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可能性太低了。不是蒋弗延看清蒋熠,而是苏韵对蒋峋的感情显然很深,如今甚至都因为蒋勋的死而殉情。
另外,苏韵的性格来讲,也不会是那种会爱上小叔子的人。
退一万步来讲,哪怕真有一天出现了奇迹,蒋熠打动了苏韵,令苏韵对蒋熠产生了感情,苏韵恐怕也只会顾及伦理道德和外界舆论、将感情深埋在心底。不为了苏韵自己,也会为了两个小孩。
所以,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讲,无论蒋峋是否在世,蒋熠喜欢上苏韵,就注定是一个没有结果的死结了。
蒋熠说:“你刚刚没听清楚吧阿延,我说了是‘照顾’,和你们照顾苏韵没什么两样的,你不用考虑太多。”
蒋弗延:“我听清楚了,你前面回答我的是‘现在’,你没回答我‘以后’。”
他太清楚人的贪念无穷尽,也太清楚得寸进尺是怎么回事。即便现在蒋熠没有撒谎,目前会顾全大局,仅仅照顾苏韵、护苏韵的周全,可蒋熠能保证一直这样?
况且以蒋弗延对蒋熠的了解,恐怕蒋熠是个会想徐徐图之的人。
被猜中心思的蒋熠沉默了几秒,坦诚:“我的确无法保证以后。但以后可以以后再说。阿延,目前我对苏韵的心思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最要紧的是收权和安定人心。”
蒋弗延想说:可他的感情和他的事业并不是毫无关系的。
略一停顿,蒋弗延选择了
就此闭嘴。毕竟他也不是来劝蒋熠放下苏韵的。人的感情哪里是说放下就能马上放下的?
蒋弗延只是来确认这件事的。
他和蒋熠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很多事情他需要和蒋熠打配合。蒋熠面对他的询问不加掩饰的原因,和蒋弗延来问他确认的原因其实是一样的,蒋熠自个儿门儿清。
“你自己小心点吧。”蒋弗延最后也就剩这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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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恩回去后睡到中午起来的,吃过午饭,又一次前往医院。
蒋峋的母亲年纪摆在那儿,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陪护,沈幼恩过去的时候换成了蒋婵和蒋星蘅,连原来和蒋峋的母亲一起守着苏韵的女佣也换了一个。
现在是没人敢放苏韵一个人独处,连苏韵进卫生间,女佣也会确认卫生间的那扇小窗户是锁住的不能打开。
苏韵的精气神比前段时间又更差,吃饭总反胃,吃进去十分能吐出来九分。
蒋婵和蒋星蘅都在劝苏韵想开点,苏韵这样的行为要让两个小孩怎么办?虽然两个小孩还有爷爷奶奶疼,但爸爸妈妈的爱是其他人无法替代的。
苏韵听着默默流泪。
沈幼恩就不加入劝说的行列了。想必已经不止蒋婵和蒋星蘅了,其他人也没少劝类似的话。
蒋家其实也给苏韵安排了心理师开导苏韵,以免苏韵陷入抑郁的情绪里。
下午沈幼恩快走的时候,蒋知南和蒋知北俩胖小子也来了医院。
大人们隐瞒了苏
韵的自杀,对于苏韵的不在家,只说成了苏韵身体不好所以住院。
原本是连医院也不想让俩胖小子来的,总归明天就会把苏韵接回家,拗不过俩胖小子对苏韵的关心。
而俩胖小子的到来,毫不意外地又让苏韵大哭了一场。俩胖小子什么也没多说,就搂着苏韵说了句“妈妈你要好好的”,苏韵就哭得难以自抑,一直跟两个孩子道歉,也不管两个孩子听不听懂她为什么道歉。
晚上沈幼恩早早去休息了。
这几天星国的天气跟故意逗大家玩似的,一会儿下雨一会儿放晴,雨水来得还急,恍惚仿佛星国才是雨国。
蒋弗延回来的时候,沈幼恩是有感觉的——任凭谁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抱住又亲又舔的,也不可能还能继续睡。
他的身上有酒气,沈幼恩嫌弃得要命:“这么快就需要到酒色场所应酬到半夜?”
蒋弗延冤枉得紧:“酒是在老宁那里喝的。”
昨天爽了宁泽锡的约,今晚蒋弗延和蒋熠才总算一起到宁泽锡家里聚了两个小时。蒋熠睡在了宁泽锡那边,蒋弗延回来了。
沈幼恩说:“你为什么不也睡在那边?你们三个好朋友还能多说会儿话。”
“跟他们有什么好睡的?哪有搂着我们肉肉舒坦?”蒋弗延的嘴唇腻在她耳朵上轻笑,手指不安分地捏捏沈幼恩小肚子的肉肉。
在沈幼恩的强烈抗议下,蒋弗延还是先去洗了个澡,也刷牙
清理嘴巴里的酒味。
然后蒋弗延回到床上。
黑暗中,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响窸窸窣窣。
有人侵入,有人接纳。
有人低喘,有人说轻点。
骤雨初歇,蒋弗延压在沈幼恩的身上平复。
沈幼恩慢悠悠摸着蒋弗延后背的疤:“你最近的心事有点多。”
她语气不太爽。他心事太多的时候跟她缠绵,会让她觉得像个他发泄情绪的工具。
蒋弗延无语又无奈:“是你物化你自己的。”
沈幼恩更生气了:“你居然不哄我?反而怪我自己多想?”
“……哄,怎么不哄?”蒋弗延抓住她的两只脚踝,脑袋便下去了。
沈幼恩被弄得差点哭了。
蒋弗延回到上面来,要笑不笑地搂她入怀,手掌顺着她的脊椎骨轻抚:“……也不知道下一次我们夫妻团聚要隔多久。”
事实上,又隔了半个月。
沈幼恩回去雨国后,半个月后又来了星国。
她过来星国而不再是蒋弗延过去雨国,并不是因为比起她蒋弗延更抽不开身,而是这段时间蒋家接二连三出事,沈幼恩礼数上得周全些,多来蒋家走动走动,否则显得她不关心蒋家。
她要不来,葛耀宗等人会来指点她,葛尧也会跟她提。
这回过来,蒋家有件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