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间、姜临在外归家,杨珊迎上去,嘴角的伤痕用厚厚的粉底遮盖着。
询问他如何,姜临脱了身上外套,冷冷的道出两个字:“等等、不急。”
不急二字出来,杨珊只觉得心都颤了几分。
不急?
不急怎行?说不急是假的,如果这件事情让姜慕晚得逞了,让他费尽心思的嫁给姜临又是为了图什么?
“父亲怎么说?”
姜临望着杨珊,将她眼底的焦急与急切尽收眼底,但未曾言明:“缓两天。”
“我先去冲个澡,”姜临似是不想与杨珊过多交谈,伸手抚开她的臂弯,跨步上楼。
而这日,是关于宋蓉在科研所门口与一个中年男子吵起来的消息,传到了宋思知的耳里。
传言者将宋蓉与中年男子的争吵描写的绘声绘色,连比划带诉说眉目横飞的就差还原现场了。
“宋老师那可是咱们科研圈里的女神,鲜少有人见她发火,可今日却在公开场所与人争吵,实在是奇怪,”传言者一边说一边摸着脑袋就差抓耳挠腮了。
而宋思知呢!
听着,却不做表述。
待科研组里的人问起时,她冷冷的甩了个白眼过去:“别问废话。”
她要是知道还会坐在这里听他们这些人瞎逼逼?
傍晚时分,宋思知归家,俞滢正好坐在沙发上翻着时尚杂志,她走近,给自己倒了杯水,不紧不慢的喝了口,端着杯子坐在俞滢身旁,漫不经心打探道:“我听人说姑姑今日在科研所门口跟家发生争执了?”
这是一句询问句,且还问的轻飘飘的。
宋思知当然不指望俞滢能知道,但她敢确定俞滢对这件事情比她更加好奇。
果不其然,俞滢“啪”的一声,关了手中杂志,望着宋思知,满脸惊愕:“姑姑干嘛了?跟人吵架?跟谁?”
一连三个询问句出来,问的宋思知一脸懵逼,她耸了耸肩:“我哪儿知道?我也是听说。”
俞滢不悦:“不知道你说什么?你诚心不让老娘好过?”
宋思知无奈:“我这不是想着你知道,问问你吗?”
俞滢伸手将膝盖上的杂志扔在一旁的沙发上,狠狠的睨了宋思知一眼,伸手拨了拨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给我滚一边儿去,碍眼。”
宋思知:…………..
宋誉溪回来,恰见这一幕、
知晓这娘俩估摸着又是斗嘴了,颇有一副见怪不怪的姿态,看了二人一眼,直直进屋了。
俞滢见人,张口喊住人,向着宋誉溪身后左右张望:“你一个人回来了?蓉蓉呢?”
“你问思知啊!你姑姑下午去你们学校做演讲去了,你没把人带回来?”宋誉溪将俞滢的问题反抛了回来,望着宋思知道。
宋思知望着宋誉溪,鬓角冷汗直流,别人都是坑爹,他是坑女儿?
回头抽个血去做做亲子鉴定吧!
无疑、宋思知少不了一顿挨骂。
俞滢骂人的本事渐高水涨,那出口磋磨人的话儿可谓是一套一套的。
厉害的很。
临了,宋思知气不过,控诉宋誉溪,后者望着她,悠悠然道:“你妈打你你能跑,打我我就只能站立不动,委屈委屈你了,乖。”
一家三口在吵吵闹闹之宋蓉回来了,且回来时并无看出异常,俞滢倒是担心的紧,急急忙忙迎上去关心问道:“听说你今日跟人在科研所门口吵架了?”
宋蓉知晓此事瞒不住,也心中庆幸,她跟姜临离婚已经十几年了,也无人知晓。
若是知晓,只怕她今日在科研所门口与前夫争执的事情能传遍整个首都的大街小巷,特别是这些上层社会的圈子。
“小吵了一架,”宋蓉一边点头回应,一边低头换鞋。
“怎样,赢了吗?”俞滢担心询问。
赢了吗?
宋蓉想了想,沉默了片刻道:“我觉得、应该没输。”
俞滢:…………
见俞滢无语静立,宋蓉反倒是开心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俞滢的臂弯,笑着揶揄道:“你慢慢琢磨,我去给蛮蛮打通电话。”
———、
姜慕晚这日接到宋蓉电话时,将送走邵从与付婧二。
在廊下告别时,付婧说了几句关于首都那边的事情:“我听说宋老师今日在科研所门口跟人吵架了。”
姜慕晚拧眉:“跟谁?”
付婧摇了摇头:“一群公子哥儿只说是个男的,是谁倒没说。”
姜慕晚点了点头,表示知晓:“路上小心。”
送别二人,她跨步进屋,见余瑟与何池二人正蹲在茶室的角落里看着几只小猫。
本是专心致志看着小猫的余瑟见她进来,分了点心到她身上,似是怕吵着两只小猫,柔声问道:“同事走了?”
“走了,”慕晚点头。
“怎这两日不去公司?是不舒服还是?”相比于顾江年三百六十五天雷打不动去公司,姜慕晚似乎要轻快许多。
“c市本也是分公司,邵从管着,我偶尔去去就行了,”姜慕晚开口解释,怕余瑟多想,还宽慰了两句。
姜慕晚就是在此时接到了宋蓉的电话,电话进来,她温柔的唤了声蛮蛮。
而后,许是听到了什么声响,静默了一阵问道:“家里养猫了?”
“养了,”姜慕晚拿着手机去了客厅,避开了那层层起伏的猫叫声。
“听着不像是一只猫的叫声,养了好几只?”宋蓉对声音不是特别敏感,但也听出了这猫叫声来的此起彼伏的。
“七只,”姜慕晚如实告知。
果然,她的话落地,宋蓉沉默了会儿,似是有些难以接受开口:“那岂不是成猫窝了?”
“大猫生了小猫,先养着,过段时间都得送走。”
姜慕晚这话本就是一句无心的话,也没有过多的意思,可宋蓉今日见了姜临,且姜临说的那番话实处处在指责她只生不养。
姜慕晚这一句无心之言让宋蓉心头有些些许动荡。
于是、她开口岔开了话题,聊及今晚可否用餐之类的家常话。
一番铺垫,引出了今日的重点,宋蓉站在阳台上望着天边的晚霞,温温开口:“姜临今日来找过我了。”
正扶着沙发准备坐下去的人动作猛的一僵,所以今日在科研所门口跟宋蓉发生争执的那人是姜临?
姜慕晚未曾急着开口,宋蓉斟酌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母亲素来不过问你的公事,也本不该过问你的公事,可关于姜临与织品酒业一事,蛮蛮能不能——————。”
高抬贵手这四个字宋蓉没有说出来,因为姜慕晚在那侧太过安静。
安静的宋蓉稍有些心虚。
“他去找你,是请求?是谈判?还是威胁?”姜慕晚沉声开腔。
是请求最好,倘若是谈判和威胁姜慕晚绝不会就此放过他。
“交谈,”宋蓉道。
“交谈?全首都的人都知道你在科研所门口跟一个男人吵架了,这算哪门子的交谈?”提及姜临,姜慕晚的怒火掩不住,如同烧的正旺的火里猛的浇了一把油上去。
宋蓉猜到了姜慕晚可能会大发雷霆,但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的交谈才不过寥寥数句,姜慕晚就跟点燃了的炮仗似的,炸开了。
“他要真有脸,也不会去找你,”姜慕晚那一身怒喝让端着茶水过来的佣人吓了一跳,而后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失礼,又压了压嗓子同宋蓉开口来了这么一句话。
姜慕晚对姜临是憎恨的,且这种憎恨深入骨髓,摒弃不掉,这让宋蓉想到了姜临的那句话,她该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姜慕晚,让她放下对姜临的仇恨,放他一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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