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蒋弗延很早就怼这个家有疏离感,后面又搬出去自己住了,在这个家里的痕迹就更少了。
于是蒋弗延在这边的卧室说简洁都是满的了。
沈幼恩丰盈的唇珠微微嘟起一下:“这有什么好参观的?”
话虽如此,沈幼恩还是瞧得很仔细,连蒋弗延的书架上残留的一些书都抽出来看了几眼。不过没抽出几本,沈幼恩就发现自己手里沾了些灰。
可见蒋弗延不住家里,他的卧室就没什么人管,佣人都打扫得不勤快。
哪像她啊,离家出走一年,突然招呼不打一声回家去,她的地盘依旧干干净净的,仿佛她每天都在家里住。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沈幼恩这会儿倒也不会再生出同情。
同一件事同情的次数多了也矫情。蒋弗延堂堂大男子汉,相比类似细节的事情他也已经习惯了,她就不对他散发柔情了。
“果然你在家不如我在我家受宠。”沈幼恩转头冲蒋弗延挑眉,“你就是高攀我了。”
蒋弗延看到她手上的灰了,闻言笑:“是是是,我癞蛤蟆吃了天鹅肉。”
边说边拉沈幼恩去洗手,再问沈幼恩确认:“看到这副样子今晚还想留在这里过夜吗?也可以现在回我们自己家。”
沈幼恩确实考虑了一会儿。
而沈幼恩考虑的这档口,外头模模糊糊传来了蒋婵和李鸿年的声音。
这两人也回来了。
听起来,李鸿年是在和蒋婵商量要亲自去一趟明舟和
T国那边。
蒋序在T国其实还没有在酒店办理入住就失踪了。酒店是身为秘书的Luna给蒋序订的,最后两人一起失踪了。
蒋弗延和沈幼恩堂而皇之地走出去。
“行啊,李老头,我支持你,反正你老当益壮,事情就都交给你,我就不用再飞去那边,和我老婆异地了。我肯定也不如你用心,你也许会发现我没发现的关于蒋序的线索。而且你也不用担心我故意不仔细找人了。”
蒋弗延的声音冷不防出现在李鸿年的身后,李鸿年吓了一跳。
吓完一跳之后又是羞恼。不过李鸿年显然控制住了,不会像先前口不择言。
尤其李鸿年看到蒋弗延是带着沈幼恩一起来的。
哪怕如此,蒋婵还是按下了李鸿年,亲自上前和蒋弗延沟通:“怎么带恩恩回家来也不跟我们说?刚刚我们进门,也没人通知我们。你们先吃点零嘴吧,现在让佣人去备菜,等下和恩恩留在家里吃饭。”
蒋弗延没答应,转头用眼神询问沈幼恩。
这场景似曾相识。也就是那会儿沈幼恩跟着蒋弗延过来礼节性地拜访公公和婆婆,她没留下过夜,蒋弗延当着蒋婵和李鸿年的面表现出全听她的,还把责任揽到他自个儿头上。
沈幼恩想到自己刚刚还没考虑出个结果,现在倒没什么犹豫:“行啊,留在这里吃饭。”
“不仅吃饭,我们今晚还要过夜。”沈幼恩笑眯眯补充,态度依旧礼
貌,不过对蒋婵和李鸿年都没有称呼。
蒋婵和李鸿年其实都以为蒋弗延可能就是回来一下拿个东西什么的。
而且蒋弗延还刚刚和李鸿年大打出手声称要断绝父子关系。
现在蒋婵说一起吃饭,虽然不是虚情假意,确实希望能修复一下关系,但基于蒋弗延和沈幼恩先前的态度,蒋婵并不抱希望。
没想到现在两个人不仅同意留下来一起吃饭,而且还主动想要过夜。
见蒋婵和李鸿年都诧异地呆愣当场,沈幼恩脸上甜甜的笑意愈发浓,蒋弗延也高高一挑眉,问:“怎么了?不欢迎我们?这副表情……”
蒋婵继续按下李鸿年,回答蒋弗延:“怎么会?你和恩恩愿意来,我们很高兴。阿延你先带恩恩四处看看,恩恩对家里还不太熟悉吧?或者坐着看会儿电视也行。”
“谢谢婆婆。”沈幼恩没理会李鸿年,对蒋婵暂时还能说上几句,毕竟总不能跟他们两个都不说。
沈幼恩考虑过是要称呼“伯母”还是“婆婆”。她之前只在蒋家家宴的敬茶环节上以“婆婆”称呼蒋婵。
但嘴巴先于她的脑子下了决定,就用“婆婆”,毕竟这样能更恶心一点。
蒋弗延对蒋婵也依旧先前的态度,并没有因为他和李鸿年闹得不可开交而对蒋婵也恶劣,不过蒋弗延说的内容也没中听到哪里去:“我列个单子吧,不然你们不知道恩恩喜欢吃什么。”
蒋婵又顿一下。
蒋
弗延问:“会太麻烦了?要不别做了,我和恩恩随便吃点。哥现在还下落不明,你们肯定没心情,也没胃口吃饭吧?你们吃什么,我和恩恩就吃什么也可以。或者我和恩恩自己到外面吃了再回来。”
沈幼恩心道:可以啊蒋弗延,又茶香四溢满屋都飘着。
蒋婵的脸色倒还好,沈幼恩觉得李鸿年或许快憋不住要爆炸了?
爆炸是没有爆炸的,蒋婵很快就应承下了,自己亲自询问沈幼恩的口味。
沈幼恩这种时候适当地夫唱妇随,也表示不用麻烦、随便吃吃就行。
所以最后还是由蒋弗延列了个菜单。
开饭的时候,李鸿年显然是不太情愿跟蒋弗延同一桌吃饭的,估摸着是被蒋婵劝来的。
饭间,李鸿年几乎没说话。
蒋弗延的茶艺继续正常发挥,不是这道菜淡了就是那道菜咸了、不如沈幼恩家里的厨娘做得好吃、让沈幼恩将就些。
沈幼恩配合蒋弗延的茶艺,对每道菜都是夸夸,让蒋弗延不要太挑剔了。
小夫妻俩主打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李鸿年分明全程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刺背。
可惜看起来只对李鸿年有效果,蒋婵还算淡定。
当然,这还并不是沈幼恩和蒋弗延尽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