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急着杀了你,只要你不咬舌自尽就行。”我淡淡地说道,然后对着一剪梅使用了勾魂术:
“不许自杀。”
勾魂术到了第三劫之后,我可以对同一个人使用三次勾魂术,所以我完全不急着直接把一剪梅变成我的牵线木偶。
一剪梅美丽的双目涣散了那么一秒钟,随即又恢复了清明之色,重新愤怒地看着我:
“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防止出现意外,在你身上下了个小小的咒语罢了。”我微笑着,然后拉过了房间内的另一条转椅,叠交双腿在一剪梅的对面坐下了,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小圆茶几,我看了看茶几上的一只空的紫砂壶,漫不经心地抓过了一只陶瓷圆口小杯,轻轻提起了紫砂壶,倒了一小盏,然后在鼻尖缓缓吸着雨前龙井的芬芳之气,没有急着喝。
“香头不错,但是毕竟不是谷雨时节了,色泽和气味多少淡了。可惜了这上等的茶。”我放下了茶盏,惋惜地说道。
一剪梅愤怒地盯着我,死死地打量着我的一举一动,仿佛把我当成了死神一般,但是她越是急愤,我却越是有一种掌握别人生死大权地快感。
“别给我绕弯子,是男人,就干脆点,杀了我。”一剪梅朱唇微启,厉声道。
“看来在你的骨子里还是有男女不平等的意识的。”我笑着道。
一剪梅的身躯微微一震,美目也是睁圆了几分。
“想怎么样?折磨我?虐待我?**我?”一剪梅冷笑着看着我道,“**我?把我玩弄在鼓掌之间变成一个泼妇**,满足你那无聊变态的**,满足你的虚荣心和成就感?呵呵。”
我饶有兴致地着看着一剪梅,道:
“如果以你说的作为交换条件,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你可愿意?”说着,我有意地扫了一剪梅那挺翘的双峰一眼,坚耸的双峰在绳条的勾勒之下越发地峭拔,单薄的旗袍已经无法遮掩,雪白的双峰已经从旗袍长长的领口处露出了半截。
一剪梅的面色再次阴沉了几分,道:
“如果你说是真的。那我做。但是等我活着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你下半辈子别想活得多逍遥自在。”
“真是干脆的回答啊。”我笑笑。
“所以我劝你还是杀了我。不杀我,迟早你会栽在我手下,当然杀了我也一样。别低估一个入魔的女人。也别不相信业报。”一剪梅冷声道,面色不改。
我站起身来,走到了落地窗前,轻轻一扯,拉开了窗帘,审视着下方沉浸在迷幻的城市灯光中的繁华都市,背对着一剪梅道:
“一剪梅,你信佛么?”
我的问题再次问住了一剪梅,半晌她都没有回答。
我缓缓转头,看着一剪梅,再次严肃而认真地问道:
“你信佛么,席青梅?”
两次相似的提问,但是第二次的重音,却是在名字上。
一剪梅冷峭地看着我,美眸微微一闪,如同一闪皓月,她平静地道:
“我家族自从曾祖父开始,一直都是最虔诚的佛教徒,我也不例外。”
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在说道佛时,面上竟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虔敬之色。
“呵呵,那还真是有意思。一个入了魔障,破不了我执的女人,居然还信佛。”我笑道。
“只要信佛,众生皆可成佛。”一剪梅冷冷地道。
我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禅宗的思想。那么,就简单了。”我缓缓睁开眼睛,直视着一剪梅怒视着我的灿烂眼眸,看着那一对犹如小女孩一般清澈,但又如沧桑老者一般深邃的漂亮眸子,下达了我的最终指令: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信仰,你的佛。”
结果没有任何的意外,在勾魂术面前,再如何聪颖**的人不可能逃脱,在我的目光注视之下,一剪梅眼中的羞愤、怨怒之色迅速地消解下去,如同阳春的白雪,所有的阴暗、所有的污浊、所有的阴邃,都在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愿闻世尊教诲。”数秒后,一剪梅的长眉一眨,淡淡地道,声音里再也没有了反抗的语气。
听到前一刻还杀气腾腾的一剪梅此刻却是如此忠心耿耿地臣服于我,我突然产生了一股莫名的笑意,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疯狂的情绪,大笑起来。
一剪梅静静地看着我,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在房间吸顶灯的照射之下,一剪梅半张光洁玉滑的脸,沉浸在了永恒的阴影之中。
我止住了笑,直截了当地道:“你把你妹妹藏哪了?”
一剪梅目视着我,道:“在东平路1号席家花园。”
“知道你妹妹席红梅的人有多少?”我问道。
“七人。都是我的手下。”一剪梅道。
一剪梅的回答解开了我的一大疑惑,果不其然,一剪梅利用了她的双胞胎妹妹作为替身,来作为为自己脱罪的道具,这也是为什么每一次一剪梅作案都能够轻而易举逃脱警方追捕的真正原因。
“这就奇怪了,难道你们席家的人都不知道?你妹妹的事,是你一个人隐藏至今?”我问道。
一剪梅缓缓摇头,看着我,目光虚无地道:
“我和我妹妹是双胞胎,但是出生时恰好在医院里遇到了另外一对双胞胎女婴,负责接生的医生在新生儿监护室时无意中把我妹妹和另外一户人家的双胞胎女婴调错了位置,而不久之后那名女婴死于肺水肿,导致我父母都认为死去的那个婴儿是我的亲妹妹,实则不然。这这个真相是我在十年前发现,当时她在上海一个小村的农民家庭里,我见到她时,双方都很惊讶,于是我就提出让她当我的替身,我可以给她安定的生活,照看好她的养父养母,她同意了我。”
“原来如此啊。这个世界还真是小。”我呵呵笑了,“就这么一个替身?”
“不,我还有一个。”一剪梅道。
“哦?”我再次挑了挑眉,“还有一个?”
“对。那是我花重金请来的一名国际易容大师,也是一名魔术师,代号叫Mask,有时候我懒于公务时会让他化妆成我出面当解说员,我则负责在远程监听负责他的说话内容。”
“Mask……居然是他。”我微微一怔,这个代号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在司伏见给我的那一串国际知名罪犯的名单之中,他就提到过这位国际著名的千面大盗,易容大师,没想到他居然在一剪梅这里当一剪梅的雇佣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