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
春末初夏。
微微暖阳
姜慕晚从首都大学返程时,靠在后座睡着了。
顾先生半搂半抱着人。
直至车子停在观澜别墅门口时。
男人微动时。
她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到了?”
顾太太迷迷糊糊的嗓音响起。
“恩。”
“累了?”
“有点乏。”
“乖、回去睡。”
男人说着,伸手抱着人往是别墅而去。
打横将人抱起时,顾江年才知晓这人的体重已经瘦到了何种地步。
兰英见人回来。
紧忙跟在身后进了主卧。
掀开被子,看着顾先生将顾太太放在床沿。
轻手轻脚的脱了她的外套和鞋子。
“睡会儿,”将人安顿好。
顾先生坐在床沿俯身亲了亲她的面颊。
后者恩了声,蹭着被子滑进去。
刚刚闭上眼的人似是想起什么,又倏地睁开眼。
伸手拉住了顾江年的衣摆。
“怎么了?”
“杜时润那边——————。”
“睡吧!我会安排。”
慕晚恩了声。
顾江年伸手将人肩头滑下来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垃圾桶。”
“难受了?”
在学校里的那股子恶心感缓了好久才缓下去。
此时刚到家。
那股子恶心感冲着脑门儿上来。
恶心的她快忍不住。
随即,一阵呕吐声响起。
姜慕晚趴在床沿,扶着床头柜吐的稀里哗啦。
顾先生一手落在她后背,一手落在肩头微微扶着人家。
这日,宋蓉听到呕吐声上来。
见姜慕晚趴在床上吐。
眉头微微紧了紧。
伸手接过兰英手中的水杯递过去:“漱漱口。”
刚吐完的人此时浑身酸软无力。
宋蓉将水杯递到唇边时,能听见她细微得不耐声。
“熬过三个月就好了,蛮蛮。”
这句话,姜慕晚听了太多遍了。
耳朵听出了茧子。
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宋蓉见人情绪不对,赶紧安抚。
顾江年的轻哄生也随之响起。
难受是难受。
但她不能在如之前一般无理取闹。
一如宋思知所言。
多想一分顾江年。
二人都在这场孕事中付出了。
她不该在用刀子去戳人。
兴许是孕吐实在是不好受,姜慕晚微微侧眸,将一滴清泪藏进了枕头里。
顾江年见此,心里一阵抽搐。
温厚的掌心落在她后背,带着无限柔情与暖意的抚摸着。
“妈妈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蛮蛮。”
顾江年知晓。
宋蓉在。
姜慕晚有情绪也得忍几分。
他隐隐约约知晓是为何。
“韫章来一下,妈妈跟你说点事。”
走廊里,宋蓉转身,就见顾江年轻手轻脚的带上了门。
“怀着孕,还是要注意点,别让蛮蛮压着肚子了。”
“好。”
顾江年点头。
宋蓉实则,也怕,怕她多说,惹得姜慕晚不高兴。
但生活细节之事又不能不说。
只有从顾江年这里下手了。
“去吧!”
..........
卧室内,姜慕晚躺在床上,抱着被子。
情绪低沉。
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萎靡。
顾先生走近,亲了亲她鼻尖。
“睡吧!”
“你呢?”
“等你睡着,宝贝儿。”
姜慕晚吸了吸鼻子。
抱着被子。
跟只毛毛虫似的往后面拱了拱。
躺在床上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顾江年。
男人见此。
惊愕了半晌,墓地一笑,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多了些许无奈的笑意。
“要我一起睡?”
顾太太糯糯的点了点头。
“那你等我,换身衣服。”
顾太太又点了点头。
片刻。
顾先生回来,掀开被子,尚未躺进去,顾太太跟只毛毛虫似的拱进了他怀里。
男人顺势将人拥进怀里。
且还伸手拉了拉她身后的被子。
“委屈成了小哑巴。”
“睡吧!老公抱着你。”
顾江年难得见人有这么乖巧软糯的时候。
当然,前段时日暂且不谈。
一如现如今这般,极少见。
姜慕晚的爪子,及其不老实的钻进他的家居服中。
一顿瞎摸。
摸得顾先生火气直升。
忍无可忍的抓住这只为非作歹的爪子。
将人又搂紧了一些。
此时,顾太太才老实下来。
姜慕晚有许许多多的坏习惯。
但好在。
顾先生找住方法制住。
...............
此时,梅家的气氛仍旧僵持。
梅琼跟李沐之间的关系已经破碎不堪。
而今日,李沐在提起自己丈夫的时候,无疑是触及了梅琼的雷区。
她起了怒火。
玻璃碎片扎进掌心的疼痛都比不上李沐那些言语的伤害性大。
“你觉得自己是个人吗?”
“年幼时看上一个男人的家世背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跟人搞到一起去,你得到了一切之后却嫌弃人家不思进取不作为?”
“李沐,没有我父亲,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在豪门里苟延残喘的寄人篱下的继女罢了,你亲妈都不要你,你的丈夫护着你守着你将你从无边无际的深渊中拉出来,你不感恩戴德就罢了,却还踩踏他,将他逼得离家十几年。”
“你这一生都在求权牟利,不惜以自己的女儿为代价,你得到了什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吗?你得到了吗?”
“你都五十好几了,知天命之年了。却还守着你那份不甘心,你是不是个人啊!”
“梅琼、我轮不到你来指责我,你给我闭嘴。”
“呵、你以为我想跟你多说半句?”
言罢,梅琼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提着吧台上的包,向着门口而去。
“你要是敢去找杜时润,我一定会弄死他。”
夜幕降临。
华灯初上。
点点星光被霓虹灯的光芒给掩盖住。
梅琼抬眸我望天时,惊觉的发现,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过星星了。
看不见星星的夜空,就如同看不见夜晚的指路明灯似的。
梅琼与人谈完事之后驱车离开。
待反应过来时。
车子已经停在了首都读大学家属楼下。
那一瞬之间。
她恍惚有种感觉。
不是没有指路明灯,是指路明灯,被人挡住了。
“进来吧!”
梅琼站在家属楼门口。
敲响门时,她就已经豁出去了。
在这条路上。
她走向了分支。
“你知道我会来?”
杜时润见到她,丝毫不惊讶。
“我在等你。”
他答。
话语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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