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蒋熠、蒋弗延都比较熟,尤其蒋熠,在家里见到哪里会特别认真的打招呼,不嬉闹成一团就不错了。
不过如果碰到苏韵也在,苏韵会要求他们基本礼节不能丢。
虽然嗔怪两个孩子怎么还没吃完饭,但苏韵的主要意思是提醒蒋知南和蒋知北吃饭就专心吃饭不要玩耍。
由苏韵在这里监督着,俩孩子乖了些。
“等你大哥一起去公司?”苏韵随口又问蒋熠。
随口地非常随,因为谁都清楚肯定是这样的。
蒋熠也没否认:“嗯,到公司前和大哥说点事儿。”
“早饭吃饱没?要不要再吃两口?”
“好啊。”蒋熠同意了,自行落座餐桌。
苏韵转头要喊佣人去给蒋熠添一套碗筷。
蒋熠摆摆手:“不用了大嫂,我只再吃一颗溏心蛋就行。”
他随手借了蒋知南的一只叉子。
装溏心蛋的碗就在苏韵的跟前,苏韵便将碗递向蒋熠。
蒋熠就着苏韵的手叉了切好的半颗的溏心蛋:“谢谢大嫂。”
“慢慢吃。”苏韵顺手也给蒋熠倒了果汁。
差不多蒋熠吃掉这半颗蛋的时候,刚才先一步吃完早饭回书房里拿文件的蒋峋折返了餐厅。
“大哥。”蒋熠放下果汁杯。
“小熠又过来蹭早饭?”蒋峋玩笑,手里的领带塞给了苏韵。
蒋熠笑:“是啊,同一批厨子,但就是这边的更好吃。”
接过领带的苏韵给蒋峋慢慢地系上,小声问蒋峋怎么不换一条:“……没洗
。皱巴巴的。”
蒋峋也小声地回答苏韵:“所以才不换的。”
两句对话按理说是夫妻俩才懂的意思。
蒋熠假装不知道昨晚蒋峋在舞房里用这条领带绑过苏韵的手,将苏韵的两只手一起绑在舞房的压腿栏上。
他的脑子里又闪过苏韵被折成不可思议的姿态。不过是他梦里的画面。
蒋知南和蒋知北人小鬼大笑咧咧的,冲着看起来十分恩爱的父母挤眉弄眼。
蒋峋分别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自己的盘子里不能留剩饭剩菜。”
蒋知北的盘子已经舔干净了,闻言指着蒋知南的盘子说:“听见没?说你呢。”
蒋知南告状:“你刚刚把两根菜偷偷挑到我这里了。”
蒋知北否认:“我没有。”
蒋知南:“你有。”
系完领带苏韵说:“好啦,别闹,Daddy去公司要迟到了,叔叔也在等你们。”
蒋知南和蒋知北屁股一溜从椅子里滑到地上,嬉嬉笑笑地小跑去客厅背书包。
苏韵跟在后面又说:“刚吃完饭别跑。”
蒋熠随蒋峋走在最后。
蒋峋知道蒋熠肯定是有事。
蒋熠这才把预备好的让蒋弗延和从前一样低调点的建议提给蒋峋。
蒋熠听完只是长长叹一口气,然后说:“嗯,那就继续低调。”
毕竟过去那些年蒋弗延确实是个习惯低调的人,蒋峋也不需要蒋弗延高调。
蒋熠戏谑:“阿延自己可以说这是把他自己唯一的高调留给了沈小姐。沈小姐
肯定受用。所以他追起女人来还是很有一套的。”
苏韵已经送两个背好书包的孩子到外面安排他们上车了。
蒋知北和蒋知南还在因为早饭的两根菜叶子闹别扭,说要分开坐车,后者想到蒋熠的车子上去。
蒋熠和蒋峋边说着话边走出来,蒋知南已经很不请自入地爬上蒋熠的车子里等蒋熠。
苏韵随两个孩子的意愿,只是嘴里难免要说:“尽是麻烦人。又得拜托小熠你帮忙看着了。”
“大嫂跟我客气什么。小事一桩。”蒋熠把手里拎着的小行李包也塞进车里,“我都跟他们说了我是求回报的,以后他们得把我养老的份一起包上了。”
蒋峋带着蒋知北的车子先启动。
蒋熠带着蒋知南的车子跟在后面。
蒋知南自然是没个安分的,叽里呱啦跟蒋熠说了一通话,还伸手去抓了蒋熠的那个小行李包,询问蒋熠里面装了什么宝贝。
蒋熠一个没留神,行李包的拉链就被蒋知南给拉开了。
不过蒋知南发现原来只是床单被单,又给重新拉上了。
-
沈幼恩做完考察的那天,臧好彩那边对失踪的“蒋弗延”依旧没有消息,虽然没找着尸体,但在断壁底下有发现一点痕迹,根据那些痕迹判断“蒋弗延”应该是掉进了河里。
被救的概率非常地低,低到等于没有。哪怕幸运地获得了那个低概率,以“蒋弗延”彼时受伤的状态,存活的概率同样很低。
那天沈
幼恩原本只想赶紧把考察报告赶出来的,和蒋弗延通完电话讲完这事儿之后,她其实也定不下心工作,干脆扔下小秘书,临时买票飞去了明舟。
蒋弗延在明舟还是住在观湖澜湾里的,但不是观湖澜湾里他自己的房子,而是沈幼恩后来给自己买的那栋独栋别墅,还睡在她的卧室里。
沈幼恩没有提前告诉蒋弗延,凌晨自己从机场去了观湖澜湾再解锁进家门的。
但都不用沈幼恩上楼到卧室找人。
她一进入户门就闻到了整个一楼弥散浓重的酒味和烟味。
很容易猜到是什么状况。
沈幼恩打开灯迅速往里走。
瘫睡在地毯上的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刺目灯光动了动。
沈幼恩踢开空酒瓶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蒋弗延单只手是压在额头上的,勉强睁开带了些红色血丝的眼睛瞧了上方的人一下,然后又闭上,侧身抓住了沈幼恩的脚:“肉肉啊。”
沈幼恩又抬起脚想用力踹他,最后还是看在他状态不佳的份上,只浅浅地踢一脚:“是啊,你的老婆大人驾到,你还不躬身迎接?睡什么睡?”
蒋弗延一愣,重新睁眼,往上定定地看着沈幼恩,这才坐了起来,同时一拽,把原本站着的沈幼恩拽下来也坐到地毯上,两只手掌摸她的脸:“真是你本人?我以为我做梦。”
沈幼恩嫌弃地扒拉开他的手:“脏死了,别碰我。”
半个小时后,惨遭嫌弃的蒋
弗延洗得干干净净,人也清醒了百分之八十。
因为沈幼恩自己也是风尘仆仆,所以也洗了,不过沈幼恩在卧室的卫生间,赶了蒋弗延去其他卫生间。
洗干净的蒋弗延回到主卧确认了一遍主卧没有烟味和酒味。当然他根本没在主卧抽过烟喝过酒。
他只是今晚在楼下客厅里喝了一点以及抽了两根而已。
没一会儿沈幼恩就也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蒋弗延日常走过来接过毛巾给她擦头发。
沈幼恩往他身上嗅了嗅。
“洗了三遍,洗得很干净,一点烟味和酒味都没有。”蒋弗延勾唇,“不满意的话,我再去给我自己喷点香水?”
沈幼恩白了他一眼:“把我这里弄得乌烟瘴气。”
“那我现在给你赔罪?”
哪里是问句?分明是通知。话的尾音没完全落下,蒋弗延就把他的嘴唇凑上来沈幼恩的嘴唇。
傲娇的沈大小姐自然得象征性地挣扎几下,然后就在蒋弗延的怀里变得软绵绵的。
好像又回到了蒋弗延刚刚死里逃生后他们俩过的新婚夜。
区别在于这一次,从一开始,沈幼恩就觉得蒋弗延身体里的那只野兽被放出来了。
令沈幼恩触摸到蒋弗延内心伤痕的陌生感。
当然同时沈幼恩也在摸着蒋弗延后背伤痕的真实触感。
发泄了好久之后两人才在间隙里说了会儿话,他依旧趴在她的上方,跟她聊得很正经,问她这次考察的情况。
明明已经在电话里聊过
了。
他还没话找话再问一次。
沈幼恩哼哼着匀不出气息回答他。因为他的手很不正经,又在摸她的肚子。
摸她肚子上软软的细肉。不过眼下隔着软软细肉的她的肚皮底下隐约现出他深埋在里面的形状。
蒋弗延亲一口她的肚脐:“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她原本都说她要直接飞回雨都,结果还是悄悄来了明舟找他,蒋弗延欢喜得很。
“以后可以多来几次这种惊喜。”蒋弗延又亲回她的脸上。
沈幼恩撇撇嘴:“我是来看比赛的。”
虽然早到做计划的时候就知道蒋序得靠运气活下来,但臧好彩那边真正给了最后的话,感受上还是不太一样的。
在电话里和蒋弗延说这事儿的时候,沈幼恩自己没什么异样,也没觉得蒋弗延那边有是很忙异样。
可总归是第一次杀人,哪怕出于报仇,沈幼恩心里也有些闷。
因此沈幼恩第一次发现自己特别伪善。真要是个好人,她根本连这种恶毒的计划都不会萌生。
不过比起自己的那点闷,沈幼恩还是更担心蒋弗延。
所以无论为了她心里有个稳定心神的依托,还是为了确认隔着电话的蒋弗延的真实状况,沈幼恩决定飞来明舟。
结果如她所料,报复对象是自己的亲哥哥,蒋弗延心里那道坎并不如他嘴上说得那般好过。
蒋弗延轻笑:“嗯,看比赛,安排,最后一场被你赶上了。”
沈幼恩的脚趾头刮蹭他的小
腿,难受地命令:“继续动。”
她不说,蒋弗延也差不多忍到极限了:“这就……”
沈幼恩急促的呼吸重新破碎开。
两人还是很低调的,第二天就坐在普通观众席里,不过位置还是普通观众席里最好的。
沈幼恩穿简单的牛仔裤和白T恤,戴一顶鸭舌帽,蒋弗延也跟她情侣装。
沈幼恩这种游戏菜鸡以前打游戏就是普通的消遣娱乐,也没看过这种专业的电竞选手打比赛,但有蒋弗延在身边偶尔悄声跟她讲解一两句,沈幼恩也没看迷糊,觉得挺有意思的。
沈幼恩也总算见到了手速比蒋弗延还要快的人,嘲笑了蒋弗延几句,说她以后可以不用再当蒋弗延是大神了。
蒋弗延倒也不在意,无所谓地承认:“我要是跟我俱乐部里的那些个选手一样是专业级别,你这种菜鸡能有机会抱上我的大腿?”
难得蒋弗延又损她一句,还是这种人身攻击,沈幼恩不跟他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蒋弗延倒是一副享受哄她的表情。
他既然那么享受哄人的过程,沈幼恩的气肯定要生得长一点才对得起他。
不过一起吃饭的几个俱乐部里的蒋弗延的选手朋友们说他们夫妻俩的狗粮撒得他们都饱了。
俱乐部里的电竞选手也有三位女生。
两位女生是半年前才来的,一位女生是刚刚建立俱乐部时第一批就在的。而那个女生就是蒋弗延让帮忙冒充过游戏里虞姬的人。
人家
专门跟沈幼恩敬酒道了个歉。
这种道歉沈幼恩肯定是不需要的。
蒋弗延这个人的风格就是走到哪儿人家都不会正经拿他当老板,俱乐部里的氛围就跟当初灿联里蒋弗延那个特设机动部门的氛围差不多,谁都能开蒋弗延的玩笑。
大家说,蒋弗延第一次找人代他上一会儿虞姬的号,大家纳闷蒋弗延还是第一次这样。以往哪怕是在游戏里遇到比蒋弗延厉害的高手,蒋弗延也是自己攻克,从来不会找认给他代打。
打听过后得知原来蒋弗延不是遇到高手找人代打,而是捆绑了一只菜鸡带飞。虽然游戏上的性别都不一定是真的,但那个时候大家还是调侃蒋弗延最终还是在游戏里把妹了。
前阵子蒋弗延结婚,俱乐部里知道老板就是蒋弗延的这些人也都得到消息了,可直到今天蒋弗延带人之后才告诉大家,老板娘就是游戏里的那只小菜鸡。
意外肯定是意外的,不过细想过后又不觉得太出乎意料,毕竟普通的游戏徒弟也不至于蒋弗延后来那么上心。
很快,沈幼恩发现自己其实仍旧大大低估了蒋弗延的手速。
沈幼恩所知道的那个是蒋弗延在手机上玩普通游戏的手速,和蒋弗延坐在自己的电竞俱乐部专业的电竞装备里和专业的电竞选手打起专业的电竞来,完全就是两码子事。
沈幼恩有理由相信,职业电竞选手很可能曾经是蒋弗延的职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