作狂,还专门抽时间跟我们吃饭,我们心里会过意不去。”
葛尧问起沈幼恩的打算:“蒋弗延在雨都待几天?”
“不知道。他爱待几天待几天。”沈幼恩咽下嘴里的食物,声音重新变得清晰,“你是随便问问,还是你希望蒋弗延在雨都多待几天?”
她刚刚反应过来:“还有你要请我和蒋弗延吃饭,是纯粹客气还是你其实有事要谈?如果是有事要谈直接说,别拐弯抹角哈。都一家人了。”
蒋弗延这个时候人模狗样地下楼来到了餐厅,已经仿佛对这里很熟悉似的,自行落座沈幼恩的身边:“姐和姐夫要请我们吃饭?”
他只听到末尾的半茬话:“反了,应该是我请姐和姐夫吃饭。之前我和恩恩遭到绑架,姐夫那边也帮了很大的忙。我一直记着要感谢姐夫。”
“而且我和恩恩的婚礼,姐夫没到场,我顺便给姐夫私下补一顿喜酒。麻烦姐帮忙问一问姐夫,什么时候有空赏脸出来吃顿便饭。”
沈幼恩听着莫名想笑。
一个是笑蒋弗延改口改得真丝滑,对葛尧和柯伟骐一口一个“姐”和“姐夫”。真喜欢学她,哼,才学过她喊的“阿蘅表妹”,又来学她喊的“姐”和“姐夫”了。
二来是笑蒋弗延怎么三言两语反客为主了?拜托喂,这是她和葛尧的家欸,倒像她和他的家,葛尧成了来他们家里做客的客人。
尤其看到佣人待他这位新姑爷
的态度也跟待主人一样,沈幼恩佩服蒋弗延短短时间内就把管家等人俘获个干干净净。
沈幼恩现在是不晓得蒋弗延纯粹请吃饭还是顺便有事跟葛尧或者柯家那边聊,就不干涉蒋弗延了。反正就吃个饭,她无所谓。
蒋弗延和葛尧一来一去又聊了几句,沈幼恩反倒比先吃饭的葛尧先离开餐桌。
蒋弗延也跟着沈幼恩离开,说送沈幼恩去上班。
送什么噢?沈幼恩等到了外面离开了葛尧的视线才拒绝了蒋弗延:“我有细祖送。”
“别告诉我你真打算跑去我的公司待着?”沈幼恩蹙眉。
蒋弗延伸出手指按在了她轻轻蹙起的眉头上面:“我要去找宁泽锡,和你顺路。”
沈幼恩呵呵。
金子如今已经不住在沈幼恩的那个公寓里了。
沈幼恩的意思是金子随便住没关系,如果金子住的不安心就当她租给金子、收一点金子的租金。
金子还是搬了出去,自己另外租了房子,租在了公司附近,说那样比住在沈幼恩的公寓里更方便。
沈幼恩没勉强金子。
而宁泽锡来到雨都挖金子,这不是暂时也留在了雨都吗?为了方便Alice和金子的见面,宁泽锡在雨都的住所特地找在了金子的附近。
所以,瞧,要去找宁泽锡的蒋弗延,确实顺路。
最后不是蒋弗延送沈幼恩去上班,而是沈幼恩捎蒋弗延一程——蒋弗延就是非要和她待一块,沈幼恩不上他的车,他就
上了沈幼恩的车。
沈幼恩以为蒋弗延会在车上跟她聊一聊与葛尧、柯伟骐一起吃饭的事儿。结果没有。
沈幼恩由此断定,那应该就只是纯粹的吃饭。想想也对,蒋弗延找葛尧或者柯伟骐能有什么事?
到了公司楼下,蒋弗延约好沈幼恩下班的时间他再过来接沈幼恩下班,然后乖乖坐上了一路随行在后头的小郑的车。沈幼恩终于轻松了。她可生怕蒋弗延得寸进尺说要跟她进她公司里转一圈再走。
也不是说她和葛尧的公司他不能去,而是哪怕沈幼恩不介绍,公司里的人稍留神的就会认出蒋弗延是她的丈夫。
她沈大小姐会感觉奇奇怪怪的——哼,反正她不承认是难为情。
细祖跟随沈幼恩与蒋弗延分道扬镳后,向沈幼恩汇报:“小姐,有一件关于蒋先生的事儿。”
沈幼恩有些兴奋地转头:“什么什么?他这么快背着我出轨了嘛?”
细祖:“……”怎么看怎么觉得沈幼恩盼着蒋弗延出轨……
“不是。”细祖摇头。
沈幼恩失望地撇撇嘴,少了大半的兴趣:“说说看吧。”
细祖:“这段时间有人在打听蒋先生,因为那个时候是我的眼线把蒋先生从渔船上接下来的,前两天打听到了我的眼线那里,我昨晚刚收到消息。”
沈幼恩狐疑:“谁?谁打听他?”
“在查。最迟明天能有反馈。”
其实以往细祖的习惯,这种事应该等查出个结果了再告
诉沈幼恩,否则提了出来又没给沈幼恩答案,完全就是在吊沈幼恩的胃口、叫沈幼恩难受。
不过当初为了寻找蒋弗延而联系的码头的那几个眼线告诉细祖的讯息里还包括了在打听蒋弗延的人看样子似乎不太好惹,细祖不免有些担心。
担心蒋弗延那边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回头连累了沈幼恩,所以细祖选择现在就给沈幼恩提个醒。
沈幼恩心里有数的话或许还可以主动去问一问蒋弗延。如果蒋弗延自己知道这件事,就由蒋弗延自己跟沈幼恩坦白;如果蒋弗延不知道这件事,就也给蒋弗延提个醒。
细祖便又说:“小姐你比较了解蒋先生,或许小姐你能想到什么。”
沈幼恩并没有任何头绪,略一沉吟:“我今晚问问他。”
正式回归公司的第一天,沈幼恩还是很专心和认真的,专心和认真得暂时把蒋弗延的这件事抛诸了脑后,连蒋弗延发来给她的消息她都冷落了。
原定的四个项目,除去鳄鱼园,沈幼恩原本还有三个项目待考察,但从提出项目考察到现在,几个月过去了,项目都有了新的变化,不再适合拿来给沈幼恩练手。
如今经由马票嫂和炳叔的共同商议,砍掉两个,让沈幼恩只需再考察一个。
他们推给了三个新的项目,沈幼恩自行从三个新项目里选择一个。
沈幼恩挺受打击的。毕竟原先剩下的三个考察项目她已经做了很多前期的
准备工作了,现在说不去就不去了,简直白费了她的心血。
可沈幼恩能怎么办?只能顺应目前的情况。
不过沈幼恩跟马票嫂和炳叔提出,原先剩下的三个考察项目她后面还是想继续跟进情况。
就像鳄鱼园那个项目一样,沈幼恩至今关注着。
当然,沈幼恩事先声明她不会去抢功的。鳄鱼园的项目她出了力,有她的功,是她拿得出手的成绩,她不会谦虚,剩余的三个她后面既然没去做她也就没那个脸皮揽到自己手里。
和马票嫂、炳叔开完会,沈幼恩就拉着金子去开她们俩的小会。
小会开得正火热,前台内线告诉沈幼恩,有人找沈幼恩。
说是姓“臧”的一位女士。
前台问过臧女士有没有预约,臧女士说没有,前台就打电话给沈幼恩,问沈幼恩要不要见。
沈幼恩问前台对方有没有介绍自己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前台回答,臧女士说见到面就知道了。
沈幼恩略一思忖:“那把臧女士放进来吧。”
不出两分钟,没等来所谓的臧女士,前台的内线电话又进来,说臧女士突然又走了。
沈幼恩莫名其妙,挂了电话没再管,要和金子继续工作。
她的手机里进来蒋弗延的电话,提醒她约好的下班时间到了,他已经在她的公司楼下了。
沈幼恩震惊地看了一眼时间。天呐,时间如流水,还真是……
冷不防从蒋弗延那边传来一把女声:“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