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也吓坏了。
糊了三把,怎么就把人给糊倒了……难道是脑梗或是脑出血?要么是心梗了!
郑仁早就有准备,此时陈婶的系统面板鲜红,除了一些中老人有的毛病之外,多了一个新的诊断——曼陀罗中毒。
来不及细想,郑仁腾的一下站起来,两步来到陈婶身边,把她放平,头侧向一边,以免口腔分泌物多出现误吸导致猝死。
“陈婶!”郑仁大声呼喊。
陈婶还能勉强说话,只是手脚都有些不好用。
“我……怎么……了……”
她说话的声音嘶哑,手脚开始躁动。
“嫣然,打120!”郑仁一边吼道,一边开始查体。
口咽发干、颜面潮红、声音嘶哑、皮肤干燥、瞳孔已经开始出现散大情况、吞咽困难、心动过速。
“脑梗了?”苏云在一边问到。
“不是,曼陀罗中毒。”郑仁道。
“……”苏云都被惊到了。
“嫣然,告诉……”郑仁刚刚说话,就看见楚嫣然已经挂断了电话。
也是,说了也没用,120急救中心是不会把“家属”的判断告诉医院的。
郑仁招呼楚嫣然和苏云,让他们看着陈婶,别出现其他情况,站起来拿出手机拨打王总的电话。
“王总,我,郑仁。”
“嗯,回来了。这面遇到一个曼陀罗中毒的患者,科里是不是没有新斯的明?”
“去借!要是没有的话,就用毛果芸香碱拮抗。”
“一会患者送回去先别慌,用药的同时下胃管进行洗胃。患者有躁动,小心别伤到。”
“补液、利尿,要是患者躁动的厉害,洗不洗胃都没关系,你那面看情况。这玩意吸收的快,怕是已经洗不出来什么了。没别的事,快去准备吧。”
说完,郑仁挂断了电话。
有专业的医生在一边监护,有惊无险的等到120急救车赶过来。
出120急救的医生进屋就愣住了。
“郑总,您回来了?”
“嗯,抓紧时间送患者回去。”郑仁道,“上车就打开警报,一路拉回去,越快越好。”
“嗯!”120急救医生连连点头。
郑总在海城市一院已经变成了传奇。
尤其是从几乎无所不能的王总嘴里,经常性得知郑总在帝都又如何如何,大家潜移默化中对郑仁的认知早已经到达了崇拜。
七手八脚的把陈婶抬上担架,郑仁并没有跟着回去。
曼陀罗中毒,也是一种食物中毒,只是比较罕见而已。治疗手段都跟王总说了,再多的事情郑仁跟着回去也做不了什么,根本没必要。
陈婶被抬下去,屋子里面安静下来。
楚嫣然的母亲和另外一个牌友跟着去了医院,剩下房子的主人愕然看着郑仁发呆。
郑仁拿起陈婶的水杯,闻了闻里面的味道,交给苏云。
“你闻一下,我就说进屋感觉味道有点怪呢。”
苏云闻了闻,疑惑的问到:“老板,黑子把你给遗传了?”
“别扯淡,这是曼陀罗的味道。”郑仁道。
“大夫,啥是曼陀罗?”那位阿姨问到。
“呃……咱们这儿不多见。再往南一点,到处都有。”郑仁道。
“是以前梁羽生小说里写的那种剧毒么?”苏云问到。
“嗯,类似吧。”郑仁道,“曼陀罗植物的各个部位均可入药,具有止咳、镇痛作用,可用于治疗关节炎及关节痛等。比如说风湿、类风湿之类的。”
“阿姨,陈婶是不是有风湿病?”郑仁随后问道。
“啊?嗯!”那位阿姨已经听傻了眼,听到风湿病的时候,她连连点头,“昨天我陪她去看神医,说是专门治疗风湿病的,祖传十八代的偏方。一副药肯定好,他说他治好了无数人了。”
“……”郑仁心里一阵厌恶。
又特么是神医,还祖传十八代的偏方。东北以前是什么地儿?那是极北荒芜之地!
要说南方有祖传的老中医,郑仁还能勉强相信。不说别人,光是严师傅用中医中药调理自己的血糖,一直控制的不错就是一个例证。
可是东北……呵呵。
当年闯关东来的,要是有这种偏方,也不至于背井离乡来黑土地讨生活。
“抓了点药,其实也不是药,而是什么东西的果子,我没见过。”那位阿姨说到:“十几个,一千三百多块钱,说是每次一枚,煮水喝。神医说了,半个月保证好,不好的话去砸他家的招牌。”
“陈婶家在哪?”郑仁问到:“您去通知一下陈婶家里人,顺便看一眼她用曼陀罗煮的水。”
“嗯。”
那位阿姨也很痛快,让三人帮着看家,直接一溜小跑跑了出去。
“真是什么都敢喝啊。”苏云感慨,“刚刚吓死我了,我以为一把地胡十八罗汉老太太就心梗了。”
“你就不能轻着点,多大的麻将,你还当真了。”郑仁道。
“打麻将,不在于赢钱,而在于我胡牌之后看其他三家的悲愤表情。”苏云嘿嘿一笑,“老板,有一次过年的时候,我在家打麻将,一个不顺眼的亲戚在。打东北麻将,我连楼十二个宝夹,把他们的脸都搂黑了。”
“有那时间看会书好不好。”郑仁不以为然。
“郑总,什么是曼陀罗?我怎么不知道。”楚嫣然问到。
“曼陀罗在咱们这儿不这么叫,是学名。小名有很多,比如说狗核桃、大喇叭花、野蓖麻、天麻子花、山茄子、醉心花、枫茄花、洋金花什么的。
它是茄科植物,有20 余种,大多生长在田间、道边、沟旁、河岸。”
“就是莨菪碱、东莨菪碱和阿托品等生物碱中毒?”苏云问到。
“是啊。”
“老板,你怎么进屋就看出来的?来,教教我。”苏云有些不服气。
“陈婶的脚抖,手也不稳,嘴角有抽搐。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仔细看绝对有问题。”
“你一早就知道是曼陀罗中毒?”
“一早不知道,就是怀疑而已。”郑仁笑了笑,“但她发病的表现加上我又闻到水杯里水的味道就知道了。”
说着,那位阿姨跑了回来。
她手里拎着一个透明玻璃的电热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