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着尉文龙耸了耸肩,做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神情:
“看到了?这个女人就是一朵奇葩。比起要她动一根手指,还是补天更容易些。我们所有的计划,她不添乱本身就是在帮忙。”
尉文龙闭眼微笑,微微摇头:
“她不是敌人本身就是万幸。回无锡再商议吧。”
一路波折,经历了上海市的风风雨雨之后,我和尉文龙、狐仙终于活到了无锡市。这一次的上海之行,到底是有利有弊,我还无法评说,但是时局变得复杂,却是无法否认的,一切会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下去,还不得而知。
……
无锡市,南禅寺。
因为是五月初,所以今天来南禅寺的游客数量拥堵不堪,络绎不绝的游客在南禅寺的拱门口出出入入,喧嚣杂沓。
只是,即便是在这最为喧嚣的时刻,在南禅寺的后院之中,也有一处较为僻静的场所。
在南禅寺后院之中,有一老一手两道身影并排而立着,相互之间间距约莫两米开外。
两道身影中,较为年长者穿着一身青色道袍,穿着道靴,着装朴素,形容清癯,身材中匀,留着灰色的小胡,老者沉肩坠肘,两膝微曲,松腰松胯,全身肌肉显得放松,两足平踏着道场,下盘稳固,但脚步轻盈而灵动地移动着,同时含胸拔背,胸口对着膝盖,在移动重心时,胸口对准膝盖,立三关,顺项贯顶,开档,垂尾闾。
而伴随着老者稳重中带有轻灵的动作,一旁一名身材匀长,上身开阔的短寸青年也跟着他一起做着相应的动作,相似度极其精准,偏差极其细微。
看着一旁青年模仿自己的动作,青袍老者也是越看越中意,脸上的笑意也不由得浓郁了几分,自己的动作一直非常复杂,出拳出腿的速度都在加快,可是这个青年却一直跟得上。这对于太极拳初学者来说是不可思议的。
又练了三套拳法后,老者忍不住对着一旁的青年指点道:
“元浩啊,练拳时,两手不得用力,否则就达不到轻灵。 要明确手是手,腰是腰,要截然分开,不能合在一起。每一个姿式的开手虽然小,但意要大,出手的方向要开展,开始时,距离身体要近,但不能贴在身上,要从中心出手。然后以肘送手向前开手,眼神随手走,出肘要与肋平,以使腰劲蓄足。开手时,要有开手的身形,还要节节贯串。发劲时呢,全身手、足、肩、肘、胯、膝、腰、神、意、气,全部集中在一个点上,全力向外发劲,这样才能集力于一点,找到敌人的死穴。”
“道明师父,我这样做可对?”元浩沉腰蓄力,推手向前,凝神聚气,演练了几拳,然后缓缓收起了拳脚,重新立于原地,请教着宋道明。
“气势足了,出拳也够精准,只是缺了几分的干练狠劲,衔接时不能水到渠成,一气呵成,仍有滞涩之状。”宋道明捋着下颌的胡须笑眯眯道,“但是已经相当不错。就是我当年练到你这分地步,也是苦练了数月,你能在短短几日里练到这地步,你的天赋远超于我,便是如今的水准,用来防身,自保有余。”
“嘿嘿,还是师父您教得好。”元浩揉了揉脸,嬉皮笑脸地道。
宋道明神满意足地捋动胡须,只是很快,他的目光突然一凛,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微微一笑,从青袍手袖之下探出了他随身携带的八宫卦盘,微微蹙着白眉,然后取出了三枚串系在手腕之上的铜钱,在卦盘上抛了几次。
“怎么了,道明师父?”元浩缓步走上前来,看着面色稍显凝重的宋道明问道。
宋道明微微摇头,表示不要出声,双目凝神,细细算了一遍之后,他才叹气道:
“大仙他们,也该回来了。”
元浩眼中眸光一闪,道:“王老板回来了?师父,你怎么算出来的?”
宋道明微微一笑道:
“今日是回家的应期,且今日风轻云淡,气温炎热,正是春节气节转入夏季的时日,我大仙的身子自然也渐渐安好,此时回来,乃是最佳时机。元浩,我们可以启程了。”
元浩瞪圆了眼,脸上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但是他眼珠子一转,会意道:
“嗯。那就走吧。也不知道老板他们有什么收获。”
……
回到无锡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让我略感讶异的是,刚到家门口,我就看到了一道矮小的身影抱胸垂目坐在那里,背靠着我家的大门呼呼大睡。而在我家的门口,则是摆满了各种酒瓶和食品包装袋,现在,这些食品与饮料的主人已经在这里等候了不短的时间。
而那个坐在我家门口的人,自然就是矮子。
听到我和尉文龙三人上楼的脚步声,矮子伸了个懒腰,眼睛都不睁开地道。
“御镜堂。”我和尉文龙同时开口,同时我的目光扫过了矮子附近,确认矮子只有一个人,没有带任何其他人回来。
我沉声看着满身酒气的矮子,道:“行动怎么样?”
“算是破产了。”矮子抬起了一只眼,懒洋洋地看着我道,“只弄清楚了一件事,钩子帮的掌门人是我的老子。呵呵。”说着,矮子又拿起了一瓶酒,朝着嘴里灌了下去。“你们几个呢?看表情也不像是太过顺利。”
我微微一怔,道:
“收获还是有的,就看你从什么角度看了。”
“呵呵,继续装。整个上海市都闹翻天了,当我不知道。”矮子笑了笑,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这时我看到矮子坐过的位置摆放着几张报纸,是东方早报和其他的上海报纸。
从手头边上的食品包装袋里取出了一块牛肉干,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着,道:
“闹到这个地步你们还能安然无恙回来,真不知道该说你们几个运气好还是本事大,还是上海警方没脑子。”
我笑了笑:“说这些没用,回屋子里说话吧。”
语毕,我打开了家门走了进去,矮子也随之跟入。
只不过就在我们一行人如屋时,我们后方就传来了一群人的脚步声,我警惕地回头,却是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其中走在前头的是猫女小夭,才不过几天没有看到猫女,猫女的神态和精神状况变化之大,远远出乎我的预料。
在离开之前,猫女还是一副活泼跳脱的记忆模样,但是现在却是阴着一张小脸,面色颓废而憔悴,目光麻木无神,就像是被抽离了灵魂一般,就连走起路时也是虚浮摇晃,随时要颓然坠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