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林浩终于从拘留所得到了释放,苏睿死亡的核心原因是林丰和木鱼的加害在先,林浩由于过于年轻,心理素质不过关,加上当时特定的环境因素之下才导致苏睿坠楼,属于意外事故,因此警方不予立案处理。
而林卫国也已经苏醒出院,基本丧失自理能力,以后只能在家人的照顾中过完下半生了。
7月5日,齐彩一家三口现身燕州,这次来参加苏睿的葬礼,按理来讲他们参加葬礼是很不合时宜的,因为苏睿的死和她的两个儿子直接相关,苏父没有邀请,他们就不该来。
要说他们是怎么知道葬礼的事,那就要说现在资讯太发达了,苏睿举办葬礼还是上了新闻,虽被齐彩注意到了,于是便提出要带着家人区参加葬礼,
困难是一个良好的锤炼、磨砺和洗礼人生的绝佳机会,林浩经过这件事的锤炼,不能说大彻大悟,如今也是性格大变,他绝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去混日子,因此当齐彩提出参加苏睿葬礼时,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齐彩领着丈夫、儿子走出火车站,丝毫没有发现身后有一只仇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
“该死的,你为什么要出现在燕州,我知道了,你这个该死的魔鬼,你要我的女人死都不能安宁,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阵阵哽咽声从灵堂里传出来,苏睿生前喜欢安静,死后苏父也不打算大操大办,不过还是
挡不住公司的员工来对自己的老板送最后一程。
苏睿发迹后,苏父对自家亲戚一向大方,不管是借钱还是让帮忙找工作,他能安排的都尽量帮了,这苏睿走了,可是她的公司还在,苏父后半辈子也有保障,因此亲戚们能来的都来了,非要在灵堂里哭上一场。
林卫国由林浩扶着,齐彩走在前头,随即便要踏入灵堂内。
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人,他是苏睿的堂弟苏枫,受不了灵堂里面的气氛,想要出来抽个烟透透风。
苏枫和三人打了个照面,将要擦肩而过时停下,脑海中回想起曾经看过的新闻。
这小子好眼熟呀。
等等,不正是他把表姐推下楼的嘛。
低头思考片刻,他立刻转过身来,拦住三人的去路,愤怒道:“我们苏家不欢迎你们,快点儿滚吧。”
齐彩向着林浩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出门开口解释缘由。。
“怎么说我们家海儿也和苏睿是男女朋友,苏睿也算是我林家半个儿媳妇了,于情于理都该过来鞠个躬,送一送儿媳妇。”
“我呸!”苏枫怒道,“我们苏家可不敢攀你们家的亲戚,把人害死了,还想谋取我堂姐的财产是吧,你是不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吧。“
齐彩耐心的说道:“都是自家人,何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呢,无论如何,也请让我们去表达一下善意。”
苏枫冷冷说道:“那也简单,你就让你的
好儿子往高的地方上,然后自己跳下去,这才是对我堂姐最大的善意了。”
齐彩叹息道:“唉,你这孩子怎么这样。”
“别叫我孩子,我听着恶心。”苏枫指着她的鼻子,可恶的老妖婆,真想一拳把她干趴下。
外面的吵闹很快就被灵堂里的人听到了,大家出来一看也马上将林浩认了出来,顿时就像捅了马蜂窝,大家冲上前去,对着林家三人谩骂开来,颇有当初萧芸初次和齐彩见面时的仇人意味。
苏父强忍着悲伤,出声让众人安静,就听苏枫道:“叔叔,你别管了,咱们老苏家大有人在,绝不会被他们欺负的。”
苏父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睿睿已经走了,她最喜欢安静,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你们为了她争吵的,大家都冷静一下。”
顿了顿,他冲着齐彩道:“我不想知道你们来干什么,你也看到了,我们家人不欢迎你们,麻烦你们请回吧,以后咱们也不要有什么来往了,真的我求求你们。”
“苏先生,我们一家人没有恶意,唉算了。”齐彩流下了泪水,“小浩你就在外面给苏睿磕三个头,不为别的,就当是给你下辈子求个心安吧。”
林浩立刻跪在地上朝着灵堂内磕了三个响头,在心里对着未过门的嫂子说了声对不起,却是久久不愿起身。
苏枫嘲讽道:“怎么着呀,还想我们扶你起来是不?”
“够了,大家都进去吧。”
苏父悲伤地说道,“今天已经够乱了,求求大家别在拱火了。”
齐彩扶起儿子哭着说了声对不起,随即拉着丈夫的手转身离开。
事情办得不太圆满,不过自己家人的态度已经到了,齐彩还是相当满意的,实际上她很清楚这次来会对苏父造成伤害,然而她并不在乎,嘴里说着善意,心里全是算计,什么事情都比不得面子重要。
甚至说她的心里对苏睿是有怨气的,因为这个女人自己的大儿子开始变得不听话了,竟然敢于反抗自己了。
她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海和自己渐行渐远。
林丰虽然不争气,也不听话,可是那份对艺术的追求和她的心灵是有契合的,她最满意的还是这个二儿子。
尽管后来林丰和这个家彻底闹掰,身为一家之主的她不得不主持大局,将林丰赶出家门,不过暗地里还时不时接济她这个二儿子,偶尔也会抱怨一下还未过门的苏睿,怨气会一点点积累的,开始是偶尔抱怨的话,后来苏睿从她嘴里讲出来已经成为了十恶不赦的恶霸。
“这个女人还没有过门,就把林海迷得五迷三道,如果让她进了咱们的门,那这个家还不得闹翻天呀。”
“我一定要阻止这个女人嫁入林家,她是我一生之敌。”
“好儿子,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把她从你大哥身边赶走吗?”
“越来越过分了,林海为了这个女人,
连家都不回了,小丰你得想想办法呀。”
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到底唠叨了多少类似的话语,她只记得最后见到林丰时,听林丰说可以让那个女人永远消失,永远都不会成为她心中的麻烦。
她听了很开心,倒没有想到为此会付出多大的代价,直到后来事态完全失控,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她更不明白林丰为什么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要加害。
她不敢对警方或者任何人说实话,如果说整次事件都是因为自己的嫉妒而引起的,那自己就成为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妈,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林浩看着从灵堂回来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齐彩,出声询问道。
齐彩晃了晃脑袋,笑着说道:“没什么,好不容易来燕州一次,咱们要不要多玩几天呀?”
林浩说道:“还是算了吧,父亲现在眼睛看不到,身体的伤也没完全恢复,本不该长途跋涉的,咱们休息一晚,明天还是按计划回家吧。”
林卫国听到儿子的话,双手伸出来比画起来,大概意思是讲,你们该玩就玩,不用太在意我的。
齐彩道:“卫国,你受苦了,你的心意我们俩知道,可是不能让你再跟着我们受累,咱们明天还是回去好了,等你身体彻底养好了,咱们再出来,你看好吗?”
林卫国不能说话,他还能表达什么呢,他不想拖累家人,对方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听吧。
在清醒后的
某一刻,他甚至有一种冲动,主动了结自己的生命,是妻子的陪伴让他重燃了活下去的信心。
眼下小儿子浪子回头,他心里面也是充满了安慰。
三人买好了明天回程的车票,然后就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一共开了两个房间,林浩自己住一间,夫妻两个挤一间。